临泉篇
二十五、暗流
万尸山脉--密林机场--
难得明媚的日子已渡过了大半时间，骄阳的余晖还在努力与流逝的时间抗争。但它也无力改变，自己即将沉入遥远地平线的宿命。还露在地面外的身躯，用不灭的余晖将一半天空与云层染上火烧般的光色，与另一半逐渐黯淡的光景做着最后的斗争。
前些时日，在万尸山脉中燃起的熊熊烈火，已经变成过去的符号，只留下一片被烧成黑炭的残迹败柳。身着灰袍蒙着脸面的庞大队伍，被分散在密林机场的各个区域和角落，他们顶着山脉中特有的寒风，一刻不不停的进行着修复与清理的作业。
一辆显眼的军用吉普车，停靠在唯一一条已经修复的跑道上。车内的主人们，正无聊的打着哈欠，观望着正在各处忙碌的灰袍队伍。
桑托亚斯取下自己的兽皮帽，不停地用拳头捣鼓着一片湿热的帽子内部。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一向喜欢的兽皮帽不管怎么戴，都会觉得不舒服，取下查看后又是一切正常，这莫名其妙的状况让他快抓狂了。
“老爷，要是您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吧，验货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年轻的侍从怀特，察觉到了桑托亚斯今日的反常，主动提出要揽下随后的重要任务。看着怀特担忧的眼神，桑托亚斯无奈的笑笑：“要是你能处理今天的任务，那会长大人也就不会指名道姓让我也过来了，今天的客户很重要，一点岔子都不能出。所以，怀特你要专心听我指令行事，其他任何多余的行为最好都别有，听明白了么？”
桑托亚斯的语气比以往更加认真，怀特马上就明白过来，今天的客户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他用力地点点头：“明白了老爷，您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老爷，今天的客户难不成比死神阁下还危险么？”
“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也会提出些有趣的问题呐，嗯...怎么说呢，在咱们亲爱的会长大人眼中，肯定是今天的客户更加危险，而在我的眼里，其他一切被吹得天花乱坠的存在，在死神阁下的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再二人闲聊的期间，天空中由远及近的轰鸣声，掩盖住了机场的忙碌。这是今天的客户到来的信号。桑托亚斯急忙将兽皮帽重新戴好，即使再怎么不舒服，现在也只能先忍着了。怀特麻利的发动汽车，将车子驶离机场的跑道。
不少灰袍人开始使用临时的指示灯火，确保正在下降高度的飞机，能够准确安然的，降落在目前唯一可以使用的跑道上。
桑托亚斯与怀特早早地下车等候，目光迎合着由远及近的飞机。虽然万尸山脉的寒风影响了飞机的稳定，但机上的驾驶员，还是凭借着过硬的技术和经验，将摇摆不定的飞机安全的降落在了跑道上。
看着安全落地的飞机，桑托亚斯总算松了口气。要是因为天气原因，从而导致今天的客户有所闪失，那他可就要背上莫须有的黑锅，然后被商会灭门了。
机身停稳后，舱门缓缓打开，先行现身的，是客户的警卫人员。他们明明身穿复古的黑金骑士铠装，但手中却握着复合式冲锋枪。
这种过于抽象，以往与现在相结合的搭配艺术，桑托亚斯实在是欣赏不来。但这样古怪装扮的警卫人员出现，更加增添了桑托亚斯心中的不安感，他清楚地知道这种警卫人员护卫的对象，但现在的他，不太愿意去相信，自己脑海中所想的那个答案。
直到一高一矮的身影，在骑士们的簇拥下现身，桑托亚斯才不得不接受现实。“你是真的想要害死我啊，亲爱的会长大人”，他在心中问候着会长的全家老小，脸上却努力堆起笑容，然后带着一脸懵逼的怀特迎了上去。
从看到警卫员的那一刻起，他就隐约猜到了来者的身份，只是不想承认。那些警卫人员，是圣明教国的“神佑骑士团”，专门负责保卫教会高层人员。他们的战斗力，甚至比圣明教国皇帝手中的专属卫队还要凶猛。所以，他们的降临，往往就意味着，圣明教会的大人物将要出现。
较高的身影一身宽大修长的暗红色长袍，头顶那仿佛金字塔般的高帽，像是能戳穿上空的云层。高帽之下戴着圆镜的老人虽然一脸笑意，但那尖梢中带着骨感的脸庞，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带着笑容的蜥蜴，充满着阴险感。这就是圣明教会，仅次于教皇的大主教一--米开朗基德，给桑托亚斯留下的至深印象。
另一位身材矮小，体型比较肥硕的男孩，正上上下下打量着机场各处，一脸嫌弃和厌烦的表情。明明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却带着少数成年人的油腻感，白白浪费了他一身华丽耀眼的皇室服装，以及那有些闪的刺眼的黄金色秀发。
这个油腻的小胖子桑托亚斯也有印象，他是圣明教国第五皇子弗拉德，明明几年前还是个英气逼人的小伙子，如今却变成了油腻自傲的形象。
“好久不见了，米开朗基德大人，您似乎比以前更加年轻健硕了”
“呵呵，你也同样没有丝毫老态之势啊，桑托亚斯阁下，商会的工作还顺利么？”
不同于那有些苍老的姿态，米开朗基德的声音充满着活力，平易近人的语气也相当有感染力。若不是了解他的本性，可能桑托亚斯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危险的存在。
“天天例行公事罢了，不足挂齿；没想到这次交易会由大人您亲自出面，鄙人实在是受宠若惊呐”
“毕竟是一笔大买卖，教会上下都很重视，我身为大主教，必须以身作则，亲力亲为”
“大人对教会的热爱与付出，真令鄙人深感敬佩，请您一定要接受，鄙人这微不足道的敬意”
桑托亚斯一边用夸张的语气赞美着，一边用眼神暗示身边的怀特。接到暗示的怀特，赶忙从车内取出，被撑得鼓鼓当当的小巧皮包，放低身姿，恭恭敬敬的将皮包递了过去。
随行的骑士一把拿起皮包，打开检查了一番后，才将其递到米开朗基德的面前。看着包内五彩斑斓的晶钻，米开朗基德的笑意更加显眼。他示意手下收起皮包，高高举起双臂：“莫比帝克商会对本教会纯粹真挚的敬意，真可谓可歌可泣；这热忱之心，连众神都会为之动容。我代表众神，今日在此向莫比帝克商会赐予神的祝福”
“感恩众神；感恩圣明教会为商会所赐予的一切”
看着桑托亚斯那夸张的行为，怀特自然是一脸不解，但为了不惹麻烦，他也学着桑托亚斯，进行着不知所谓的感恩仪式。
“可以开始交易了么？这地方又破又冷，为什么非要选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皇子弗拉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中充满着怨气与烦躁。在他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无趣和落后，自家的皇室机场，可比这儿华丽壮观数百倍。
“殿下所言甚是，是鄙人怠慢了，怀特；带殿下的人去验货”
“不必了，莫比帝克商会的信用是有目共睹的，而且验货工作太耗时耗力了，我们没有那多时间浪费，请桑托亚斯阁下直接安排运送即可”
米开朗基德的行为，着实是将桑托亚斯给整不会了。纵使商会的名声再怎么响亮，连验货过程都免除的情况，他是从来没见过的。因为这既损害客户的利益，也违反了商会的内部规则。
似乎是看出了桑托亚斯的不解，米开朗基德解释道：“请桑托亚斯阁下别多想，若是按规矩来走流程，那么，数量如此庞大的货物检验工作，可就要耗费不少时间了，多耽误一天，教会的实验体们就会被应激症多折磨一天，所以还是简单点吧”
“原来如此，那我现在就安排手下准备运输，还请大人放心”
“嗯，找莫比帝克商会合作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期待我们的下次交易，再会了”
听到桑托亚斯的答复，米开朗基德很是满意，他客气的向二人告别后，就准备带上已经很急躁的皇子返回专机。
怀特也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喜欢与这种大人物交易的场面，实在是太压抑了，不过好在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正当他放松下来时，身边的桑托亚斯却开口了。
“米开朗基德大人！”
这一声有力的叫喊，属实把怀特吓了一跳，他放松的神经又立刻紧绷起来。米开朗基德一行人有些疑惑地转过身：“哦？桑托亚斯阁下还有别的问题么？”
桑托亚斯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大人似乎是被人工术印所带来的问题而烦恼着，鄙人说的没错吧？”
“哦？听桑托亚斯阁下所言...似乎是能帮我解决难题啊”
米开朗基德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他的语气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看样子，桑托亚斯刚才的话语，确实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而桑托亚斯对于米开朗基德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只有身边的怀特才能看清。
“鄙人当然没有那个能力，但鄙人的另一位老客户...似乎已经攻克了这个难题，他的基本部队，普遍装备着人工术印，而且他的士兵，从未出现过应激病症”
“可否告诉我这位天才现处何处？！他这可是解决了世纪难题啊！当然我不会让阁下白白提供信息的，回去后我会说服教皇大人，解除莫比帝克商会在圣明教国的一切交易限制”
“那就太感谢大人了，鄙人的这位老客户，现在正带领着部队，驻扎在杰诺和帝国临泉城，与法尔兰斯共和军作战着，鉴于那里的危险现状，鄙人建议大人回国准备充分后，再做前往的打算”
桑托亚斯的这番话，让一旁的怀特一脸惊愕，但他马上压低面容，确保自己吃惊的表情没让对方捕捉到。他无法理解，甚至非常困惑...为何兢兢业业，严守规章的老爷，会在今天违反商规教条，而且还是代表着死罪的教条，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老爷的做法。
“太好了，太好了，众神果然青睐我们伟大的圣明教国，果然，我们教国才是被神选中的国家！”
米开朗基德的语气已经兴奋到癫狂，他高举双臂，对着黯淡的天空振臂高呼着。大主教的兴喜似乎也感染了身边的骑士们，他们也举起手臂，高呼着圣明教国万岁。
“你们再说什么啊？！什么人工术印乱七八糟的，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烦躁的弗莱德皇子又一次打断了众人，他的表情更加急躁。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在场的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明白。
“人工术印的难题..难道殿下没有听说过么？”
“我根本听不懂你再讲什么，能不能说得明白点啊”
“咳咳，抱歉了，桑托亚斯阁下，皇子殿下的术印课程学习，都被排在下个月，所以才会对此一窍不通，但既然已经提到了这个话题，那么，能否请桑托亚斯阁下简短的为皇子殿下上一课呢？”
听到米开朗基德的请求，桑托亚斯苦笑着，他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能力，这样还不如直接强硬的指示他算了，最起码还真实一些。
虽然不情愿，但桑托亚斯还是做好了准备：“好吧，那就由鄙人简单的为殿下科普一下吧”，他清了清嗓子，在天寒地冻中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堂科普课程。
“首先，术印分为两大类；原生术印与人工术印；我们先从较为复杂的原生术印说起。当今世界各国都存在着魔能者，也就是天生就有魔力存在的人群，他们都拥有着特殊的力量。不过，魔能者的力量极不稳定，再运用魔力的过程中，非常容易发生魔力失控的事故。为了控制并有效使用这些能力，各国研发了各自的术印装置，它能更加安全有效的让魔能者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不用担心会暴走失控；所以由魔能者所佩戴的术印，就被统称为原生术印；魔能者的术印装置没有特定的型号和形状，他们会依据自己的喜好来改装订制自己的术印装置....那个，鄙人讲述的内容，您能理解么？殿下”
“我还没蠢到那种程度，继续讲”
“好的殿下，因为魔能者的能力特性与魔力光色会有差别所在，所以原生术印又进行了细分；也就是现在各国统一的分类叫法，蓝色均衡、金色巨人、紫色猎人，以及红色恶鬼。那个...每个术印的能力特点需要细讲么？殿下”
“哈？！这不是肯定的嘛，我要是清楚还让你上课干嘛”
“请殿下息怒，那我先从均衡讲起。均衡术印，如同其名，它拥有着最稳定的魔力特性。能够给使用者带来稳定的魔力防护；身体强化；各类武器与弹药的附魔；是所有原生术印中，数量最多的。由于过于稳定，也导致均衡在其他术印面前比较逊色，但有一点请殿下牢记，均衡，是唯一可以飞行的术印，使用者普遍可以达到四至五千英尺的飞行高度。根据记录，均衡目前能达到的最高高度是7200英尺，记录的创造者是远东联盟的一位空军参谋--雷特沃夫”
“然后是巨人术印，巨人是四术印之中最为坚硬的存在，它能为使用者带来坚实厚重的魔力防护，以及无与伦比的力量，老练优秀的巨人可以抵御均衡与猎人的魔力攻击，甚至可以无视常规的机枪和火炮。但代价，就是巨人的机动能力会大幅下降，行动如同乌龟爬行般缓慢。另外，虽然巨人的防护能力很变态，但还是得提防恶鬼的突袭，恶鬼的附魔武器可以无视巨人的护盾，直接对使用者造成伤害”
“接下来是猎人术印，猎人拥有最远的攻击距离和最广的攻击范围，魔力防护和机动能力略逊于均衡。顶尖猎人的破坏力可以媲美重坦的主炮，直接击穿巨人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还有精英猎人可以做到一击摧毁半个小镇。猎人虽然远程攻击很惊人，但他们一旦被近身就会显得比较脆弱，没有对近战有效的反制手段，这是猎人无法弥补的弱点”
“最后是恶鬼，这是四术印之中最特别的存在，它拥有最高的机动能力和最隐秘的潜伏能力。恶鬼的使用者无法像其他三术那样，将魔力依附于枪械、弹药和爆炸物之上。反之，在持有近战武器时，它才能发挥自己的恐怖效力，危险的恶鬼可以悄无声息的干掉整个军营的士兵，他们的刀剑甚至可以把坦克和战车当菜切，但恶鬼的防护能力是四术中最差的，这导致他们不适合出现在枪林弹雨的正面战场”
“你说的术印功能我都明白了，但....克制关系呢？每个术印之间总会有克制的吧？”
“关于这点，鄙人也只能告诉殿下，理论上的克制关系。均衡克猎人；巨人克均衡；猎人克巨人；恶鬼克前三者；前三者又克恶鬼。这算是比较公认的术印克制理论，但鄙人认为这套理论都是再胡扯，术印之间的克制，应该取决于使用者的差距才对，没有弱小的术印，只有弱小的使用者。”
“呵，你说的还挺有哲理....那就下一个问题，若是拥有了不同的原生术印，那不就强到无敌了么”
“这是没可能的，殿下”
“哈？！这是为什么，总有人会拥有其他术印的吧？”
“殿下，每位魔能者，拥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够对应什么样的术印，从他们生下来的那天就已经注定了。至于他们为什么无法同时拥有多种术印，也是因为魔力的关系。举一个不是特别恰当的例子，一位魔能者的身体内拥有着烈火，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他现在想要掌握其他能力，但另一种能力的是冰雪；烈火和冰雪无法共存，并且，融化的冰雪还有熄灭火焰的危险，所以，魔能者们注定了，这辈子只能使用一种的术印能力”
“这不对吧，我以前听闻父皇提到过，远东联盟有什么复数者之类的”
“鄙人猜想，陛下说的是术印复数者，那是比较特别的存在。有个别天赋异禀的魔能者，在长期突破磨炼下，可以拥有第二项术印，但术印类型是一致的，不会有任何变化。就好比鄙人拥有均衡术印，经过突破磨练后，鄙人得到的新术印依然是均衡，因为同类型才能共存。双术印意味着双倍的能力，但同时也意味着双倍的魔力消耗，而且突破磨炼的过程，过于艰苦和危险，目前全世界也只有三人做到了掌握双术印”
“开玩笑吧，全世界只有三人？”
“是的，一、远东联盟双均衡术印持有者--空军参谋雷特沃夫；刚才提到过，二、法尔兰斯共和国双巨人术印持有者--巨人之王阿索汉；三、凡尼登民主合议国双猎人术印持有者--游侠安提法娜，目前只有他们三位拥有双术印”
弗拉德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认真表情，似乎是在消化，桑托亚斯刚才所讲解的各类知识。看着若有所思的皇子，桑托亚斯暂时停止了讲解，等待着弗拉德的指示。
“嗯，那就继续下一个问题吧，人工术印又是怎么回事？”
思索了几分钟的弗拉德终于开口，那一脸的不耐烦和急躁的语气已经消失无踪，整个人比刚才沉稳了不少。
“人工术印，是一项转移嫁接实验成果；是由贵国早在1700年率先提出的构想，然后世界各国跟随贵国的脚步，开始进行研发和探究。它的本质--就是让不具有魔力的普通人，也能够掌握魔力和术印。从人工术印的理论提出，到实验开发至今，各国都做到了将人工术印普及到各层军队和武装当中，但还有一个难题，至今仍未攻克”
“难不成，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应激症？”
“是的，与魔能者不同，魔能者们的原生术印，是用来配合发挥自身的魔力效力，就像是提供辅助辅佐的功能。而人工术印，是将带有封存魔力的术印装置，通过手术或其他转移技术，强行嫁接到普通人的身上，从而让其能够使用和发挥术印的能力。”
“由于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与魔能者有着天壤之别，强行使用人工术印就会带来一系列的后遗症，为此献出生命的实验者，就有成千上万之多。就算持有者，能够成功稳定的使用和掌握人工术印，也无法逃过魔力带来的副作用。副作用对人体机能和各类器官造成的伤害都是无法避免的，比如身体畸形、脏器溶解、骨骼碎化等等，都是人工术印所带来造成的，这些状况被统称为“术印应激症”，使用过人工术印的人群，普遍都活不过四十岁，使用次数越多，应激症就越强烈，死亡的几率也会更高”
“另外还有一点，到目前为止，全功率运行的人工术印，也只能达到均衡一半的效能，并且无法分类，只有一种模式。人工术印运转产生的魔力光色是绿色，保持魔力稳定或全功率运作的话，光色就会变成墨绿色或翠绿色；同样的，若是运行功率不达标或魔力不稳定，那绿色就会变得黯淡无光，还有损毁爆炸的风险”
“哦...难怪你们会如此兴奋，原来是终于有人解决了这个世纪难题”
“殿下果然智勇双全，短短的时间内就理解了一切要点”
“那是自然，再怎么说，我也是圣明教国堂堂第五皇子！”
桑托亚斯的客套话像是打动了弗拉德，他有些自豪的挺起胸膛，脸上挂出令人讨厌的恶心笑容。一旁的米开朗基德，见科普课程已经接近尾声，便打断了二人的闲聊：“感谢桑托亚斯阁下的慷慨讲解，想必皇子殿下也是受益匪浅，货物运送的事，还希望桑托亚斯阁下抓紧时间，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请大人与殿下放心，今夜凌晨前，所有货物都会准时上路，不会有任何意外”
“我代表圣明教国全体，感谢商会的鼎力支持，那么，后会有期了，桑托亚斯阁下”
“后会有期，还望大人和殿下一路顺风”
客气友好的告别后，米开朗基德与弗拉德便带着骑士们返回了专机，桑托亚斯与怀特毕恭毕敬的放低了姿态，默默送别今日的客户。
直到轰鸣作响的飞机卷起尘土，冲向黯淡的天空，逐渐消失后。二人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的直起身子，活动着冻得僵硬的四肢。
麻烦的客户离去后，怀特终于决定，像桑托亚斯表达刚才憋在心中的疑问，但还没等他开口，桑托亚斯已经察觉了他的想法，率先出声了：“看你那副憋坏的表情，似乎是想要问我，为何要违反商会的客户保密守则，向米开朗基德提供死神阁下的情报，我猜的没错吧？”
“果然瞒不过老爷，您说的没错，我的确不能理解。向他人泄露客户的情报信息，这可是商会的大忌啊，老爷”
“怀特啊，你的历练还是太少了，请仔细的想一想，若是没有死神阁下的允许或暗示，一向奉行守序遵规的我，会无缘无故的透露，我们商会重要的合作伙伴和客户的消息么？”
“什么？！老爷...您是说，这是死神阁下指示的？！”
怀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双耳听到的消息，因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很吃惊吧；死神阁下很早就开始暗示我了，那会儿你还没从奴隶商队中逃出来，而且，这可是我们亲爱的会长都不知道的秘密哦，怀特”
“这...这也太难以置信了吧，老爷”
看着脸上只剩下震惊和疑惑的怀特，桑托亚斯无奈的笑了笑，他能够理解怀特现在的心情，这种感情他也曾经历过，而且现在，那感觉又再次从心底死灰复燃。
“死神阁下想的要比我们长远，他似乎很早就预料到了，商会与圣明教国会有交集，并且还会与圣明教会进行相关的合作与往来”
“可是...死神阁下有什么目的呢？圣明教国与杰诺和帝国也算是敌对关系，吸引敌人的注意不是自找麻烦么？....我实在想不明白，老爷”
“这就不是你我应该操心的问题了”，桑托亚斯若有所思的望着飞机远去的方向：“你就当死神阁下在钓鱼吧，他再钓一条，大到我们商会都不敢去碰触的大鱼”
桑托亚斯的话让怀特陷入沉默，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而桑托亚斯的嘴角再次上扬，他呐呐自语着：“帝国军的团长舒赫特，共和国的巨人之王阿索汉；今天又吸引到了圣明教会，估计教会手中的那些，自诩为神明从属，号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疯子们，全都要蠢蠢欲动起来了。亲爱的死神阁下，您还真是把临泉越搞越热闹了”
桑托亚斯的话语随风飘散，连身边的怀特也没能听见他的自言自语。彻底被漆黑所污染的天空，仿佛象征着临泉城将来的命运......
后续计划再三十五话之内，完结第一卷的临泉篇，所以应该会加快故事走向....嗯，大概吧，等后续更新再说。
再次感谢还没放弃，继续坚持的朋友们，真心地谢谢你们，清明节不休息，要去忙工作，所以得暂时消失几天，还请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