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一种一觉醒来,对着镜子里的人有种‘这货是谁’的认知偏差,就像是看一个陌生的面孔,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
假设把人生比作微观粒子,那粒子的不确定性运动就是人生的行程,不知不觉就迷失了方向。
“我该说自己幸运,还是倒霉呢?”
沐红椿对着镜子里的少女,对方随着她的开口做出同样的动作。
毫无疑问,那是——我。
我自己。
穿越毫无疑问是一种低概率事件,工作虽然有加班可红椿的身体还年轻,也没什么大毛病。
更别说那天她早早就睡了过去,既没有什么‘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弹窗,也没有家电漏水。
住在第三层居民楼的红椿怎么样也不可能被卡车送走,除非那卡车是变形金刚。
“完全没有头绪,也就是说,确实是低概率事件。”
摸摸光洁的下巴,和鸟儿告别后,迷人的小胡须也远我而去。接受了镜子中的美少女是自己的现实后,红椿打量着自己样貌:
黑棕色的短发内层挑染成了青绿色,精致的容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琥珀色的眼眸,在左眼眼角下有一颗泪痣,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在右耳上挂着一只黑色小耳环,身材属于她好球区的适中尺寸,就是衣品不怎么样,只穿了一件带有萌化小恐龙的T恤衫和短裤。
或许是因为在家里的原因?
一米六的身高说实话,红椿还没有适应这种突然变矮的感觉,而去力气也没有以前大,这弱不禁风的总感觉容易被人推到……
“还容易变得胡思乱想,脑内废料变多了。”
「宿主可真是素质最好的一批啊。」
眼中浮现出一串字符,随后变成了红椿可以理解的语言表达。
“我看过无限,但你不是主神,我也不是轮回者。”
「好吧好吧,是个没耐心的主,我是模拟器AI。通俗点,给你开挂的。」
“众所周知,模拟器没一个靠谱。”
红椿面无表情,以模拟器为题材的小说早就泛滥成灾,几乎所有主角都是模拟变成现实,被模拟对象追悔莫及然后倒戈相向,什么帝国女皇,龙族龙姬,白毛魔王之类的。开模拟死一死,让女主角们追悔莫及,走上人生巅峰……真的好无聊啊。
「可你想点好的,模拟一次就能获得模拟学习和得到的东西,再不然还能继承模拟的身份人脉,这不得走上人生巅峰?」
“你说的有道理。”
「那咱们开始——」
“但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认为,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的下一句是,你想玩JOJO梗的预判我已经预判到了。”
「你想玩JOJO梗的预判我已经预判……什么?!」
“我只想说,你是反派模拟器。”
红椿指着视线中的操作框,上面本应该被隐藏起来的部分被显示出来,赫然是“反派模拟器”几个大字。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不演了!我就是大名鼎鼎的……」
“那不重要。”
红椿打断了AI的话。
“开始模拟吧。”
「喂!让我说完啊。真拿你没办法。」
「模拟过程会映射到现实,但不会干预现实,映射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被身体的自我调节机制抚平。」
「简单来说,本模拟器的模拟结果只结算给你,剩余的部分人,他们的记忆哪怕映射到这个世界的平行个体也无关紧要。」
「你要相信地球真的很大。相对于人来说。和被模拟对象的平行个体接触到的概率真的很低,除非你去当偶像。」
「好了,走你——模拟开始!」
「生存难度:危险」
「世界探索:未勘探」
「模拟世界:神魔真界都市」
「模拟身份:孤儿」
「框架写入……完成,意识映射,同步。」
伴随着眼中的现实被数据之海淹没,红椿的意识宛如被吸入漩涡般扭送到了另一个世界。
「库兰,神所垂怜的国度。是这真界中位列前茅的强国,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在圣洁光辉之下,是堕落与腐化,库兰的神民歌颂着,撰写着,唯独不看神所留下的智慧。神像被披上圣衣,而披上衣服的人,成了祂的代言人。」
「十二岁,你逃脱了这个国度中的圣堂,那些故意接济孤儿,实则将你们推入另一个地狱的神父不亚于魔鬼。你侥幸从被交易到的人贩手中逃脱。」
「神的国度是宽容的,百族共荣,为神的国度铸造光辉。百族皆为神民,而你不在百族中。只是个底下的‘外人’。」
「暴风骤雨,洗刷着真界都市的污浊。」
「这些汇聚有对凡人而言有害的灵气的雨水,流淌在你的体表,灼烧着你的五脏六腑,你感觉呼吸中都带着剧烈的高温,每走一步……都是用尽死力。」
「终于,你倒下了。也对,一个瘦弱的女孩儿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灵雨的洗刷,这个世界的一切,对凡人都是毒药。」
「你的脑海开始走马灯,短暂的回光返照让你忘却疼痛,你想着终于要结束了吗?心中不免对从未见过的神感到迟疑,对着虚伪的国度幻灭。」
「你运气不错,被一个血役青年救了下来。」
「灵雨灼伤了你的眼睛,你看不见他的样子,也不知未来的命运如何,只能无奈任由对方摆布。」
「未来你无数次回忆起这次的相遇,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壁炉在燃烧,姜汤散发着微弱的热量,饥饿的肠胃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这是一处温暖的居室,你肚子的叫声让他注意到你还未吃食,他自我介绍道:」
「我叫夜星,和你一样是个血役。」
「你尚且不明白血役代表什么,对方的话语让你感到他没有恶意。」
「你安下心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库兰,舍克城区。
“你在自找麻烦,枭。”苍老的男人震动他那沙哑的腔调,浑浊的双眼注视着眼前被饵料吸引来的鸽子。
“她只是一个侥幸跳脱了老鼠夹的幸运儿。”
被称作枭的夜星顿了顿:
“在神民的眼里,我们都一样。”
老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如鹰一般的目光审视着他,而回应的也只有沉默。
“最近小心些,因为灵灾失踪的人额外增加了不止一倍,新闻上风平浪静的很,可能近期就有动作。”
“他们又披着那身圣衣去抓人了?”
“哼,血役的命又不值钱。谁是血役不是他们说了算。”老人嘲笑道。
夜星转移话题,半蹲下身子陪着老人看起了鸽子。
“弄一瓶散灵药水给我。”
“救那个女孩?”
“救那个女孩。”
两人短暂的交接了情报后,夜星的背影消失在街道上,留下的只有一声长叹。
而这一切,鸽子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