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来到自习室门口时，内部已人山人海。
而自习室门口同样站着不少犹豫不前的人。
原因无他，门口两旁，突兀的摆放着两个古怪花瓶。
唐九看着花瓶上的脑袋。
脑袋没有头发，没有眉毛，眼球突出，尖牙利嘴。
花瓶里的是脑袋的身躯。
一旁的游子黎咽了口口水，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
同时心底里也出现一个疑问：为什么自习室门口两侧摆放着两个长着脑袋的花瓶？
唐九注意到地上的几滩血迹，以及自习室内投来的众多眼神。
：“这啥玩意？瓷小鬼？”
：“我敲，楼上取的外号真是符合。”
唐九撇了眼身后的游子黎，往前走了几步。
她在花瓶面前蹲下身，看着对方。
“小鬼，你是看门神还是路过的？”
看着奸笑的脑袋，唐九无动于衷，等待对方的回答。
“喂！你疯了？跟这东西说话！”游子黎急忙想拉起唐九远离这个古怪东西，对方却抬手示意。
“别慌，我有分寸。”
唐九按耐住有些恐惧的游子黎，重新把目光发在脑袋脸上。
“嘿嘿嘿，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啊？”脑袋笑着问道。
也不知道这脑袋平时看了什么，把黄皮子讨封更新换代成小鬼讨封。
唐九没有回答，缓缓站起身，掏出一把尖刀。
她踢了踢脑袋下面的花瓶，尖刀对准头顶。
同时，记忆中闪过无数张诡异扭曲的笑容。
她把这些扭曲糅合在一起，稍作修改，以人类能表现出来的表情出现在脑海中。
几秒后，这张表情呈现在唐九的脸上。
“嘻嘻，你看我像什么啊~小鬼？”
脑袋脸上有了一抹狐疑。
它在思考，这是不是哪个同类用了什么法子把味道藏了起来，伪装成人类。
精神病人也不会这么“笑”吧！
“我看你比我还像鬼。”
“哦。那你就是鬼了。”
唐九收起尖刀，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游子黎进入自习室。
看着蓝屏上飞快闪过的数串问号，想了几秒，开口解释道：“弹幕，就称呼你们为弹幕吧。
它刚刚说了，我比它还像鬼，侧面证明它即是鬼，我的下一句直接回答了它的提问。”
：“？？？她能看见弹幕？”
：“那我是不是发癫小白就能看到了（喜）。”
：“我觉得应该关心一下这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那个表情差点让我手机掉马桶里。”
没有再理会弹幕，唐九掏出手机打开群聊。
消息里提到小心门口的花瓶，但因为避免因为接收信息的震动声而引起老师注意，两人手机都处于静音模式，非常巧妙地错过了提醒。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
唐九带着游子黎按照上面发送的位置，很快便找到了面熟的几人。
刚一坐下，警官即李城海率先发出提问：“你们都看见那个花瓶了吧。”
两人点了点头。
“说实话，身为一个90后，看到那个装着脑袋的花瓶就想到了小时候的童年阴影。”
“你是说花瓶姑娘？”林锦语气有些不确定。
“对。你还了解过这方面？”李城海惊讶地看着林锦。
“我对看起来让人害怕的东西感兴趣，正好知道。”
“哦。回归正题，你们应该也看见了那几滩血迹了吧，那是那两个花瓶干的。”李城海气愤地握紧了手。
“你是想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吗？警官。”唐九的突然突然发问让李城海楞了一下。
“当然，不然我对不起我的职业。但我也是理智的，这里不正常的事物太多，手无寸铁的我动手只是徒劳。
时机不对，就不要开枪暴露自己。这是我曾经领悟的一个道理。”李城海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手渐渐重新张开。
“我们这里刚好看不到门口，但能看到能看到门口的人。
我观察过，大约每五分钟就会有一定规模时人看向门口…对了，你们进来前那花瓶有问你们什么话吗？”
“有，它说我像人还是像鬼。”游子黎有些紧张地回应。
“那就对了！我进来时前面的人也被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们进来后后面的人也被问了同样的问题，我听得很清楚。”林锦皱起眉头，面向李城海，“存在规律？”
“但仍存在着故意的成分。”寝室老大补上一句。
“说是规律，不如说是某种规则，隐藏的，需要发现的规则。”
唐九接上林锦的疑问。
“和我想的一样。”
李城海表示赞同唐九的观点。
他拿出一个作业本子，在白净的纸上写下一个“5”。
李城海继续写着，嘴上的功夫也不停息：“每隔五分钟，向意图进入自习室的人提问，回答错误触发死亡条件。”
李城海停下手中的笔，把本子上下反过来展示给几人看。
“不，不一定只能是回答错误。”游子黎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脸上的紧张没有完全退却，看起来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完全缓过神来。
“【回答】看似是人和神中二选一，实则很可能是多选题。就比如小白就是‘鬼’这个除了人神以外的正确答案。”
众人望向唐九，而唐九也很配合地点点头。
“只要【回答】处于正确的【规定范围】内，都能不触发死亡flag。
当然，我这个只是猜测，参考样本太少……”游子黎突然停下，她想起刚才李城海和林锦的话。
“对了，你们一个是前者探路，一个是后者遭殃吗？他们都是怎么回答的？”
“神。”
“我的也是神。”
李城海和林锦无奈地看着对方，他们提供不了回答为人的样本。
“对于两者都是神的回答，我倒是有一种猜测。”
“小白？”
唐九递给游子黎一个包含相信含义的眼神。
只不过搭配上那死寂的双眼，多多少少有些怪异。
“那个花瓶小鬼提出的问题，实则就是黄皮子讨封。每个人多多少少听过。
在原来的故事里，回答人不行，因为那样黄皮子一身的道行就会烟消云散，后面它就会缠着你，顶着你的皮去人间生活。
回答神也不行，因为你只是人，给对方封上仙家的名号，三代人的气运都会赔进去，而且之后还会缠着你。
换个说法，说人会当场去世，说神不会，但大晚上可能溜进宿舍找你。权衡利弊，自然选神了。”
听完后，游子黎心中还是存在着一个问号。
“既然这样，为什么说神还是会去世？”
“不知道。”唐九的回答简单明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