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帝手中的酒杯被抢去,可是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酒杯这种东西了,他把手伸向一旁,摸到了放在桌边的透明的高脚杯。
薇妮丝见状直接一挥手,把所有她视线里的酒杯全部收走,收进她白镯子自带的空间里。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老爹还留了一手,这个吧台上居然有一个暗格,皇帝打开后又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透明的高脚杯。
好在薇妮丝还没有放下戒备,一直紧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一看到目标物酒杯的出现,眼疾手快立刻就把它抢了过来。
她深知自己的父皇做事从来都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总会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留下一些手段。
哪怕现在的皇帝已经在开摆了,可是这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习惯。
毕竟这种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就算自己不想,有时候下意识还是会替他做出这些习惯。
皇帝再次被抢劫,可是这还没完,他又把魔爪伸到桌子底下。
薇妮丝以为他又要从某个未知的空间里掏出邪物,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只要与邪物融合的魔爪。
只要这只魔爪敢拿出那邪恶的邪物,她就敢把邪物封印进自己那暗无天日的空间里,让它永世见不到光明!
不过薇妮丝显然还是低估了他老爹的演技,谁说他喝酒就一定得拿一个杯子呢?
皇帝见到薇妮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开始悄然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拿起放在旁已久的酒瓶,来了一手声东击西。
皇帝醉眼惺忪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以极为豪放的姿态,把瓶口对准往嘴里倒去。
可是让他诧异的是想象中金黄色的酒液从酒瓶直直倒进嘴里,然后非常丝滑的留入喉咙,嘴里还留有酒香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只见从酒瓶口的确是有流出酒液,可是就只有一滴,之后就没了,与想象中的有着巨大的出入。
嗯?我想要的后续呢?哪去了?
皇帝有意犹未尽的咂了下嘴,一滴酒那也是酒,何况这些酒都是被献给皇帝的绝世好酒。
这里的酒就算是最差的也不是有钱就能喝到的,有些制造这些酒的材料非常的珍贵,甚至有些还是独一无二的。
也就只有皇帝会这么奢侈而已,明明不是特殊的情况,也还是把这些珍贵的酒当成一般的就是这样来喝。
这些酒都是帝国最好的酿酒师亲自酿出来的,而且这些酿酒师个个都是在这个世界有名望的药剂师,懂得如何搭配各种材料酿出最好的效果,让一瓶普通的酒喝起来更有口感、更有味道。
帝国出品的东西,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除了这些以外,就只剩下其他小国家上贡上帝国的酒了,这些酒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人家拿东西来上贡都是为了寻求庇护,自然不会随便弄个东西来糊弄人。
他们是来寻护,又不是来寻死的。
只能说这些酒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完全经得住考验,绝对不会让人找到诟病的漏洞。
还没等皇帝仔细品尝这一滴酒的滋味,薇妮丝就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把小手按在他的脸上,撑着娇小的身子把举在空中的酒瓶夺走,丝毫没有顾忌皇帝的威严。
皇帝本来可以抵抗,做为帝国顶尖高手之一,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薇妮丝从身上弄下来。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他害怕他用力过猛,不小心弄伤自己这个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
他已经亏欠了她许多,他怕他之后无脸去见自己的妻子。
虽然现在已经晚了,可是至少让他可以在能力范围里面去帮助自己的女儿。
酒瓶抢到手后,薇妮丝这才爬下来,闭起一只眼,把另一只眼睛往瓶口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这酒瓶已经见底了,自己刚才一顿抢都只是抢了个寂寞。
皇帝揉了揉被薇妮丝按到有些麻痹的脸,看到小小的身子却拿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酒瓶使劲往里看的模样。
他被薇妮丝这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宝贝啊,看来这场较量还是你父亲我技高一筹,你还有很有待进步啊,想要谋权篡位,你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声东击西这种简单的计谋都识不破,我教过你不可以小看任何人,可是也不用太过高估那些人。”
“就算再厉害的人,有时候也会用耍一些人人都会的小手段,你不需要过度解读一个人的行为。”
“可能他做这件事就单纯个人喜好,并没有其他目的,如果这时候你误解了他的行为,你就可能会走错棋,失去先机。”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或者这种时候你就可以选择最直接的办法,直接根除,问题的根源解决了那就自然没问题了,这也是我们诺斯希亚家族一贯的作风,才不会跟人废话。”
“就比如刚刚,如果你直接收了酒瓶,那自然不会有后续的抢酒杯的事了。”
“无论大还是小的手段,只要可以活使活用,那就是好手段。”
皇帝虽然酒被抢了,但还是有意借着这次的事情谆谆教导着薇妮丝,就像一个老师傅把自己的一切技艺都教给自己徒儿。
希望她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她可以超越自己,成功突破自我。
毕竟薇妮丝是他的继承人,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废,他不希望他的女儿也这样。
薇妮丝是有在认真听着的,听到皇帝小小的自恋一把的时候她也忍了,可是听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反驳了。
“刚才那酒瓶本来就没酒了,你不也是跟着我一起抢吗?”薇妮丝一脸质疑地说道。
听到薇妮丝嘲讽自己的话,皇帝老脸一红,觉得有些尴尬。
可是他好歹是一个皇者,很快就把情绪调整回来,脸色一正,摸着自下巴下的胡子,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厚着脸皮一本正经地强行狡辩道:“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嘛。”
“你看,这样一来你又学到了一个新的东西,为你的未来又踏出了一步,而且我也开心了,岂不是美滋滋。”
薇妮丝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皇帝:“你觉得我会信吗?”
皇帝在心里嘀咕,看男女儿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啊,一眼就被看穿了。
同时皇帝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捂住心口,就像被人伤透了心一样,“别人都可以不信我,可是你绝对不可以,你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呀,你这是在污辱我高洁的人格!”
薇妮丝按住额头,突然生出了一个不认这个戏精的便宜老爹是自己的父皇的想法。
这么废的人是怎样才可以生出自己这么个聪明才智的女儿呢?
薇妮丝这么想着,可事实证明一切,他们的确是有血缘关系,连那自恋都是一脉相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