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火铳的动力是能量而不是前世枪械的火药,所以火铳保养不只是纯粹为了清理和润滑,也是为了让刻在火铳上的魔法刻印可以更好吸收能量。
火铳现在只是暂时蒙尘,不是不可修复,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才可以把附着在魔法刻印上面的“陈年老污渍”给刮掉就行了。
落烟擦到一半,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只戴着结白手套的手臂横放在桌子上。
落烟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薇妮丝在悄无声息之间已经坐到了她的面前,并且正托着下巴静静的看见她帮火铳做保养。
注意到落烟的目光,薇妮丝也抬头和她对视一眼,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那个眼神就像是在说:继续,我只是在看着而已,当我不存在就行。
落烟很快就低下了头继续手上的工作,就算她真的要赶薇妮丝走,那也要薇妮丝自己愿意走才行啊,落烟是拿薇妮丝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何况落烟也没打算要把薇妮丝赶走,她的表演欲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想要让薇妮丝见识自己的真本事。
落烟迅速把枪油抹完,然后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只听“嗒嗒嗒”的声音响起,在一阵行云流水的操作,一把完整的火铳就被落烟组装了出来。
落烟顺手按下击锤,然后抬起火铳对准薇妮丝的脑门,按下了扳机,嘴里发出了一声:“biu~”,手微微抬起就像是承受了后坐力一样。
可其实里面一颗子弹都没有,所以就算落烟按下了扳机,火铳也只是发出“咔嗒”的声音。
薇妮丝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就静静的看着落烟表演,一句话都没说,落烟莫名的感觉薇妮丝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就在落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收场的时候,一个开门声正好在这个时候化解了她的尴尬,她顺势的望了过去。
可是这也让落烟没看到当薇妮丝发现她的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后,薇妮丝就悄悄的推开瞄准在她身上的枪口,移到了其他地方,然后她就若无其事的配合落烟转过身子望向了那扇被打开的门。
只见哈丽雅穿着睡衣,一边打呵欠一边揉着眼睛扶着脑袋的走出了房间,脚步有时还会不稳,走得有些踉跄。
看来她还没有完全从宿醉的状态退出来,还有些许的醉意在熏着她的神经,她现在之所以会醒纯粹只是生物钟的影响而已。
薇妮丝看见哈丽雅这副难得一见的模样,挑眉说道:“哈丽雅,你确定不再多睡一会儿?反正今天都不用赶路了,有的是时间。”
哈丽雅这个状态薇妮丝也弄不清楚她的意识是不是清醒,万一这副模样出门还不小心出糗的话,相信她连自杀的心都要有了。
平时因为身份关系哈丽雅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努力的去维持,如果就这样破功就算不想自杀她也会立刻哭出来。
“啥?”哈丽雅没听清薇妮丝说了什么,勉强的睁开眼睛看向薇妮丝说道。
薇妮丝头疼的按着额头:“看来这是没醒了……哈丽雅,你还是再去睡一会儿吧,等我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去叫醒你的。”
哈丽雅这下听清楚了,可还是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再睡一会儿?对……再睡一会儿。”
可是紧接着哈丽雅猛然的回过神来:“不对!不……不用了,不用特意迁就我,我没有醉……真的!”迎着薇妮丝怀疑的眼神,哈丽雅说道。
这时落烟小声的嘀咕:“通常说自己没醉的人基本上都是已经醉了。”
好在哈丽雅没听到,不然她就要拼命证明自己没有醉了,可是这句话却被薇妮丝听得一清二楚,所以落烟就被薇妮丝瞥了一眼。
你在这说什么大实话呢。
薇妮丝把头扭了回去,开口正打算继续劝,结果就看见哈丽雅晃了晃脑袋,之后就冲回了她的房间,只能隐约的听见她的声音传出来:“你们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把脸。”
薇妮丝无奈只好等等哈丽雅回来,而落烟在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把玩手中的火铳。
等哈丽雅出来后,薇妮丝和落烟明显发现她的确是精神的不少,她身上的光芒也随着她的状态也稳定了许多。
哈丽雅出来抹了个懒腰揉的下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薇妮丝面前和她解释道:“殿下你看,我现在可清醒了,我真的没醉,我没骗你。”说着,她就瞪大了自己雪亮的大眼睛。
见哈丽雅一直坚持自己没醉,薇妮丝也是没办法只好避开了这个话题,再这样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是、是,我知道你没醉,所以昨天你去干嘛了,怎么喝了那么多酒,还醉成了那样,你没发生什么事情吧。”薇妮丝问道。
虽然哈丽雅觉得薇妮丝还是没有相信自己没醉,可是既然殿下想要揭过这个话题,那么她也只能算了。
可是薇妮丝问的问题让哈丽雅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没事,只是在找帮手的路上遇到了一些意外,我绝对没有因为和别人玩游戏输得一塌糊涂所以喝了很多酒,绝对没有!”
看着正摆着手的哈丽雅,薇妮丝一愣,心想这算是酒后吐真言吗?
她都还没有问下去,哈丽雅就交代一切了。
“嗯,我相信你。”薇妮丝坚守着不要和一个喝醉的人解释太多的道理,这是她从她老爹那里领悟到的道理。
不等哈丽雅说什么,薇妮丝就扭头和落烟说道:“小烟,你去叫醒鸢雏吧,现在只剩她一个了。”
落烟勉为其难的应了一声,之后就起身走去鸢雏所在的房间。
落烟推开房门,立刻就有光线射进了原本乌漆麻黑的房间。
可是房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只能隐约看到床上有一个鼓包,落烟瞬间就明白鸢雏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面,连脑袋也没有露出来。
就算落烟推开闹出的动静也没能让这个鼓包起任何的反应,那个鼓包就像是身在另一个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