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克斯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奇老头还是面不改色。
他的确很早就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之所以会驻守在学院也只是为了调查，可是在克斯特亲口承认后，这一切都已经被证实。
只是可惜了，奇老头因为研究的课题特殊，所以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猜测，而且现在周围也就只有他和克斯特两个人而已，所以除了他没人知道克斯特口中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奇老头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涉及一个霸主级的势力，就算是我也坐不住，虽然我的性格孤僻，可是说到底我也是人族。”
“如果你们的所谓的计划成功了，想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在你们隔壁的人族吧。”
“你说是吧，海蝶一族的族长，克斯特。”奇老头淡然的说道。
这下克斯特也有些惊讶了：“哟呵，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超过了我的想像，果然计划被识破后，我还继续逗留在这里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就是为了解决你这个后患啊！”
奇老头叹了口气，身上的气息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更苍老了一些，果然就不应该抱有期待。
当初在见到凶兽逃出深渊的时候，感知道克斯特没有离开，奇老头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猜错了，错怪的克斯特。
结果没想到在自己眼中暴露的敌人，在敌人的眼中自己也已经暴露了，克斯特留下来纯粹只是为了对付自己而已。
自己都已经一副老骨头了，怎么还要操心这些事情呢，果然人老了，还是会有一些放心不下的事情和自己纠缠不清。
又因为一些年轻时的恩怨，放不下面子去寻求其他人的帮助，或许这就是自食其果吧。
或许这很炼金术是一样的道理吧，做去的任何决定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炼金术没有结果，只有你以什么样的代价，换到了什么样的东西。
奇老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想这些事情，或许从不久前感受到自己身体有了人体实验的反噬，开始逐渐衰弱，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之后在这个时候才爆发，可能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觉得自己会输，才忍不住开始感慨自己的一生。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海蝶一族的特殊能力影响，为的就是影响他的判断。
在别人眼中，奇老头的一生很是辉煌和传奇，算是开创一个全新的炼金术体系的人物，可是他自己却不那么觉得，相反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充满了遗憾还没来得及完成。
自己的炼金术再怎么强大也好，也不是还没能触及那个传说中的境界。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场战斗不可避免，就算遗憾再多，敌人也是不会手下留情。
“别再废话说一堆，你不是说要解决我这个老头，我们都已经是老对手了，互相了解彼此的手段，想必你也准备好了对付我的东西吧。”不管心里在想什么，奇老头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克斯特冷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应该也是有准备，我听说你们这些顶尖的炼金术师对于自己的计算都很有自信，只是不知道当有另一种你们完全没想到的变数出现的时候，你们还能不能保持这样的自信。”
奇老头却摇了摇头：“我已经老了，脑袋也有些时候转不动了，计算这个词还是不要用在我的身上，你用已经深入骨髓的经验来形容我，或许会更合适。”
奇老头始终没有自信自己有多好的炼金天赋，在他看来他这个境界只需要有时间，谁都可以到达，只要是碰不到那个传说中的境界，那这个天赋也算不上好到哪去。
“呵。”控制着这只小鸟的克斯特没有回话，只是笑了一身后，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当奇老头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的那只小鸟突然抖了一下，等下次再抬起鸟眼后，发现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灵性。
这只小鸟迷茫的看了一眼周围，是不是弄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以它的小脑袋也不会想这么多的事情，所以很快就从这棵树上飞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因素，这只小鸟飞往的方向是处于最高位置的空中岛，而那里正是现在学院的院长，克斯特所在的地方。
奇老头知道克斯特的意识已经离开了，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回到本体去了，过不久后，应该就会来“解决”自己了。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是在巅峰的时候了，可是他也没有逃，因为没有意义，克斯特铁了心要对付自己，不管自己跑到哪去，迟早都是要打起来的，更何况现在才跑能跑到多远。
奇老头把头转了回去，再去看下来底下的局势，喃喃自语：“帝姬，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那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呢？”
他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再经过了和克斯特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觉得或许这就是自己的终点了。
毕竟克斯特可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而自己是仓促之下被迫接下他的挑战，再加上自己年老体衰的身体状况，结局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知道的克斯特会有准备，可是奇老头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依旧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背影看着有种莫名的萧瑟感。
现在如果抛弃他的实力和身上诡异的咒纹，他就只是一个性格有些恶劣的招老头子而已，而且还是一个一生的充满孤独的老头。
没有人理解他，哪怕和他走过一段路的同伴，到最后也会因为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所以走到现在，他始终只是一个人而已。
或许当他的人生结束之后，也不会有几个人怀念他吧，可能只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脱离了常规的炼金术师，在一场史诗级的战斗之后陨落了。
只可惜，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到最后调查了那么久，得到的答案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多少都有点悲哀。
“帝姬，就靠你了，帮我找到可以理解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