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这条懒狗”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叫我。好像是我的声音。
突然感受到一阵被扯的痛,啊,别扯了,树墨臻直接揪着我的脸,快撕烂了啦。
“我醒了我醒了,别揪了”
“我都等你一个小时左右了,你这样都能睡着?心真大”
“就算天塌下来也要睡觉的嘛”,我慵懒地回复道
“现在多久了?”
“六点五十多吧,赶紧起来去学校了”
这么早?要是平常我打死不起来,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
我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不经意间,发现这头发越来越乱了,散开在床上。
“我来梳头吧,你去那凳子上坐着。”
好奇妙的感觉,女生的长发,摸起来很顺。
树墨臻梳得很温柔,大概是因为这是她自己的头发。
后面为了以防我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也就是不得体,树墨臻就直接给我扎了一个长长的单马尾。
我起身去厕所照镜子,想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树墨臻像饿虎扑食一样,一把抓住我,“你能不能别这么变态,想盯着我的脸看干什么?”
“我们还是把衣服换过来穿合适一点”,树墨臻转过身去,语气表现出无奈。
男女衣服换着穿?还是穿热乎的?感觉有些色情啊,但说到底,我不过只是穿回自己的那身破衣服而已。
…
在打理好后,我和树墨臻就往学校赶去了,一路上她依然让我离她十米远。
理由是:“别让人误以为我和你关系很好。”
待到教室走廊,一堆不认识的人向我打招呼,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头一次觉得这么高兴。
突然,有人从我身后擦肩而过。
“慕冥…慕冥?喂慕冥,等等我”
“啊?”
慕冥转过头,一脸诧异,然后说“怎么了,树墨臻,有事吗?”
啊,完了,我搞忘了,我的习惯。
“啊—,没事,就是打个招呼而已,哈哈”
我尴尬地用手摸后脑勺。
慕冥一套回答道“哦哦,我很好,谢谢”,然后就笔直走掉了。
要是被树墨臻发现就完蛋了,她肯定会杀了我的。
我走到教室门口,扫视一圈,发现树墨臻已经坐在我座位上了(靠窗),她好像一直盯着这边,脸上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
我急急忙忙地坐到她的座位,最后排,毕竟是有些不良少女的元素。
之后凑过来一堆也是身着潮流的美女,都是树墨臻的朋友。
“昨天我叫你去看的那个电视剧你看了没”
“墨臻墨臻,我今早遇到一个大帅哥欸,真的超符合我的审美,他…”
“墨臻,你数学作业做了没,借我抄抄”
啊,好烦—被淹没在一堆不认识的人说的一大堆不懂的话中。
“嗯?墨臻,你今天怎么不爱说话了?”
其中一个长发妹,身着白衬衫和短裙,外面套上靛蓝长大衣,整个短裙只露出一点出来。
我还以为我变成女生,连荷尔蒙也会变,结果我还是对美女有感觉。以前不敢正视女生,现在直盯着这几个女生,让我有些把持不住。
糟糕,我忘了树墨臻了。
我探出头,发现树墨臻正和我那损友慕冥密谈着什么,按照我对他这家伙的分析,不会是今早的事情吧。
“我有点事,我们等下再说”
我起身就走,头脑发热,也不知道说些啥,糊弄一下就假装凑到树墨臻那里,只留下满脸疑惑的她们。
正巧那边有个女生和树墨臻还比较熟,我之前偶然发现的。她旁边座位还是空的,人大概是还没到,我赶忙一屁股坐下去。
“欸,墨臻?你怎么来了”
“呃,那个,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撇着眼,假装聊天,在离了他们两个座位的距离,我竖起耳朵,用我听英语听力般吃奶地劲疯狂吸收一切声音。
“那个树墨臻今早居然和我主动打招呼,我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我刚来就听到这件不幸的事。
“有啥事?”
“呃...”
“当时我人都傻了,你能想象一个美女某天早上突然给你打招呼?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把自己当成霸道总裁,回了句谢谢。现在想起来真是煞笔啊哈哈”
树墨臻尬笑着,眼神一下子就转移到我身上了。我一身冷汗直冒。
“有什么事快说噢”
“啊,就是,就是,你今天很可爱哦”
同时我又用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不是我占便宜,是女生之间正常的事情吧?为了不引起怀疑的所必要做的事情,嗯,是这样的。
随后不久上课了。
在班上,我学习成绩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但平常听生硬的课很容易睡着,比如,数学课。
…
“树墨臻,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啊?!
条件反射,我一下震醒过来,完完完,我c,完了啊,我真睡着了,刚才不是还醒着的吗,怎么突然穿越了。
“树墨臻?”,数学老师饱含疑问地叫起了名字,示意我赶紧回答。
别说回答,我连题都没看,也别说题,我连书都没翻开。
树墨臻的闺蜜,也就是在我左边的座位那,朝我比了一个三的暗示的手势。
我大声说,“三”
全班异常地平静,除了一个人,“我”,树墨臻。
“三?你确定是三吗?”
这下寄了,我忘了她闺蜜成绩比我还烂,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我用余光看向树墨臻方向,希望她能救我一命。
突然,她伸了个懒腰,双手五指张开。
啊—,我知道了,是五!
“五”
“墨臻,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啊,怎么会是五呢”
我现在想立马进棺材,不打开的那种。
树墨臻直接双手举起,五指张开到最大。
“老师,我想去上厕所”
只见数学老师点了点头,树墨臻直接离开灾难现场。
啊?上厕所?不对吧,应该是暗示,两只手?是十吧,是十吧?对吧,耶稣,请告诉我这是是真的,阿弥陀佛,绝对是十,不管了,梭哈了。
“十”
“欸…”,数学老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我又回答错了?我感觉该写份遗书了,别人是连中三元,我是连答三错。
“你终于对了”
数学老师突然断续回答道,让我直接从谷底飞升到空中,心花怒放,喜出望外,兴高采烈。
都怪这个四五十的老B登不早点说完,搞得我疑神疑鬼的。
“但过程呢?”
“what the hell?”
“算了,看你样子也不会,下次早点睡,上课别打瞌睡了,坐下吧”
我一屁股坐下,喘着粗气,似乎还在刚才,回想起全班死盯着我的那种尴尬。
呜呜,对不起,臻姐,我数学太拉了,下次我不会打瞌睡了。
待到下课,树墨臻也没回来过,我走出教室门口,才发现她正双手交叉靠在墙上。
“没关系,我早知道你很废物,不奢求你能做好,毕竟连loga^a都不知道等于多少。”
她惊鸿一瞥然后立马收回,从刚开始的有些怨气到逐渐平静。
“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她指着我,说罢,她就进去了。
…
总算是撑到下午了,挺着一对大欧派,累死我了。
时过境迁,下午本是我可以好好休息的时间,但万万没想到树墨臻却报了一堆社团,现在又凭白多了一堆破事。
树墨臻跟我说“为了我,加油锻炼身体学习艺术吧”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你报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不开口,像被盖伦Q了一样,半天才憋出两个字:
面子。
嗯,很符合我对大小姐的想象,琴棋书画,不会也得说成样样精通。
“sorry,还得麻烦你去参加了”
“没事,不麻烦”,才怪。
先是网球社,虽然很多陌生人,但我硬是挺起勇气,装得很开朗。
说到技术上,从小到大,对于网球我只知道《网球王子》,然后没了。
“墨臻,来练练?”
一个身材高挑的学姐,身着运动装,背心和短裤以及运动鞋。她突然扔给我网球拍,然后走向练习的地方。
“那么开始喽”
一球射过来,我都没反应过来,随后就落地了。
“怎么了?有心事吗?”
学姐说完又是第二球,“这次你要接好了”
砰的一声,如子弹一般,吓我一跳,直接释放左右横跳躲了过去。
“哎呀,干嘛呢墨臻,这不是躲避球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完了,不能给树墨臻丢人现眼,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刚才没热身,学姐,再来吧”
说罢,第三球横空射出,嗡得射了出来。
这次一定要接住,赌上我的尊严。
我紧握网球拍,瞄准方位,是左?还是右?
啊,飞过来了,就是这,在左边,我已经看穿了,哼,想逃?!
“TM的看我一招闪电旋风劈”
一招致命。
“墨臻,这不是羽毛球啊,打那么高干什么”
我知道我搞错了规则,听到这,那说明我可以安心地去世了。
之后的社团活动也是如此。
美术,我画了一个火柴人,被社长说问今天心情不好吗,游泳,我溺水了,还被救生员抱起来,她们问我是不是在发呆。
...
累了,也结束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推门回家,却不料树墨臻的闺蜜在前面和谁聊着天,谈笑间看见我,赶忙跑过来。
她凑过来,对我说了一句要命的话,我疲惫的眼神更加空洞和无助。
她说,“沐学长叫我约你到明德楼后面见,他说有事跟你说”
我问,“什么事?”
“大概是表白什么的吧~”,她露出调皮的表情嬉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