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莉莉丝的耳朵尖红了，这一抹红色逐渐从耳朵攀上了双颊，让她整张脸都看起来红扑扑的。
莉莉丝身为魔王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生命大和谐的经验，对于她来说，“骑马”这个描述有些过于刺激了。
更令她感到无地自容的是，梦中“骑马”的全程似乎都被卡尔给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而且，她甚至还自然而然地把这个梦给忘了？
莫非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完全雌堕，把这种事情都当做理所当然了吗？
不对，魔王怎么会做梦！？
莉莉丝很快想到了更坏的情况。
魔王做的梦都是预知梦，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未来的某一天....她真的会....
莉莉丝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枕头，双眼无神，呆呆地说：“那种事情....不要啊....”
然后机械地扭头，看向卡尔，心想：“要不要提前杀了他....阻止这一切....”
卡尔心里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他又想打哈欠，但是用手掌硬生生地抵在下巴上，让这个哈欠没打出来。
这下子，卡尔觉得自己精神多了。
“有可能是昨晚睡觉之前我问你为什么不租马车的事情让你印象太深了，所以才把我和马联系在一起吧？”
“啊？！...啊...哦...”
莉莉丝悬着的心掉了下来。
原来是这个骑马！
她放下了枕头，轻轻地起身，从卡尔的身边离开去洗漱。
卡尔坐在床边，胳膊肘搭在大腿上，一边支起下巴看着莉莉丝洗漱，一边思考不对劲的地方。
他和莉莉丝昨天没有注意街上的其他人怎么样，但是就从他们遇到的两个人来说，无论是那个变脸比奥楚蔑洛夫（注1）还快的接待员，还是第二个普普通通的接待员，脸上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不停地打哈欠，看起来都困得要死。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诅咒吗？
不知怎么的，卡尔总觉得这一切都很反常。
“还是我太敏感了？”
卡尔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不好的想法给甩出去。
总不能走到哪就倒霉到哪吧？
难不成麻烦还能一直跟着他们不成？
“或许只是巧合吧？”
卡尔看着莉莉丝洗漱完毕，也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任何的疲惫，连黑眼圈都没有。
“应该是我多心了。”
莉莉丝洗漱完毕，打着哈欠重新躺回了床上。
“别烦我，我要睡回笼觉了。”
“你自己去冒险家公会发布委托吧！”
莉莉丝把被子蒙在头上，盖得严严实实的，企图与穿透窗帘的阳光对抗。
“也不是不行，毕竟也不是什么有危险的事情。”
卡尔觉得把莉莉丝留在旅舍睡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她的个性太冲动，走在路上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呢！
莉莉丝，在卡尔眼里还算有那么点可爱。
而睡着的莉莉丝，当然比醒着的莉莉丝更可爱。
“可是，钱呢？”
卡尔可谓是身无分文，他们的活动经费全都在莉莉丝那里。
如果不是一路上给莉莉丝做牛做马，他还真不好意思花莉莉丝的钱呢。
只是，卡尔也弄不清这究竟是莉莉丝为了让他没有负担地花钱的善意之举，还是.....
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莉莉丝，莉莉丝肯定会捧腹大笑，嘲笑卡尔把她想的太善良了。
对于莉莉丝来说，这么做纯粹是为了享受把卡尔当牛马使唤的快乐。
当魔王的时间长了，手底下想找个仆人也是很合理的吧？
而魔王给自己的小弟花一点点钱，也是很合理的吧？
至于上次把神父给弄跪了，一方面是她看他不顺眼，另一方面也算是替自己小弟出头了。
可以说，莉莉丝在发现卡尔对她的放肆举动只会毫无底线的忍让之后，逐渐暴露本性，变得越来越放肆了。
只不过，任何人都是有底线的，当然也包括卡尔。
等到“演都不演”了的莉莉丝哪天触及卡尔底线的时候，或许她就能体会到什么叫老实人的愤怒了。
“钱在这里。”
不知道莉莉丝在被子里做了什么，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还握着一个带着体温的钱袋子。
卡尔默不作声地收起钱袋子，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他推翻了最初的设想，莉莉丝显然和他一样困得要死，只不过脸色上没有表现出来。
这一点很古怪，有必要注意一下。
抱着这样的心态，卡尔在离开旅舍前往冒险者公会的路上，几乎对着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进行了极为细致的观察。
结果无一例外，每一个人都顶着巨大的黑眼圈，有些人甚至赶着他前世在动物园见过的熊猫了。
过路的人五一不是脸色疲惫，双眼无神，但嘴角总是挂着满足的微笑。
许多人脸色乌青，但是表情却充满了朝气，看起来极为诡异。
来不及欣赏卓姆城的风土人情，卡尔径直进入了冒险家公会。
在这种人员特别密集的场所，卡尔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哈欠连天。
往往是一个佣兵或者冒险家打了一个哈欠，其余的一圈人都会开始打哈欠，最后连带着整个大厅的人都会跟着打哈欠。
发布完寻找炼金大师的委托之后，卡尔和接待员多聊了几句，才发现这种情况不是最近才出现的，而是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卓姆城的居民们发现晚上休息达不到想要的效果，白天总是精神不振，甚至还请了知名的博物学家来进行调查。
最后给出的调查结果是当地水源的元素力含量过高导致的，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如果不是这几年的休息效果逐渐变好，很多人甚至都打算离开卓姆城了。
据说是城主耗费了大价钱才造出的净水机器，让大家能够安心睡眠。
尽管得到了看似合理的解释，卡尔总觉得这事情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回到旅舍的卡尔敲响了木门：“莉莉丝，我回来了。”
..........
“莉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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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奥楚蔑洛夫，出自契诃夫《变色龙》，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代表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