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你还能走吗？”
卡尔冲着莉莉丝伸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莉莉丝现在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的话，卡尔可以扶着她，抱着她...或者...背着她。
“不必了。”
莉莉丝把手背在背后，冷冰冰地回答道。
她好似换了一副面孔，就像刚才抱着卡尔哭的不是她一样。
卡尔的手尴尬地伸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卡尔静静看着莉莉丝的眼睛，尽管眼眶还有些微红，但也有足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了。
卡尔叹了口气，他觉得如坠冰窖。
似乎刚才的莉莉丝都是他脑海中美好的假象，现在才是真正的她一般。
可是.....
卡尔把手搭在肩膀上，摸到了莉莉丝的泪痕。
这绝不是幻觉。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把他自己看的太重了，莉莉丝只把他当成一个关键时刻有着可靠肩膀的普通朋友呢？
虽然在前世看来，这种行为似乎有一点点茶，可是说不定异世界就是这样呢？
莉莉丝已经决定了，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去冰冷地面对。
一旦沾染上情绪，她的灵魂迟早会被暴走的情绪回路支配。
至于卡尔这份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道究竟真不真挚，诚不诚实的感情还是在阴沟里腐烂发臭吧。
当务之急，是先调查出她陷入睡眠的原因。
无论如何，莉莉丝也不想在完全恢复实力之前连觉都不能睡。
“关于异常的睡眠，你有什么调查结果吗？”
可恶.....
尽管嘴上向着卡尔这么问了，可脑子根本没有做好接受信息的准备。
莉莉丝的灵魂残破而又疲惫，她表现得昏昏欲睡，似乎下一秒就要直接瘫在地上一样。
卡尔静静观察着莉莉丝的身体平衡，如果不对劲的话，他会第一时间接住莉莉丝的。
“刚才我去打听了，大部分人认为这种现象是和河水污染有关的。”
“他们都是严重的睡眠不足，白天没有精神，不过比起来他们，还是你的情况更加严重一些。”
“莉莉丝，你真的没事吗？”
“我感觉你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一样！”
莉莉丝摇摇头：“虽然眼睛看东西重影了，感觉天花板和地板在不停地旋转，但我是绝对不会再睡过去的。”
身为魔王，虽然由于身体变得敏感导致对于疼痛的耐受力下降，但是意志力还是足够坚定的。
说睡不着，就绝对不会睡着。
莉莉丝可没有拿着自己小命开玩笑的习惯。
“所以,卡尔，你准备从哪里入手呢？”
卡尔听到的版本很多，但他还是认为水源污染这个理由最有可能。
其他的版本里面充斥着各种抽象的东西，可以说除了一个能令人信服的推断之外什么都有。
有些人甚至认为这是神明降下的惩罚，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事不宜迟，我们顺着城外的水流往上游调查吧，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卡尔给出的结论就是优先调查水源。
“现在就出发吧，快点解决，快点睡觉！”
莉莉丝迈着有些许虚弱的步子和卡尔一起离开了卓姆城，朝着离城池最近的河流前进。
仅仅是靠近河水，卡尔就感受到一股古怪的力量。
无论是他本身的能力，还是莉莉丝的能力，都与河水格格不入。
河水中果然包含着充沛的元素力，这是卡尔前所未见的。
元素力过高确实会导致睡眠质量变差，莉莉丝蹲下来，双手捧起来了一点点水，开始尝试分析这部分水的成分。
“卡尔，实锤了，这水里的元素力含量果然是超标的。”
“如果说人们平时在空气中接触的元素力含量是1的话，那这里的元素力含量至少是2 0！”
可是为什么，莉莉丝在城市里从来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别急着盖棺定论，我们可以继续往上游找，也可以往下游去，由你来决定。”
“.....往下游走吧，我倒要看看这元素力含量最后会变成多少。”
莉莉丝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病态兴奋，她也迫切地想得到真相，然后把真凶胖揍一顿。
两人顺着河边的小路一路朝着下游走去，河里的鱼虾突然多了起来，和刚才那种因为元素力含量过高导致的水至清则无鱼截然不同。
莉莉丝又捧起了水，她惊讶地叫道：“这里的元素力含量不到刚才的一半了！”
“可是我们这才走了多远？”
“真够奇怪的，元素力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卡尔想起了冒险家公会接待员告诉他的话，于是他把那段话转述给了莉莉丝：“据说城主花大价钱安装过净水装置，可能这些水就是被净化过之后的水吧？”
“不可能，前面什么炼金反应也没有，这水就像是凭空变得干净了一样。”
“卡尔，我的意思是，所谓城主购置了净水器，恐怕不是我们印象中的那种大块铁疙瘩了。”
“至少我们连这种净水器的踪迹都看不到，这恰恰说明了城主心里有鬼。”
“他为什么非要放着普通的净水器不用，一定要用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莉莉丝,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还有必要去上游看看。”
卡尔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这种高元素力的水并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有人投毒的话，那事情就会变得更复杂。”
于是，卡尔又带着莉莉丝沿着河流的反方向一路前进，几乎要进入人烟罕至的地方了，河水中的元素力反应还是没有改变。
“哈啊～”
莉莉丝眼睛微眯着，打了个哈欠。
“卡尔，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先回去。”
“我可不觉得有人会丧心病狂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往水里投基本上要不了人命的无聊元素力毒药。”
“....好吧。”
卡尔是很希望抓到罪魁祸首的，他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还有，卡尔。”
“今晚你得盯着我，别让我睡着了。”
“你也得看着我，莉莉丝。”
“我也不打算再睡了。”
（码这章的时候很瞌睡，难免出纰漏，请各位不吝赐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