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得不說,牀鋪還是很舒適的。至少沒有客棧那些硌着難受,還可能會帶着一陣陣的怪味。我這一夜睡得也很踏實,而且因爲是自然醒,所以精力也異常的充沛。
房間內目前只有一張牀,即便空間很小,也依舊有地方給我活動活動筋骨,揮霍一下多餘的精力。
“早安。”
門並沒有關上,所以她可以從飯桌上直接問候我。語氣也沒有咋天初見時那般透心涼了,多了點青春少女的活潑感?可能是皮膚加成吧。
啊,雖然真比起來語氣還是很冷淡,但至少多了點人氣了,可喜可賀。
“早安⋯”
…
“你不餓嗎?”
“啊…?不…不是。”
“那你對早飯不滿意嘛?”
“也,也不是…。”
爲了避免她繼續追問,我當即一手拿起桌上熱氣騰騰的地瓜,本打算直接塞嘴裏的,奈何實在有億點燙手,塞嘴裏估計能加道清烤人舌,也就作罷。
小口小口咬,嗯,地瓜有點甜。
她也小口小口咬,嗯,地瓜也有點甜。
果然有陽光之後咋天看着很慘人的白毛紅曈也異常的暖心呢。這才附合二次元白毛老婆的形象啊,雖然和理常中的有所出入,但冷冷淡淡的也不是不可以?
“那個…”
“嗯?”
她微微擡起了頭,清澈的雙眸直直注視着我。
血紅色的眼眸真的怎麼看都不習慣啊。。。
“你爲什麼會幫我?”
等等,計劃不是先自我介紹,然後尋問性名+道謝,再提出疑問嗎?
這沒頭沒腦的開場又是怎麼回事?
“那我爲什麼不幫你?不過一噸飯和一間空房而已。”
回答得非常正白啊⋯
然後下面的對話就變得異常的空白⋯
⋯
…
“其實你不用太拘泥的,想到啥就問啥吧。”也許是看到我異常嚴重的忘詞了吧?還特意和我說一聲。
那我可就把咋晩想的稿當即就給嘶了。反正人家都說了不在意了。
“你怎麼這麼放心吧一個陌生人放進家?”拋棄了腦裏編好講稿,這話不就說出來了嘛。
“越吳錢氏,長子,錢嶽。略有耳聞,倒不至於是陌生人。”她啃完了最後那丁點的地瓜,又順手拿起一旁剝好殼的水煮蛋。
“我們以前見過?”
“沒見過,猜的。”以後小口小口咬起了水煮蛋,像啃松果的松鼠般。
不得不說她皮膚好白好滑啊…和水煮蛋也可比劃倆下的那種。不過…
那有人一猜就中的啊!還一口咬定!女人的第六感也沒這麼離譜。
我沈了沈氣。
“錢氏前幾天才以密謀造反爲由而被誅族,又那來的錢氏族人站在你的面前?”我試着推翻她那在我眼中毫無根據的正確答案。
“我不相信那羣見錢開眼的傢伙真的能好好執行任何一頂沒有利益的政策,包括刑罰。”她冷冷的說,話裏充斥着不屑和厭惡。看着似乎和朝庭也曾有過節?“更何況,我也不太相信錢氏完全沒有後路。”
“那你又是怎麼確認我是錢氏族人的…?”問題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很多因素,我懶得解䆁,總至還挺明顯的,你當是猜的就好。”說罷,又拎起杯子細細品起了熱茶。
⋯按照劇情你不應該巴拉巴拉一大堆如何推理出我的身份的嗎?
雖然這不是推理小說,但至少交帶一下好嗎?
我再次沈了沈氣。
“感謝姑娘的款待,敢問姑娘尊姓大名,將來必定要重重的報答。”
她呆若木雞,面無表情…
…“你擱這學韓信呢…”
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嘛⋯總不可能說我實在慌得想不到道謝要說些甚麼就直接拿一飯之恩的典故加以改造直接搬上來用吧。我現在都沒活明白還將來重重報答,沒死在路邊被野獸當下酒菜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話說她咋知道我抄考了韓信的典故的?
我非常想直接反問“誰是韓信?他是甚麼人?”,不過自己的臉皮倒沒厚到能支撐起說出這句話,就只好尬座在原位。
“方琳,姓方名琳,一介草民。”
那有一個光鮮亮麗的平民少女可以獨居深山老林裏的啊!?我多多少少也看過真正的平民生活,也不至於是那種“何不食肉糜”完全不理解中低層生活的肥宅貴族。居住在深山老林裏要是真這麼容易那也不會有土地不足的問題了吧!?
而且光是屋內有夠奇特的裝修一看就不是一個草民有空想出來的奇妙點子了吧?
還有哪個草民會有空閒練毛筆字?連書生都很少用了。
“信不信由你。”看着我臉上一臉不可置信,她又補上一句,隨後就收拾起了盤碟,轉身就進了廚房了。
話說把廚房和中廳客房這些地方拼在一個屋檐下真的沒問題的嗎?油煙不會弄到周圍都是?
還有芧房,這不會有味道?
不過吐嘈歸吐嘈,以上所說的問題我倒是沒發現,可能她有特殊的方式處理吧?這樣的配置倒也方便了不少。
話說回來,我本來好像只考慮借宿一晚而已,頂多是蹭多一倆噸飯,再留在別人家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
“那個,琳姑娘,承蒙關照,錢某就此別過?”
額,道個別我咋說得如此奇怪?爲啥還是疑問句收尾啊
“哦,慢走不送,你別迷路走回去江南地區送死就好。”
或許是她人在廚房的關係吧,使她本來就輕柔的聲音因爲距離拉長的關係而變得更小了,但“迷路”和“送死”我還是聽得異常的清楚。
“額,感謝琳姑娘提醒,但我有地圖,就不勞琳姑娘廢心了。”
“那要嘛地圖是錯的,要嘛就是你不會看地圖。”
“爲啥…?”
“因爲你碰到我了。”
確實,我看不懂地圖纔會憑着直覺而走的。但這句話咋爲啥就這麼自信呢?
“江南這年出事要遠走他鄉的人不在少數,但你是我看到這一年第一個由江南來而路過這一帶的人。”方琳又補上了一句。
…
“那你說我該怎樣?”
“那你想怎麼辨?”她反問我。
“我…我不知道啊…。”
兩人的對話就此打往,只剩下廚房裏刀和砧板碰撞的聲音。
鐺,鐺聲的,非常清透,非常響亮。
她估計在切些什麼動物的肉吧?而我在幹嘛呢?
我在椅子上座着發着呆呢,呵呵。
不知過了多久…
“啊,你幹完你的事了?”
“嗯,想好了嗎?”
因爲是座着的關係,所以她少有的可以直接俯視我。加上那對紅瞳,還是很有威嚇力的。大概是因爲陰暗的關係吧?
但習慣了吧,也就還好。
“可能,繼續走下去吧?當個流浪的旅行者?”我淡淡陳敍了一個看着很不靠譜實則也非常不靠譜的方案。“可能,找個像你一樣的好心人借宿一天和贈飯?再離開,再走,再找好心人?”
說了很多,但啥也沒說。
想了很多,但啥也沒想。
她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她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還挺好聽的。
“我接下來也有打算出一趟遠門,也不介意多帶你一個人。”
“額,就不用麻煩琳姑娘你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我雖然有預感跟着她有好一陣子能夠方便很多,但她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再這麼麻煩別人她沒意見我也不好意思啊。
而且身爲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個五尺半的小女娃兒照應,這傳出去不引人笑話嗎?
“哦。”
她轉身了。
她走進了一間房間。
不是,按照劇情她不是應該想方設法勸說我作爲旅伴的嗎?
她把一件又一件的包袱塞進了一個更大的揹包。
不是,我還以爲她是爲了我而提出的意見,還真的早就準備好了!?
她拿起了一個黑瓶子。
她走進了溶室。
她帶着一頭漆黑亮麗的秀髮走出了浴室,手上的瓶子也變成透明的了。
不是,這麼短時間就能染好發的嗎?我辣麼大個白毛去那了啊?
重點是連髪都染好了,說明人家真準備出遠門啊。
雖然剛剛拒絕了,但我很清楚自己的能耐,自己在這凡間自力更新還是有點難度的。
此時此刻,面前可能就有個現成的大腿,抱上了可能就好一陣子不用愁啊!
她進了廚房。
所以她剛剛在準備糧食?
她出了廚房,在中廳的一面牆上拿起了斗笠。
“琳姑娘,請等一下。”
我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
“?”她還特意轉頭面向我,發出了一聲低沉且意義不明的空啌聲
“我可以當你的旅伴嗎?”
“哦,可以啊。”
這就成了…?
我呆呆的看着一手拿着斗笠的黑髮少女。
“呆着幹嘛,收拾東西啊?你還想呆在這小屋嗎?”
有別於一開始的冷淡,她這句話似乎真的有點少女的活潑氣息了。
應該是皮膚加成吧,應該是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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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廢話:
有了對話感覺好寫多了凸^-^凸
故事也快步入正軌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目前寫這章的時候這書纔剛被丟上去審覈,就,加油吧。
只希望有人看吧,雖然作爲新人的我不抱什麼期待就是了。
( ՞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