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夢

作者:一只白蛉 更新时间:2023/3/30 22:38:07 字数:4783

我不可能守在门外等小祖宗心情变好,即便我也算是游手好闲之人,但去躺床上睡觉也总比在门外吹着冷风发着呆来的好。

但仔细想想,好像除了到床上发呆,似乎也没别的事情好干了。这几天来,似乎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由方琳她一手包办,啥都不用我干。

若是长途跋涉只是几包干粮和水,顶多再要点盘缠的事的话就好了。但是吧…,改路引、改衣服,这些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至少不会危及生存。但她还是替我做了,即便机乎与她无关。

而且说是顺路,但明显因为我的干涉而让她提前了出发时间,不然目前为止一切都打理的有条有理的她不可能放到昨天才改她自己的那张路引。

我猜她也只是一时兴起,见我失魂落魄的才决定要捎多个人上路而已。或许她自己本身也很想找个旅伴,但这也并不是让我坐享其成的理由。

长夜漫漫,佛寺宁静的环境更有助我静下心来反思。虽然不久前才刚立志说要偿还思情,但现在细品吧,要怎么还?

那如同中二病发作的话语,对我如今而言简直不切实际。光是减少自身的累赘就已经无从说起了,虽想去分担一下自己应当承担的负担,但也只能想想。

比如就说现在,我手里还拿着袋自己已换下的衣物,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理。一来我也不会洗。若是单单用水泡泡也好,只怕这面料不能过水,我也不清楚这经什么绵的可不可以过水。二来真用水洗了又怎么干?总不可能把一件湿透厚重的衣物塞行囊里头吧?

最后只好原封不动的塞回行囊里,在整洁的总总物件中罢了个包成一团的衣团子,反正又没多脏。但总有一天还是会脏,会臭的。我不禁想到某天她在我行囊里拿出那些已经发脏发臭的衣物到河边洗衣的场景了。

衣物不可能穿一辈子的,总归是要洗的;旅途不可能走一辈子的,总归是要安家的;人不可能依靠别人一辈子的,总归是要靠自己的。

我心里的想法是,找个地方安家,然后慢慢做大。由小镇,到小城,再到县城。我希望自己管治的区域没有无良商家诈骗,没有拐卖儿童,没有歪门宗教,没有…

我还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些什么糟心事了,但没关系,之后总会碰上的,那时才补上吧。以前花园里待久了不知道罢了。

到时候,可能再娶她为妻?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看着她也没这心思,可能帮她找片山水不错的地盖间房之类的?

或许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个想法多少有点遥不可及。但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低限度的梦想了,再低的我也接受不了。

眼高手低了属于是。

只可惜她了,白拉了我一把。

说到方琳她,她现在在干嘛呢?大概是还在处理那群孩子吧?即便他们看上去已经回覆如初,但指望他们被塞进手办箱里还没点心理阴影?能看着正正常常的便已经很不错了。但真要开导起来也异常的麻烦吧?

曾听人说,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而这段被塞在手办箱里的时光想必不会是些什么好回忆。用一生来治愈可能夸张了,但也并非短时间内就可以治愈的心理病。

我猜想,日后当他们在看到木箱子,嗅到木屑味,又或者被困在狭小空间的时候,一段令人不安的回忆也会同涌进心头,挥之不去吧?这也是我能忍耐小祖宗行为如此跳脱的主因。

但猜想归猜想,怎么修正人的心理创伤又是另一回事了。又不是包扎一下就完事了。我倒想帮他们走出困境,但奈何自己本来就不太受待见,而且自己都走不出去名为自悲的困境还想帮别人走出困境,这多少有点不合遒。

哎,被迫无奈,还是早点睡觉,兴许明天就有合适的工作交带给我吧?

也许吧…

我想,若果当初没碰到方琳的话,可能就真的找家像这样的佛寺里,当一辈子的和尚了吧?毕竟照我这干啥啥不会的样子,似乎就只有这法子能让我安度余生了吧?至少现在还能想七想八的,而不是当个出家人从此被迫与世隔绝。

但照她的路线走的话,不出四天这躺旅程便会终结。临时又是我该愁的时候了。

还是别瞎想了吧。最近睡前时间总是会想些有的没的,完全没逻辑的瞎想,辗转反侧良久才能安稳入眠。

对,别想了,睡吧。总会有方法的。

伴随着阵阵的蝉鸣声,我安稳的踏入了梦乡。

“唧唧,唧唧,唧唧…”

作为一名蝉声受害者,我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诗人可以对着一群扰民的虫子吟出“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这样的诗句。

虽然吧…一般来说蝉是不会在入夜之后鸣叫的。

大抵是我想念那个昼夜不分的家了?不然深夜哪来的蝉鸣。

在幽静的还境下,那格外显耳的唧唧声除了心感烦燥外我就完全品不到任何的美感,尤其是本来就很烦燥的情况下那更是火上加油。

我看着眼前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一团又一团的字词,但都无一例外的都被划上了一个个黑色大叉。墨笔里的墨芯也被我浪费了一半有余。

浪费地球资源,这就是我这个时辰努力的成果。

“叩叩”

门被敲响了,但我实在完全不想应门。

大半夜的不老实睡觉跑来连盏灯都没有的厨房,很明显就是来找我麻烦的。而知道我蜗居在这的也就那几个,怎么想都是要开始一轮新的说教时间。

毕竟我的态度只能说是恶劣至极,还是很莫名奇妙找不着头脑的那种。他们能忍到现在不发作已经是很大的忍让了。

但我更希望他们不要忍让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的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个稚嫩的青年,而是一直被我以“狐狸精”相称的少女,好像叫方琳来着。只见她扫视了厨房内部过后,便拿起一个折凳坐在我对面。

我本以为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她苦口婆心用心良苦的劝谏,连敷衍的台词都想好了,结果来的攻势却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聊天嘛?”。

我蒙了。

见我久久没有回应,她便又添一句:“就当是放松心情吧。不过我只带了瓶酒,你要喝点东西的话我泡壶茶给你?”

“不用了,我不口渴。”我连忙回应道,再等你泡壶茶我还怎么独处?

不是,等等,我为什么要回复啊?直接当没听见不就得了。这不多此一举吗?

“哦。”她倒没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倒起了洒。这里的倒是指直接从玻璃瓶倒进嘴里,本是一种非常粗糙和没文化的喝法。但其实瓶嘴却异常的小,塞嘴里头酒水也不会漏,而且见她几番下来水平线也没有下降多少,又少了几分粗鄙之人的气息。

见她这般样子,怕是自己一天不开口,她就能赖这一辈子。

“所以你找我干嘛?”我还是不太相信她真的单纯只是单纯的友好的清谈。

“都说了聊天了。对了,你不叫我狐狸精了吗?”

“那句话又不是说给你听的。”我不经意的直接答了出来。

*,怎么又搭上话了。

现在话题已经开了,我也不好直接明示她滚蛋。

但和想像中的不同,她也没抓着我的话语不放,只是静静的往嘴里倒酒,其安静程度甚至连屋外的蝉声又一次当起了主要噪音。

话说她看着也没比我大多少,尤其是座着之后就真和我差不多高了。更何况我还能闻到淡淡但非常刺鼻的酒味,和以前看过和水没什么俩样的清酒恐怕不是同一个次元的。她就这么倒进肚子里真没问题吗?

而且不是你找我清谈的吗?怎么老半天都闷声不响的啊?

“你不好奇我为啥这么叫你的吗?”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

“没兴趣。”

我说,她确定不是来喝酒的吗?找我清谈单纯的只是借口吧?

不知多久过后,连她那小口小口的喝法也把瓶里的酒水给喝了大半有余之后,才终于真正的开始她所说的聊天。

“很久以前,我也有想过随便找个看的惯的男人嫁了算了,就这么虚过一生就好。”

“哦,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个儿的回忆而已,和你还真没啥关系。”

“…”

我当初真的应该对这货干脆置之不理的。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就说我也有过和你类似的想法过而已。单纯分享,没别的意思。”

都把矛头指向我了还说没别的意思,面皮可真的厚啊。

“所以你当初怎么丢掉那无用的思想的。”我顺着话题走下去。

“大概和你的理由差不多吧?”她笑着说道。

“⋯”

**的,你怕不是在编故事唬我的吧?亏我还真的想从你那理找点怎么把那早该埋土里的思想给赶出脑子外,一天到晚都被那个我都叫不出名字的亲戚给唠叨着“女子无才便是德”,还以其为由把我一众经书,连最近在读的《金瓶梅》都给扔了。真就那怕是小说,占的经商的路子就都变禁书了?生怕我会一丁点商人的路子?

还说日后帮我找户好人家,想把我这盘水泼进哪家的大院子里就直说。

或许是见我渐生怒意?她又补充了句。

“其实是我早忘了。”

但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忘掉的吗?真就编个故事哄小孩了呗,还是没有打稿的那种。

“你其实用不着编个故事来哄我的,我好得很。”

“没在编,大概十年前吧?我还真有过这种想法。但太久远了,也忘了七七八八了。”

呵呵,还十年前。但凡她个子再长点我还可能真信了。

大抵是几口酒下肚的原因吧?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意外的能忍受她这种随意的清谈方式。若是她嘴里不吐出淡淡的酒气的话,我倒也挺愿意和她相谈甚欢的,但一点酒气而已,倒也不影响。加上话题压力对我而言不大,甚至还挺对我胃口的。

比如吐槽那个估计一辈子都没读过几本书的大师的用词。虽然他干的事比那些熟读佛法的更像人事,但这也不妨碍我的吐槽。但也只限吐槽而已。

大概就是什么都浅谈一下。一面之交而已,也很难作深入探讨就是了。

她甚至还分享了自己童龀之龄时同样遭受人贩子毒手的事。虽然说的有模有样的,但是吹到自己把那俩个人贩子给反杀了的话⋯

鉴定完毕 ,这货只是单纯的喝多了。

但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大概她说的话除了吹牛的那部分之外估计都是真的。虽然我看不到她有任何的醉态就是了。

而若是提到印象较深的话题,那必然是与那个被我用“夫君”一词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青年。

早些年前父亲便因商务工作便登门拜访过钱府,而我也在府外见过这位手持一本神秘书籍纵身一跃翻墙回府的青年。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我还是牢牢记住了他的大致样貌。很抱歉这并不是一见鈡情,我也不希望这是一见鈡情。

单纯只是他因为跳的太矮,导致一脚把围墙上的瓦片给踢飞了,强行跨过了围墙,但另一条摆在后面的腿却没有跨过去而已,便上演了一场**和墙顶的对决。就这样而已,倒是夸张的表情让我铭记于心,成为了我当时在马车裹解闷的方式。

她对钱家长子的评价倒也很符合我的印象,总结来说就是阅歴不足和过于理想,一副未见过世面的有志青年样。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带着个干啥啥不会的落魂贵族,但这也不归我管。可能她有自己的原因吧?

她几乎没有提到我干的白痴事。唯一一次提到我的话题,也只是打问一下我接下来的打算而已。

“大概延续父亲的家业吧?”

对,这话题总共就俩句。然后就没了,甚至让我怀疑她其实只是单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直到最后,也没再提及任何主要是关于我的事。

倒是临行前送了我一个和我一样遭遇的那些孩子们同款拥抱。

“你…这种激励方式真的好肤浅。”我不经吐槽起来。

“肤浅,但很有用,不是吗?”

“…”我不否认。

我老实的靠在她的怀里,良久,才吐出一句“谢谢”。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尝尝所谓的“大人的饮料”,结果再醒来时早已日出三竿了。

只依稀记得那如同胸口被打了一拳的噁心感,还有喉咙灼烧的痛。

挣扎着起了床,也描到了留在桌上的大斗笠,还有张纸条。

“一份簿礼,戴上多少不那么显眼。”

想来也是她留下的。我戴头上试了试,还挺合适的。

我不禁想,如果我当时把自己想整合好父亲留下那被分尸的产业的想法给全盘托出的话,是不是留下来的就不止是斗笠了。

这想法一出,便立刻被自己给否定了。怕是自己真喝了点,想多了。

我无奈的自嘲一下自己。

昨天疯了一天,任性了一天,也该是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得先向大师道个谢,道个歉,道个别。

我拿着大师给的地图,向着苏州的方向走去。

到时候,总有办法的。

@!.@“$’f,§~分隔线…【『%:#%-=+

拖了…整整七天

3/23 要签约了,结果实名不了,非中国大陆的国人用*签寳要中国银行卡。但我没有,就很G8。

整天说中H一家亲,但我现在卡在大陆的程式实名呢。(笑)

所以签约吹了,不然现在可能早挂牌子。

当时就无心写下去了,就这样鸽了三天。

后来想想,当初自己加30人气都有动力写,为啥现在碰到小小事就受挫折。

只能说吃到推荐位的福利后整个人的心态都发生的小小的变化。

不过写作的动力还是很低微,而且这章本来也不好写,卡了好几次,改了很多次都没有理想的效果。

我有点把握不住墨莹这个角色,尤其是之后很长时间都不会和主角有交集。

本来是想和男主来个比对的,但这效果嘛…

逐梦卷应该快到尾声的了,应该很快就能开始同居生活了。

前提是自己别鸽(。ì _ í。)

还是很感谢各位的支持,甚至有读者佬爷刻意这周回来给我这鸽子点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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