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空依旧放晴,顾楚楚伴着闹钟声睡眼蒙眬醒来,因为还没到周末,所以顾楚楚理所应当应该背起书包到学校里面去。
“学校干什么非去不可?”
顾楚楚不止一次提出过这种问题,不去学校的话,人就会活不下来吗,会死掉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既然活得下来的话,那么人为什么要去学校,有非学不可的知识吗?
顾楚楚似乎很抗拒学校这个地方,当然这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她下意识地抚了抚手臂。
本来就性格孤僻的她,在学校里建立不起什么能够被称为是朋友的关系。
顾楚楚是那种在食堂吃饭一个人坐到不起眼角落的小角色,就算是小组活动也不会把她算上,外加上成绩也不怎么样,就连老师也自然把她当做是性格阴暗的问题学生。
“请问你认识顾楚楚吗?”
“欸?不认识啊,那是谁啊?”
得知是自己班级里面的同班同学后一脸震惊,不忍问道:
“我们班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人物了,你知道吗?”
转头问问别人,结果也是一致。
“有这个人吗?”
“不知道哎。”
然后愤愤地去验证这是不是玩笑话。
“你不会是在耍我吧,怎班级内怎么可能有我不认识的家伙?”
“怎么可能骗你嘛,你看她就坐在窗户旁边。”
“……”
顾楚楚很容易被人忽略,对于别人来说,她如同可有可无的橡皮屑,一吹就不见了。
然而她现在又被一些校园内的不良势力盯上了,这可真叫人糟心。
原因如下:
某不良大姐头觉得刚上完体育课,汗流浃背急需一些足以降暑的东西,于是遣一名幸运儿去买冷饮。
“什么天气,去你大爷的。”
大姐头不停抖着衣物,毫不自知地露出腹部的肚脐去暑气。
“你,别左顾右盼了,对的就是你。快点去给我去买点冰镇饮料来。”
一名作为她小弟的女孩子也满头大汗,而她正被大姐头手指头指着。
“可是我很累啊,也流了不少汗。”
小弟A抱怨道,她觉得这种要求很奇怪哎,干嘛这样子随便使唤别人啊。
(又叫我去做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我们一起上的体育课,难道就你累吗,我明明也很累啊!)
顾楚楚用纸巾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作为她们的同班同学,她刚刚也经历了夏季体育课的捶打。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不情愿去做吗?”
大姐头皱了皱眉头,面带怒气,逐步靠近小弟A。
眼看气氛愈来愈紧张,坐在周遭的人都忍不住围观了起来,这时候又冒出来个小弟B。
“老大,你别生气,上完体育课大家都累嘛,而且这天气还这么热,人家脾气大些也正常啊。”
(老大,这你确实是过分了,你但凡提出找个伴一起去买饮料什么的,相信别人也乐意陪你去,可你这样子不就像是把和你们的关系当做是主仆一样吗,怎么可以随便差遣别人,如此真的好吗?)
“搞什么嘛,你也要站她那边吗?”
(好啊,你们几个反了是吧,一个个都敢顶我的嘴。)
大姐头开始胡乱开枪,烈日炎炎,炙热的阳光照得顾楚楚睁不开眼睛,但那几人周遭温度却快要降至零点。
顾楚楚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正义感促使她开口讲道:“她们两个人都不喜欢被你所奴役,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欸?欸欸……”
那个看起来很凶狠的大姐头,被顾楚楚的声音吸引过来了。
“哟,你替她们两个讲话是吧?”
“啊……我只是实话实说。”
顾楚楚被她盯得有些发抖,浑身颤了起来,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负在了顾楚楚肩膀上。
“哈哈。”
大姐头笑了起来,顾楚楚有些不满地瞥了瞥她,她正用那锋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哎,你们两个也说说话啊,我可是为了你们声张正义了,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小弟A与小弟B投来了“你干嘛多管闲事”的眼神。
“你以为你是谁啊,干嘛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咦?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应该是这样的,至少不应该是……
周围看戏的家伙也对顾楚楚投来鄙夷的视线。
啊啊……
别,别看我……求求你们……
自从那一天以后,大姐头经常“关照”顾楚楚,在她的课桌上乱涂写什么,在座位上泼水,在厕所被反锁门到清洁阿姨开门,顾楚楚也经常在私人柜子中收到恐吓信……
“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楚楚爆发了,她忍受了一遭又一遭,如今的她站在了大姐头的面前。
“你问我要做什么,倒不如我问你要做什么?”大姐头一脸不屑地回话道,“觉得不服气的话下课就来厕所,让我好好告诉你。”
顾楚楚照做了,她实在不想在忍受下去了,这种不像话的被对待。
“你还真敢来啊!”
大姐头没想到顾楚楚回来,以为她就是个活脱脱的软脚虾。
厕所一反常态的没有开灯,算不上昏暗,有微弱的光线从窗子射进,不大不小的雨滴则是被隔绝在窗外。
顾楚楚发觉道这里根本没人进出,唯一只有当时的那三人组,想要逃离的时候已经晚了。
左手右手被瞬间扑上来的小弟A和B控制住了,顾楚楚想要挣脱开来奈何被大姐头抓住了脖子。
“你们要做什么!?”
顾楚楚嘶声力竭叫喊。
然后她的脑袋就被按到了水槽里面,耳边带着鼻息传来了一句:
“要是不想受到什么伤害的话,就别这么大声。”
“唔……”
顾楚楚哪见过这种场面,以往都是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只要默默无言地尽到角色应尽到的责任就好了,其余的根本不用管。
脑袋被浇上了水龙头放出的水,与夺眶而出的眼泪混合在了一起,顾楚楚听见了三人的诡笑,心情极为麻木。
我在做什么,快点反抗啊——
内心的我不断呼喊着,而真正的我却无动于衷,我当然不是什么受虐狂哇,只是我害怕,害怕什么呢,害怕所有。
顾楚楚被浇湿了头发,三人才肯罢休,幸亏那天是落雨天气,不然应该怎么向母亲交代啊,搞成了这幅模样。
我的心理真是变态啊,为什么被这么对待了,还在庆幸着……
“我忘记带伞了。”
顾楚楚对着焦虑的母亲撒谎到。
“可是我把伞提前放到你的书包里面了啊,我有看过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的。”
“哦,我没看到……”
顾楚楚撇开母亲,一言不发地上了楼。她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或者之前就受欺负的事情。
父母离异后,母亲同时做了好几份兼职来赚钱,家里面唯一值钱的也就这栋两层楼的房子了。
这还是当初父亲为了表达他所谓的歉意留下来的,但是母亲除了房子和我什么也没得到,还要兼顾我上学的费用和生活。
顾楚楚不想再让母亲操心了,她何止一次看见母亲柜子里边的安眠药和不知道效果的口服液。
“楚楚,饭菜我再去热一遍,你赶快冲好热水澡下来吃饭,注意别感冒了。”
“好……”
顾楚楚的喉咙有些沙哑,甚至还有点痛觉,她慢慢褪去了衣物,钻进热水溅起而散发的白雾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