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脚步声。
快门清脆的咔嚓声。
大门被重重敲打的砰砰声。
男人与女人细碎交谈的议论声。
……
……
“这个男人命真大啊!脑袋都被飞溅出来的石头开瓢了,竟然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种杀人魔怎么没被砸死,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呢!”
“别忘了,这个男人能够活下来,还因为那个可怜的学生妹,竟然傻到用身体死死的保护这个人渣。”
“说不定那个妹子是被这个男人胁迫才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呢,她被水泥块砸的全身多处骨折,现在还在icu里抢救,实在是太让人心痛了。”
“要我看哪,这种危害他人生命健康的人渣活在世界上就是一种污染!”
……
……
“各位媒体朋友,如果已经拍好照片的话,我希望大家能够安静的离开病房,不要吵到病人休息。”一个甜美的女声从不远处的大门位置传来。
那是一个身穿昆池岩精神病院工作制服的年轻女性。
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病房里的男男女女保持安静。
砰——
病房内卫生间的大门被用力的推开,一股浓重的84消毒水气味从厕所传出,然后一个带着黑框眼镜,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泪流满面的缓缓走了出来。
“那个死变态就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眼镜男用力的嘶吼着嗓子,神情激动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面露凶光。
“先生,请您冷静一点,这里是病房不是公共娱乐场所……”女医生同样扯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洪亮一些。
眼镜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冰冷惨淡的微笑,“冷静?死的又不是你的老婆孩子,你让我怎么冷静!楠楠才七岁啊!这个死变态是怎么下得去手啊!我没有冲到病床上用手掐着这个恶魔的喉咙,已经是我最大的冷静了!”
女医生沉默了片刻,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个普通的男人在早晨吃完早餐后与妻子和孩子告别,为了生活他必须忙于奔波,疲于奔命。
疲惫了一天的他,满心欢喜的回到温馨的家中,他想要与年轻美丽的妻子畅享未来的美好生活,他想要与可爱的女儿聊一聊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有趣笑话,他想要在沙发上悠闲的感受独属于自己的游戏时光。
但是,迎接他的并不是美丽的妻子或是可爱的女儿,而是冷冰冰的死亡通知单。
他快要疯了!心中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美好事物坍塌了!他想要找到并杀死那个引发了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
眼镜男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无奈的摆了摆脑袋,缓缓的向病房大门走去。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之后,房间内众人的心仿佛都麻木了三分。
“实在是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呢!居民楼的发生爆炸,死的人多了去了,这个女装变态能活下来真是没天理了。”
“老婆孩子都没了,还能保持这么好的心态,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把我换做他的话,我绝对会用手掐死这个死变态的!”
……
……
砰——
病房大门的被重重的合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病房内又重新回归到了寂静当中。
……
……
我没死?我还活着?这里是天堂吗?
楚禾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爬起,但是最终还是没能用手支撑起自己已经发软的身体。
他的四肢被粗大厚实的布条死死的捆绑,脸上还戴着一个紧绷的黑色皮带连接着嘴巴前的一颗镂空金属圆球。
这是什么情况?死亡病房?密室监禁?捆绑play?
冷静!越是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就越需要冷静!慌张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楚禾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以减轻自己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惧情绪。
地面被清扫的十分干净,不远处规整的分布着一排排仿佛衣柜一般的隔断,每个割断之上都带着钥匙孔。
左手边是一扇被灰白色金属围栏阻断的窗子。
透过窗户可以明显看到远处低矮的楼房,以及几只零零散散的飞鸟。
看着窗外的景物,可以很轻易的分析出来,自己当前所处的位置至少是二十层楼往上。
完蛋了!想要跳楼逃跑的可能性就这样被扼杀了!
楚禾略微有些沮丧,刚刚苏醒就被不知名的陌生人给绑在了病床上,最可恶的是嘴里还莫名其妙的放着一颗金属圆球,这确定不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恶趣味而特意安排的吗?
深深的吸一口空气。
病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84消毒水的气味,让人仅仅是简单的呼吸都能感到头晕目眩。
楚禾用力的扯了扯被布条死死缠绕的左手,他想要再次尝试能否通过自己的力量摆脱枷锁的束缚。
经过几番用力的拉扯,手上被勒出了一条深深的红印,但是依旧无法摆脱手铐的束缚。
看着身穿病号服的自己,他的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悲凉与恐慌。
在这个偌大的病房中仅有自己一个病患,更加确切的说应该是仅有一个沦为阶下囚的病人,也就是自己。
通过粗略的观察可以很明确的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家医院根本就不正经!
你见过有把病人锁在病床上的医院吗?这分明就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好吧!
更加恐怖的是,自己的jk制服伪装也已经被人识破,如果那个大叔在场的话说不定就会当场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难道自己被锁在这里与那个大叔有关?
不对!如果被那家伙发现的话,自己说不定已经被当场灭口了,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家不知名的医院,遭受这样非人的待遇。
想到这里,楚禾紧张的内心又再度得到缓解。
至少被关在这家不知名的医院里就不用上班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这里应该是包吃包住!楚禾就这样乐观的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勾勒起一抹惨淡的微笑,但是由于嘴巴里的那颗该死的金属圆球的存在,笑容变的有些诡异,像极了某些变态受虐狂在鞭子的殴打下露出的痴汉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