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也不知道人应该追求什么。
“只是……”
李维抽出了五六叠钱，剩下的就全部装回了兜子里面了。阴郁的天空似乎也开始诉说起衷肠来，变得郁郁寡欢，互相碰撞，最后开始迸发出闪烁的涌动。
嘴里面不停地说着：“这样数量的金钱的话，我也是可以还得起的。”
大概吧。
或许之后，再也不会有机会去还这个钱了的吧。
是这样吗？
很有可能是这样吧。
李维稍微笑了笑。
这就是勉强的后果，但是……
没有什么后悔的。
因为这就是自己选择的道路。
李维将衣服和眼睛整整齐齐的叠好之后，就带着这一堆钱走向了门外。
外面的世界，依旧热闹纷繁。
就好像从前的世界一样。
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发愁，也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产生阴影。
就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一样。
天空依旧阴沉，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是吗？
这就是人活的世界。
街道两旁的窗橱依旧修复的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到之前的任何痕迹，来往的人群相视无言。
看起来好像从未有过不友善的事情。
树木挺立在周边，所有人的形色匆匆。
李维此刻的目的，是要将多出来的钱全部存起来。
他并不想欠别人太多。
尽管，他明白。
有许多许多的事情，已经再也还不起了。
“哎……”
只是当他低着头走路的时候，却是感觉到撞了什么。
“对不起……”
习惯性的话语。
引起的并不是一种常见的状况。
就好像风吹树叶，树叶一定会有所触动一样。
而是……
“喂，你是李维吧。”
这样的声音，让李维抬起了头。
却发现一头略棕色的头发被两根绳结系住的身影。
“你是？夜鸢？”
这是从前最开始来到这里打工遇见的一个女孩子，只不过脑海里面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是啊……毕竟时间过了那么久。
对李维而言，这也不过是那众多女孩子之中的一个而已。
“喂，你没有死？”
夜鸢看着李维，最后却这样问道。
“你不觉得你这样问，很失礼吗？”李维如此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夜鸢挠了挠头。
李维低下了头，有太多的事情。
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经过了一系列不知道是坦白还是胡扯的经历。
“还真的是天真的经历。”
夜鸢冷笑着说道。
这样的笑容，在李维的眼中却是那样的不寒而栗。
夜鸢靠在墙壁上面，从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面敲了一盒香烟。
然后点燃说道。
“就你这个样子，能活到今天，也是真的够可以的了。”
李维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在说，你这么天真，还准备做什么。”
夜鸢吐出了烟圈这样说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维回答道，他可是没有回答什么实质上的内容，所以他也不认为眼前的人能知道什么。
只是……
“你真的以为活在这里的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知道当初被开除是怎么回事？”
夜鸢看着李维最后如此问道。
李维看了看李维那白皙的脸庞。
以及那精致的瞳孔。
最后……
只是摇了摇头。
“就你这个样子，你还真的想要介入这种乱圈子。我担心你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夜鸢看着李维。
“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李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却只是沉默不言。
雨水从天空溅落而至，打在身上，头发上，以及脚底下。
夜鸢站在雨中，雨水打湿她的发丝。
让那本来就单薄的衣服显示出里面内衬的轮廓。
曼妙的身姿在自己的眼前却好像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
反而只有一种淡淡的哀愁。
“你知道吗？有太多的太多的人，想要从这个圈子里面出来，可是却好像陷入沼泽一样，越是挣扎越是难以离开，反而像你这种一头扎进来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何况，你还并不是没有退路，任何事情不是都可以海阔天空吗？”
夜鸢深沉地吸了口烟，最后吐出了说道。
不过看着李维的表情。
“算了，我也不劝你，你既然早已经有了决定，那我说什么也白扯。”夜鸢突然笑了。
李维不知道夜鸢为什么会说这些。
也不知道她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但是……
对于自己来说。
什么都是意义不大。
他不认为夜鸢知晓什么，虽然她们名字之中都有一个夜字。
但是“夜”究竟叫什么。
说起来自己还不知道。
尽管这个世界是什么，自己大概还是有所准备的。但是却还是不想要将手伸的太远而已。这是一条不归路。
不过，人世间，有哪一条路是归路呢？
人生不过一死。
就好像渺小的舟船倾覆在大洋之中。
而……
爱是会转瞬即逝的。
一切的一切不会如同细沙一样流逝，而是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
看着你越走越远。
直到黑暗没入你的背影。
可是……
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那个地方，想必是终年黑暗的地方
只是。
我……
真的有能力将你挽留吗？
我们没有说什么……
是否从此之后，我们就什么都不会说。
曾经一切的一切话语。
都成为了最后……
即便有了太多的想法。
最后却已经成为了记忆之中的既成事实——再没有相见。
雨水淋漓在空气之中。
让人看不清周遭。
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无尽的恐惧，让我恐惧是没有勇气去肩负这一切。
我曾经做到过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
现在，我却。
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做到这一切。
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可能让我找到突破口。
不想知道，这样的坚持。
可能只是让这一切成为虚无。
于是……
就像是从前那样，只是一味的逃避，看着眼前。
然后最终错失了一切。
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也没有说。
自以为是，时间还长。
想做的以后再说，等到稳定下来，会有时间的。
可是最后却发现。
……
镜子里面的人那么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