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需不需要我将一些植物、动物的设定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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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我和风铃没有再多说什么东西,倒是诗菊在稍微地开导过后才恢复了过来,恢复完好心情的她绕着我们转来转去的,真的是很喜欢我和风铃的样子。
但是我和风铃都知道,至少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诗菊不能再去见自己的父母了,说不定她最好还是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木屋里呆到她的母亲康复才是最好的选择。
“姐姐!姐姐!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诗菊一会儿跑到围栏外面,一会又跑进来,她甚至还给风铃编了一个内芯之中带着一束火红色的手环。
北方的森林里会有焰火草吗?
“嗯,姐姐感觉舒服多了。”
虽然头还有些晕晕的,脚底也有些难以踩稳,就像是有一次在族群的晚宴上喝了太多果酒之后的晕醉一样,感觉整个人飘忽忽的,好像是在踩着云朵。
这样的体验……让人有些不知道怎么评价,如果喉咙没有那种有些塞堵的感觉的话,我想我不是很介意这样新奇的体验。
其实……即使是族群里的果酒我也是不爱喝的,我更喜欢的是族群里用紫花果酿出来的果汁。
因为喜欢,我还特地学过怎么简单的去做:将原来的果子切开去核,放在小木瓶中加水捶压,最后用滤网将残渣去除就好了。
很简陋,但是也很简单。
“姐姐,你和月哥哥去过森林里面吗?”
诗菊指着围栏歪那幽径到让人心醉的森林,眼睛好奇地眨个不停。而风铃独自去到屋子里,说是要写一些东西。
“嗯,森林里面有时候会有一些野果子,还有一点可以拿来稍微尝尝鲜的野菜。”
我一手扶着围栏,搓了搓诗菊的脑袋。
“在里面偶尔还能听到鸟雀的叫声,甚至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条湖。”
听着我的话,诗菊的眼睛就像是闪着光一样,不知道她究竟是喜欢那样的景色和氛围,还是喜欢进去这样的森林里面玩耍。
“那姐姐不会迷路吗?”
诗菊踮着脚,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当然不会,用人类对精灵划分的种族来说,姐姐是在森林中最厉害的森精灵。”
我微微弯下身子,含着笑用手抚摸过诗菊白嫩的脸颊。
“在森林中,每一寸土地上的草木都会给我们指引方向。”
我骄傲地说着,毕竟这是森林之神给予的恩垂与赏赐,也是我们的族群独有的本领,虽然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那些催生草木,役使森林的魔法了,但是这样的本领还没有离去。
族群中,我们的长老曾经告诉我们:这就是血液中流淌着的,让精灵超然于人类的东西。
这句话当时听起来真的很让人自豪,但是随着同伴之中传来人类已经拥有能够封印精灵魔法的法术的时候,这样的自豪就慢慢褪去了。
虽然说那位长老告诉我们那个魔法很简单,只是要施放的步骤多了些,但是那种自豪的感觉还是慢慢消失无踪了。
真的很没有办法,不是吗?
“那!我们一起去森林里玩吧!”
诗菊开心激动地拉住了我的手臂,似乎她比我这样一个属于森林的异族都要向往那个温柔祥和,又异样四起的“故乡”。
“不告诉风铃姐姐吗?”
我揉揉诗菊的眼角,很自然地问着。
“没关系啦!悦姐姐这么厉害,风铃姐姐一定不会担心的!”
诗菊明明是踮着脚尖的,但是现在几乎快要跳了起来,她内心中旺盛的探索欲,让她渴望与激动就好像永远都藏不住一样。
但是这不正是好消息吗?
一个永远都走在探索路上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他都是幸运的,神明们也喜欢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他们的身上,看着他们去搜寻对于他们来说任何未知又新奇的东西。
虽然这个世界对于神明来说不存在“未知”这样的事情,但这对于勇敢者与求知者的探索来说,就是最好的褒奖。
“嗯,我们走吧。”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风铃好像已经走向了二楼的方向。或许她是在参观吧,毕竟她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好耶!”
诗菊开心地欢呼着,她好像已经等不及了一样。
这哪里是即将第一次飞迁的鸟儿,明明就像是刚刚学会展开翅膀,想要去飞到天上,看看自己究竟能够到达多么辽阔的苍穹上的雏鸟。
我看着宛如飞翔一样跃动的诗菊,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虽然我的脚步还有一些漂浮,但是看着这样朝气十足的鸟儿,我总觉得我的心也会随着她一起飘到了空中,飞到了云层之上。
在族群的时候,我就和同伴们登上最高的树屋,我们在树屋看着那些鸟儿飞过树梢,走到更远的地方。
我们也曾经像诗菊这样开心又激动地期望着,甚至交谈着。
我们想象那些鸟儿飞过了多么高耸的山脉,越过了多么宽阔的海洋,我们还想过那些鸟儿到底越过了多少秀丽迷人的湖泊,看到了多少不属于我们精灵的部落。
但是最终,我们还是都听从着长者的训导留在了森林里,只有我因为意外失足被迫离开了我们生活的那片群落。
“姐姐!快来啦!”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笑着,我在诗菊的身上感受到了曾经幻想过的自由,那些已经被训导和时间雕磨掉的梦想,在我那趋于平寂的心中再次翻起来阵阵的海浪。
在那一刻,我总觉得自己成为了我和同伴当初说过的那些鸟儿中的一只,虽然我落到了水中,险些沉迷在死亡之神温柔的怀抱里,但我终究是活了下来,并且在这片土地上暂居了下来。
我曾经想过我应该要在恩人老去之后尽早回到我们的部族。
现在,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我有一种冲动,而我的心脏现在正在因为那种冲动变得欢快地跳动着。
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像诗菊一样去探索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
我想变成同伴曾经说过的鸟儿,我想去翻越大陆西边那个连绵的山脉,我想去最南边那些连绵的岛屿上,我忽然还想去极北的地方,去看一看那边被人类称为冰精灵的我们的同胞。
还有,还有大陆东边隔海相望的地方,族群中的长老说过那里有一个被我们遗忘了很久的精灵部落。
在那个瞬间,我只觉得我似乎找到了除了“活下去”以外的,更多的让我行走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甚至……我还感觉就好像我的心,那颗在族群中变得和他们一样逐渐变得平缓到再也难以掀起波纹的内心,再次像儿时一样活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的双眼变得更加明亮了,原本还有一些沉闷的胸腔也变得无比清凉。
就好像我再次浸泡到了森林里的湖水里,任由那些自然的馈赠冲刷着我身体上的脏污。只不过这次,变得轻快起来的是我的心灵。
我迈开脚步,追上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我,还会张开嘴喊着我的名字的诗菊,回头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那里,风铃正在窗子里看着我们。
她用一只手抚摸着窗户,轻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
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诗菊的头上已经带了一圈镶着不同花朵的桂冠了,虽然她的身上沾染了一些泥土,但是并没有达到让人觉得“脏了”的程度。
我们在森林里玩了很久,等到太阳走到西边天空的正中间的时候,我带着诗菊走到了那片被附近的树木围绕起来的小湖。
那个湖并不深,水位最深的地方也只能漫到我的腰部,她的周围有着一些比较低矮的灌木,还有一些零星的花朵,已经午后的太阳并不让人觉得燥热,温软的阳光在上方倾洒下来,照在身上总会让人想要多加享受。
当然,那些对于诗菊来说太深的地方已经告诉诗菊了,她也只好在浅一些的地方玩闹。
我还记得当时在湖中玩闹的时候,因为衣服的问题,诗菊还惊奇了我的身材,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羞耻毕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还好,诗菊玩的很开心,还和我用着水花打闹在了一起。
等到诗菊玩累了的时候,今天的太阳已经在西边的树梢上抹了一层带着橘红色的淡金,于是我便带着她穿好衣服向我和恩人的家走了回去。
但是在回来的路上,明明先前还露出乏困的诗菊又变得精神饱满了起来,她穿着有些稍微有些沾湿的鞋子,在森林中跑着,不时采一些花,折一些草。
甚至我还在她的玩闹乱跑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很粗壮的树,看起来也应该有着百岁的样子了。
很可惜,我没有办法使用魔法,让自己和森林通话,不然一定可以听到很多有意思的故事。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能感受到这片森林依旧在欢迎着我,也欢迎着小诗菊。只有偶尔有些不欢快的消息传进我的脑海里,那是因为诗菊把一些花草连根拔起了……
只要她不将那些花草连根拔起的话,也没有什么草木会生她的气。
等到我们兜兜转转回到房子边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一半被树梢们遮掩起来了。时间渐晚,到了需要为他们准备晚餐的时候了。
风铃在小院里,倚着那些围栏,仰着头远眺着远天处的夕阳,还有远处村子后的山,晚间有些发凉的风在她的身上微微拂过,轻轻地吹起她的发丝,就好像在眷恋着她的温香。
“诗菊,姐姐要走了。”
她听到我们踩着草叶的脚步,回过头来对着我莞尔一笑。
“那……我也和风铃姐姐回村子里吧!”
诗菊推开围栏跑到她的身边,很是乖巧地把自己的双手背到身后,像是一副满足模样地踮着脚看着她,诗菊脸上的那天真可爱的笑容简直让人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但是,毕竟已经到了现在了。
“不了,诗菊今天就先和悦姐姐在这里吧,风铃姐姐要回村子里帮诗菊看看爸爸妈妈。”
风铃温柔地伸出手揉了揉诗菊饱含期待的翘起来的脑袋,很是简单地拒绝了。
“诶?我也想回去看看爸爸妈妈!”
我在围栏外,走到他们的身后,看到了诗菊那忽然间满是不解和意外的表情。
她把手伸出来,就好像是要拥抱风铃一样,但她没有抱上去,反而在风铃的身边翻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展示着手臂上多出来的手环,一边像是炫耀一样地说着话。
“今天我和悦姐姐在森林里看到了好多东西,我还想和爸爸妈妈他们说呢!”
“姐姐你看我头上的这个花环,是不是很好看啊!”
“当然,小诗菊肯定很好看啊。”
风铃眯着眼笑着,用手把诗菊抱了起来。
诗菊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想要抱起来并不是多么困难。她蹭着风铃的脸颊,抱在风铃的身上,脑袋靠着风铃的肩膀清脆地笑着。
“嗯,今天诗菊就在这里吧,姐姐会替诗菊去看爸爸妈妈的。”
风铃把诗菊弯腰放下,最后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风铃姐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诗菊的笑容似乎凝固了,她就像是预感到了一样,稚嫩的脸上现在满是担忧的模样。
“嗯,诗菊妈妈的病可能要喝很多药,姐姐担心诗菊被传染也要喝很多很苦的药。”
风铃的脸颊上依旧是那样温和的笑容,如果诗菊的这个问题问向的是我。我想……我除了沉默意外很难做出什么样能让人安心的回答。
“那!风铃姐姐能让月哥哥加油吗!”
诗菊眨眨眼,她在期待着风铃的回答,于是风铃也没有辜负这份期待,轻轻点了点头。
“好耶!谢谢风铃姐姐!”
诗菊开心地抱住风铃的双腿,然后又很快地松开了。
“我会在这里听悦姐姐的话的!风铃姐姐就放心回村子吧!”
“真乖。”
风铃蹲下去在诗菊的还有些运动后的余温的脸颊上亲了下去。
“那姐姐先回去了。”
“嗯嗯!”
在那之后,风铃就离开了这里,我去到房间里为恩人和诗菊准备今晚的餐饭。
不过虽然说是餐饭,但我还是没有学会多少人类的饮食,做的最多的依旧是恩人自己经常吃的晚粥,还有一些部族里经常见的素菜,偶尔还会做一些烤水果或是水果盘。
或许我也应该去学一下人类餐饭的做法了。不然的话,只是这样重复乏味又单调的饭食,过不了多久就要被觉得腻味了。
诗菊在屋子里跑着,她对恩人设计出来的这间房屋很是好奇,当她跑到二楼那个阳台的时候,她还叫上我,很是惊奇地望着远处一条道路上,已经变得隐约可见的,零零散散到没有了多少摊位的集会。
也许那是风铃已经在让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吧,如果他们中的人有生病征兆的话,或许会被安排下来去找恩人治疗。
“风铃,我们先去吃饭吧。”
我和风铃一样,喜欢揉揉诗菊的脑袋,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孩子。
“不等月哥哥了吗?”
诗菊扭头好奇地看着我,我看着远边那条渐渐点起了灯火的,在夜幕中孤独摇曳的商队,直觉地感受到恩人今晚说不定不会回来了,村子那边可能会更需要他。
“嗯,月哥哥要帮忙给大家看病,我们先吃饭吧。”
诗菊没有多想关于我说的话,很是欢快地爬下楼去坐在客厅的餐桌上等待着。
很可惜……我做的餐饭并不丰盛,这里和族群中用来做饭的东西几乎要完全不同了,有很多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烹饪。
但是她没有嫌弃。
也许是因为下午在森林中玩闹的已经很是疲惫了,即使是后面又有了一些精神也没有办法遮掩她疲劳的事实,诗菊很快就在我的房间中睡着了。
而我则是在清洗完碗筷之后,到了二楼的阳台上。
那个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个商队了,所能看到的只有夜幕下的星空,还有远处山脚下有着点点灯火的村子。
我缄默着,闭上双眼,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握紧放在了身前。
森林之神,请您垂怜一下我这个已经走到了这片土地上的信徒吧,我会忠于您的信仰,恪守您的教条,请您将自己的目光照在我这个决心离开部族的人的身上吧。
……
夜风静静地吹着,当祈祷完毕后我睁开双眼,村子的那边已经没有什么活动的痕迹了。
忽然地,我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响,还以为是恩人回来了,结果还好,传来的是诗菊的声音。
“悦姐姐……”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