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所以我才不喜欢他啊,看起来轻浮又散漫,经常不管是不是正事都是这个样子,如果能确定要谈论的不是正事,他说话就经常是瞎扯的样子。”
风铃对我抱怨着这些,在叹了口气后便带着我向着镇子上西面的那条大路去了。
西面的那条路是诗菊家在的地方,这次倒是不用去什么小巷子了,因为诗菊家的肉铺就在那条路上,只要沿着大路走就能看得到。
等到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诗菊的父亲正在给别人砍下一块生肉,他身前案板上的血迹,对我来说实在有些……
但我还是忍了下去。
就在我们走过去,诗菊的父亲也看到我们的时候,他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后面走了过去。等他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的身上洗干净了。
“有什么事吗?”
诗菊的父亲这样问着,打开门让我们走了进去。
那个屋子里的陈设是很简单的,没有什么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唯一能够让人在这个房间中感到一点异样的,就是那几盆放在卖东西的柜台上的,刚长出来还没有开花的冬纸花。
诗菊的父亲告诉我们,因为在那个村子里逗留了太多的时间,那些原本由诗菊母亲种下来的冬纸花全都枯死了,现在的这些是他用着诗菊母亲留下来的种子,还有在商会中买来的一些催长药剂种出来的。
虽然还没有开花,但是这样也已经很好看了。
我听着诗菊父亲的话,向着那几朵带着花苞的花看去。
在那个沐浴着阳光的污秽的肉铺刀案边,那几株带着嫩芽的,纤弱的花株躲在一旁木墙的阴影里,摇摇晃着,外面的人连她的影子都很难看见。
我和风铃在房间里听着诗菊的父亲这种话语,总觉得有些落寞与发寒,喉咙也梗塞得什么话也都说不出去。
我们坐在诗菊父亲的对面,但是我们和诗菊的父亲能说的东西实在太少,便在没有过上多久的时候告辞了。
等走到了外面,终于感觉到身上的那股寒冷被阳光驱散的时候,风铃告诉我。
诗菊父亲所在的这条街,更多的就是卖一些食物,肉食素食之类的都有,并且因为镇子里主要的街道就是那个十字路,所以剩下的基本就是人们走出来的小路了。
如果想的话,穿过大街上的巷路向内走,还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店铺,只不过那些可能就不是像外面的那条街一样都是卖食物的了。
“诗菊知道的晚些,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好事。”
风铃看着我,无奈地说着。
是啊……这种事情,当初我们因为诗菊父亲的建议,一起瞒过了诗菊,但是随着日月升落,时间流逝,诗菊一定也会想着去找到自己的母亲。
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
随后,风铃带着我稍微走了走镇子上的其他地方
镇子中的房屋坐落并不紧密,但也称不上是松散,几乎每个房屋之间都有着很宽的道路。并且除了大路是用甄选出来的石料铺设的以外,大多的小巷都是用的碎石之类的东西铺设的,还有一些没有石料,直接就是和那个村子中相似的泥土地,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镇子北面的街道是一些卖闲碎物品的商店居多。但是就算是这样说了,可整个十字街上的店铺仍旧不算有多少,可能没有超过二十五家。
或许这是风铃家所参与的商会制定的门店数量。
大多数的店铺,还是在被这个十字街分开的四块小屋落内的。只有镇子中心的那一块地方,不管是娱乐还是食物,或者是闲碎物品和消磨时光的店是最多的。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心情去逛了,诗菊母亲的事,就像是一块压在心田中不知道哪一个地方上的石块,一旦想起来,就会觉得时间开始变得压抑,心情也会变得沉重。
于是我们早早地回到了风铃家里。
等到我们回去的时候枫伯父已经带着把法杖捧在胸前的熔岩走到门口了。
他告诉我们已经找好了一个地方了,只不过在镇子的外围,好处是足够清净,并且不会有很多的人打扰。
而且枫伯父也决定,他只要熔岩制作的那些质量好的魔法药剂,他会按照六枚银锈币的价格去收的,而那些质量算不上好的,如果熔岩愿意的话他可以按照五枚的价格去收,并且他不介意熔岩把那些自己留着,拿来卖给镇子上的人。
只不过开店的店铺枫伯父就不会提供了,只有这个住处是免费的。
“啊……我真的感觉这个人类好抠门啊。”
在我们向家里走去的时候,熔岩拽住我的手,我低下身子听着她那丧气的怨言。
“在那个大房子里和我说了好久,最后才说质量不保证一样的话就只能以六枚的价格收购那些好的,坏的我自己决定卖不卖。”
熔岩翻着白眼,手中的法杖都快被她磨得发亮了。
最后她还是无奈地跟着枫伯父走向南边了。
“外缘啊……”
风铃看着他们的背影,似乎有些发呆。
“镇子靠外的地方,就没什么像样的街道了,行人确实会很少……我们走吧。”
风铃摇了摇头,带着我走进去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我们几乎都是这样的,因为心情有些沉重的关系,不管是去做什么都有些打不起精神,就连诗菊跑到我们身边想牵着我们出去玩也一样。
最后,我是说想要休息,回到了他们给我暂住的那个房间。
我在房间的床上瘫着,看着天花板心情乱糟糟的。只想着尽快到达明天,想着明天自己说不定就会好起来了。
因为明天恩人就回到这里了,我这样空落落的心里至少就有一个连接起了繁茂枝叶的树干了。
于是我闭上眼,想用睡眠尽快地把因为看到那些冬纸花而变成一片荒芜的心掩埋过去。
但是最终我还是没能如愿,到了夜晚的时候,诗菊跑到我的房间把我叫醒了,说中午看到我在睡觉,所以没有叫我吃饭,那晚饭就一定要叫我起来了。
我无奈地用尚且迷迷糊糊的脑袋跟着诗菊,走到了他们吃饭的地方,那是一种有些长的桌子,短边能够坐两个人,长边可以坐三个人。
枫伯父就在一个长边上。
看来他并没有把我们看的太过生疏,位置挑选的很是随意,但是我却只是盼着,早些吃完饭去休息。
本来我认为今天的一切就要在这样荒诞的感觉里落下了,但是在最后的时候,我们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在枫伯父的一声“请进”之后,我看到了我期盼了一整天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