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弟子——在外门负责打扫门派,照料仙果植株,准备其余弟子一日三餐等非修炼事项。
只在在各个门派的外门才有设立,皆是立志修道却天赋不佳,而希望留在门派学习的修道者,除按轮班制度进行门派内部杂役,与外门弟子无任何不同。
而内门弟子潜心修炼,早已辟谷,就连仙草园都有人严加看管,那些凡尘杂事早已与他们无关了。
内门弟子如此,各长老门下的弟子更是如此,从来没有那位弟子,拜入师门后,专门在师门打杂的……在此之前没有。
“嗯,很适合。真的是太适合了,土不拉几的,果然你天生就适合打杂。”
仙女看着姬媚穿着灰蓝色的粗布麻衣,捧着肚子发出了讥笑。
“挺好了,我只说一次。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要是敢走错房间,我就把你从山上丢下去。”
“嗯……”
看着姬媚点头,仙女满意的转过身去。
“现在跟在我后面,我给你交代你要做的事情,要是连这点东西都记不住,今天就别吃饭了。”
她走在前面,姬媚跟在身后,两人走过了木质长廊,在尽头转弯的第三个房间停下。
“这里是你以后吃饭的地方。每天辰时,午时和酉时来这里吃饭。今天姑且就给你吃点东西,之后要是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就什么都别想吃了。”
她推开门,空荡的房间内只有一张桌子和四个长凳,桌子上放着一碗白米饭,放着三个馒头的盘子,三道不知道用什么炒的菜和一盆泛着油花的汤。
“咕咚……”
他被带到桌前坐下,看着眼前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吞咽了口水。
“怎么样,很想吃吧,可以吃哦。说不定这顿吃完了,就再也吃不到了。”
仙女夹了一块肉放在姬媚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在了他的碗里。
再三犹豫过后,姬媚拿起碗筷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就连汤底都没有剩下。
“凡人小孩这么能吃吗?诶,可怕。”
仙女低声惊叹道,但其实不然,只是姬媚把她说的话当真了,在尽可能的吃下东西。
在吃的稍微有点撑后,姬媚看向了稍微发愣的仙女,低下了头,略带委屈的说,“对,对不起。”
“嗯?”
“我,吃光了。”
“那又怎么样?该不会还想偷偷留点吧,真是杂鱼的想法呢。”
“不,不是……”
姬媚所生活在合欢宗,大家都不像仙人那般清心寡欲,更是不会去刻意辟谷,所以在他的认知中,人都是要吃饭的,仙人也不例外,所以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一点内疚。
不过仙女自然不明白,早已辟谷数百年,所食之物也不过是天地灵气孕育的仙果与诸多丹药,就算是这顿饭菜,也不过是她从外门夺来的,自然不会理解姬媚的反应。
“既然吃饱了就快点跟上来,不要以为装一点委屈的样子我就会让你偷懒。”
“好,好的。”
离开房间,仙女带着他离开了住所,在不远处便能看到被木栏围住的灌木丛,靠近后还隐约能看到樱粉的小小果实。
“明天辰时开始,每两个时辰浇一次水,一直到戌时。顺着果实往下浇,一直到周围的土都浸润才行。总共四十株,少浇一次便会有所不同,要是被我发现了,便减你一餐,明白了吗。”
“是。”
在仙女演示了一遍后,姬媚按照她的指示将其余仙果都浇灌完毕。
“还不赖,要是这种事情都做不好,真的就连杂鱼都不如了。”
在浇灌了仙果后,仙女又带着他来到了一片草地,草地上几只色彩鲜明的禽类在自由漫步。
“第一次浇灌好仙果后,来这里把这些蛋捡起来拿回去,就放在你吃饭的地方,只有做完这些才能吃饭,不要是被我发现你没好好工作就吃饭。”
这次也是简单的工作,甚至这些家禽与姬媚认知中暴躁的公鸡有所不同,它们很亲近人,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蛋被拿走。
甚至还有一只拖着七彩尾羽的禽类飞到两人面前像狗一样蹭着姬媚。
“……”
姬媚蹲下身姿抚摸着它富有光泽的羽毛。
“喂,我有说过你能休息吗?”
姬媚抚摸的鸟被仙女充满压迫力的质问吓到,扑闪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别磨磨蹭蹭的,我可不是让你来玩的。不会忘记了吧。你要给我工作,来赔偿我的仙药。”
“我没有忘记。”
他看着远处的飞鸟,不舍的离开了这里,两人又回到了住宅。
“早上的事情做完以后,你就得给我来这里。顺便问一下,杂鱼,你认字吗?”
这里是一个书房,靠窗摆着一张桌子,毛笔砚台应有尽有,身后则是无尽的藏书与卷轴。
“娘亲,教过我读书写字。”
“是吗。那吃了早饭后,就来这个地方,把这些书里的东西都给我记住,要是不认识的字就用笔抄下来,我可不想要个傻子一样的杂役。每天早上一个半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期间可以给你一刻钟休息时间,每周我会挑一天检查,如果杂鱼你什么都没学会……”
“我明白。”
“你最好真的明白。今天就先学一个时辰,我在旁边盯着你。”
仙女丢给姬媚一本写着《认字入门基础》的书籍,让姬媚学习,目的是为了测试了他是否真的认字。
一个时辰后,仙女夺过书开始抽查,结果证明,姬媚并没有骗自己。
“还行,比一些外门的杂鱼要强上一点。每天做完我安排的事情,剩下就是你的自由时间,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不要想着给我逃跑。”
仙女随手将书扔到一边,继续说道,“虽然还有想让你做的,不过你也就是个小孩子,就先这样,接下来跟我来,还有些事情和你说。”
之后,仙女带着姬媚参观了一下这个仙府,虽都与他无关,但好奇心从促使他多看一会。
“这里,就是你以后沐浴的地方,衣服也给我按时清洗,我可不想要整天又脏又臭的杂役。要是被我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我就把你泡在水里泡一整天,反正杂鱼也是鱼,不会淹死的,对吧。”
姬媚这次的回答带着一丝颤抖,好似想起了什么。
“那么,就结束了。”
两人从房间出来,此刻夜幕已经降临,姬媚依旧跟在仙女身后,从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
“姬媚。”
在被叫到名字后,他发愣的站在原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不,果然还是没品味的名字。杂役一号。”
“……”
姬媚沉默的看着转过身来的仙女,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乃仙剑派第一长老——李烟雪,你……”
“我……”
李烟雪沉默良久,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配剑丢给他。
“本来想这个交于你防身,不过突然想起来你这个杂鱼不会用剑,你随便找个地方挂起来呢。我还有别的事,明天不在仙府,你要是第一天就敢偷懒,我就把你掉在山崖上掉一整天,就这样。”
趁姬媚眨眼的功夫,李烟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姬媚看着手中的剑,正是那柄自己趴在上面的飞剑。
虽有些后怕,但想着是仙女交于自己,也不敢随意处理,就将它放在了自己房间的桌子上,睡前还精心擦拭了一番,才紧握着娘亲赠与他的玉佩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