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找我?”
“玄,此次大战凶多吉少,你本隐居世外不应如此……”
“师父言重了,您心系天下苍生,讨伐魔头,苏身为您的徒弟,又岂能置身事外。”
剑仙听罢闭目良久,随拿出金丝帛书,托于苏手。
“师父,这是何意。”
“此乃为家女的一封书信,如若此战之后我身陨与此,只需将其交于她手,她自会明了。”
“师姐……”
苏玄看着上面没有丝毫一样,也不曾有过什么字迹的空白丝绸,带着疑惑和担忧看向了自己的师父。
“弟子愚钝,师父为何要……”
“苏玄,我们虽为修道之人,但终究不是脱离凡尘世俗的仙……这也不过是最坏的打算罢了。”
“最坏的打算……”
“如若此次大战结束,你还有心将女儿拜入我门下,那我自会接受,如若出现意外或有所顾忌……那玉帛,便会成为她拜师的门砖。”
苏玄听懂了师父所说的话,只要对师姐展现出帛书,那即便是那喜欢孤身一人的师姐也不得不收自己的女儿为徒弟。
“这……苏,谢过师父。”
“我知晓你不喜欢用这些手段,但……请原谅我。”
“师父……”
苏玄不明白,师父又为何要寻求原谅,但在开口之际,剑仙便让他离去了。
苏玄望着夜空稀疏的星辰,明日日出于东方之时便是讨伐合欢宗宗主之日……
“……”
然而就在此时,苏玄恰巧碰见了本次讨伐的主持,那也是自己妻子曾经的师妹,虽比妻儿小上数百岁,但年少有为,不仅现在作为大会主持,同时也是为了掌门,作为他师姐的丈夫,既然碰到了,那也不免要寒暄几句。
“主持小姐?近来可好。”
“苏师兄,久违,无恙。”
她恭敬的回答道,但好像心神并不在此。
“主持小姐,愁眉不展,莫不是在担心讨伐合欢宗一事?”
“……”
“我也明白,历来合欢宗宗主都是混世魔头,今代尤为恶毒,但好在师父出关,组织讨伐,才能避免她继续危害人间。”
“……”
“主持小姐?”
“苏师兄所言极是,萱清初出茅庐才导致现如今心神不宁,多亏了苏师兄一番话语,才让在下安心了不少。”
“哪里的话,修道之人理应互帮互助,更何况是主持小姐这般奇才,天色已晚,还请多保重,苏先告辞。”
“嗯,苏师兄,明日讨伐大会,再会。”
“当然。”
苏玄此刻,还没有听说过,那有关合欢宗宗主与萱清有些许牵连的传言。
等他离开后,萱清依旧处理在原地,似有似无的望着遥远的某个方向,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奇迹,然而……终归只是徒劳。
讨魔大会结束了,魔教逃亡五十余人,正教存活二百七十四人,苏玄与其爱妻也在其中。
两人虽也身受重伤,但在药宗与两位原先宗门的支持下,恢复的倒也迅速。
但也没在家里停留多久,便受到了来着外界的请求,不管是掌门与长老尽数失去的宗门,还是在讨魔期间被袭击的门派,都在正气盟发出了请求,两人虽隐居世外但也不能对这些坐视不理,于是两人在调养过后,交替着照顾女儿,并游走于各个门派指点教导,帮助重建。
然而就是在这个期间,玉女派新任掌门萱清继位,虽尚且年幼,但实力出众也是原掌门心腹,在门派也颇有人气,只是不知从何时传出新掌门与那合欢宗宗主有染的消息。
这种谣言不仅说她对那魔头心生情愫,因爱而不得才产生邪念,还说平日修炼缓慢但自从魔头被灭修为更是突飞猛进,好似那大战根本没有让她受到损伤,或许就是在放水,而突飞猛进的原有正是心魔的源头被消灭,这是玉女派绝学的弑爱证道啊。
为此,甚至有不少修士匿名上访正气盟,要求撤出她代理盟主和玉女派掌门的资格,甚至从小波浪以讹传讹说合欢宗宗主与她乃亲生姐妹,证据就是他们都姓叶这种荒唐事。
但无论如何,一些道心不坚定的修士叶不免对她产生了怀疑,这些苏玄自然也是明了,想来又是什么阴险之人的诽谤……正是受不了这种事,他才选择放弃一切隐居,不过自己的妻子——纪雨,与自己想法不同,她深知这是谣言,但师妹刚成为掌门,又岂能给她过多压力,所以她自愿前往玉女派,辅佐自己的师妹,并且希望找到谣言的根源……
但无论如何,即便苏玄明白这是谣言,但还是不免信了几分……毕竟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又怎么可能。
之后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苏玄逐渐忘记了那金丝帛书的事情,而自己与妻子都因为那些外界脱不开身,一个月也只有三天左右的时间和女儿相处,虽有愧对女儿,但一想到自己师父的作为……实在两难全。
然而就在那天,自己的师兄约自己一聚,才谈论到了关于爱女拜师的一事,他才想起来那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只是他没有对师兄提起,他固然明白一个良师的重要,可是要用那种方法去让师姐被迫收下……
可是机会可能只有一次,于是,师兄想了一个法子……那边是一个月后召开的长老会,到时候如果能软硬兼施的让师姐收下徒弟,那自然最好,而且师姐就算不愿意,也可以拒绝,到不显得是那样强迫。
之后有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师姐也算是收了自己的女儿,虽有条件,但也并非难事,只是师姐提到的那些,让他感到茫然,又从师兄那里得知了合欢宗的污名乃是空穴来风后,大失所望,只好带女儿连夜回去。
自那日算起,又过了一月。
此时女儿虽然还是练气三阶,但也并非过去那分寸未进的程度。
虽筑基路漫漫,但在她成年之前必然可以……
“……”
苏玄,端坐于那日与师兄对饮的房间,倾听屋外风声瑟瑟,而面前则是那日师父托付与自己的无字帛书。
“老爹!老爹你在吗!”
苏雨织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苏玄便收起那帛书装作正在饮茶。
“雨织,怎么了吗?”
“教我做木剑!”
“什么?”
“木剑!那个家伙一直模仿我的剑术,肯定是那个会变来变去的木剑的古怪!我也要做一把那样的剑!”
苏雨织在第一次相遇的之后,就发现了姬媚手中的戒指的端倪,但并没有当一回事,只是现在觉得,那个木剑肯定是能模仿一切剑术的东西,既然对方是那种木剑,拿自己就做一把绝对不会被模仿招式的木剑,创造出绝对不会被模仿的招式,到时候绝对要打败他。
“木剑吗?”
“没错!快点教我!”
“好,好吧。”
虽然苏玄也不知道那木剑有什么端倪,但是女儿既然这么有热情,也不好打消,便让女儿等待一会,自己去准备合适的木材,教会了女儿之后,便被赶走,“就算是老爹也不能模仿,快走开快走开!”
就这样苏玄又独自一人坐在原处,又是那块无字帛书,再三思索后,他终于决定,将其物归原主。
便起笔书信,将自己得到其物的原有与自己进来的见闻记录,后记感谢师姐的恩情。
他虽还对那什么都感受不到的孩子好奇,但师兄与师姐都对那过往闭口不提,自己也没有不知趣的发问。
随后,便传唤来家养的速鸢,将书信与帛书收纳,放飞。
——
“师父?是速鸢?为什么会飞到这里?”
窗前,速鸢歪着脑袋,还在读书的姬媚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了。
“现在还用这东西送信的~也就是那种杂鱼了~真是落后的家伙呢♡”
“?”
李烟雪回收速鸢携带的物件之后,随手将它收起来,读了自己师弟送来的信件。
“切,净是些无聊的东西~”
“师父?”
“杂鱼徒弟~下午好好自修,师父我去办点事~要是贪玩的话,明天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带着弱鸡出门♡”
“好的。”
说罢,李烟雪离开了房间,还顺手将屋外的彩羽丢了进来,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才出现。
“笨鸟~把这东西带给你家那个杂修~要是弄丢的话~就把你做成鸟肉羹。”
“!”
“师父?送了什么?”
姬媚恰好看见了师父出门这一幕 ,便开口问了。
“一个垃圾东西而已。”
当速鸢回到竹林,已经是深夜时分,但苏玄还未入睡,担心自己没有亲自送上让师姐不高兴前来问罪自己,所以迟迟没有入睡。
最终他等来的带着师姐推演崭新的天生剑骨修炼心法的速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