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埃里克·道尔先生并不是为了自荐而跑到我面前炫耀自己的才能的,但我还是邀请他在总督府住下几日,不过他每次遇见我就会把对话引向尼古拉卿公司上,是想要去调查公司武器流向的问题吧,倒不是我坏心眼地吊着他的胃口,可能也有一点,仅仅是一点,实际上我已经派遣调查员对沿途商道进行调查,可疑的是,甚至连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就好像武器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况且已经变成人彘的拉法尔特先生也已经疯了,线索显然已经断了,或者说就没出现过?
【唉,真麻烦,有一种在被时间追着跑的急迫感】
刚和大臣们开完会的我慵懒地瘫在椅子上,案桌上的文件已经堆成了小山,如果是面包或者甜点堆成小山仅仅是简单地想消耗完也一定会引起消化不良吧,更何况是需要批阅的文件,唉,这种时刻我就很怀念前几年派到亚平宁圣塔尼亚王国担任威尼斯商会会长的妹妹。
【埃莉诺她啊,一定会在旁边声援道:“加油啊亲爱的姐姐”这样注入妹妹能量,就像植物需要阳光需要水,我已经和可爱的妹妹分离了几年了,她不会被人求婚了吧,那我一定要用最强大的魔法将求婚者轰杀成渣,要结婚起码要等到我做好心理准备以后至少十年吧,嘿嘿,埃莉诺,我的埃莉诺】
不过我是永远也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好心理准备的就是了,要是有人要抢走她我就抱着她的腿留住她,再不成就自杀威胁,埃莉诺人那么善良肯定会妥协的。
【亲王殿下,打扰了,拉法尔特先生的状况很不乐观】
玛渟奴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来说道,为什么要说打扰了,她不会听见我刚刚的自言自语了吧,唉,即使不说大家平时也应该能感受到我对妹妹那神圣的爱吧,所以说我是爱的战士,啊对了,只要我和妹妹结婚就可以永远留住她了吧,和可爱的妹妹在海滨度假什么的,真是美好啊。
【殿下,请您快点回到现实】
玛渟奴以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我,确实这是丑态,但也是能代表一位姐姐的思念之情啊,仅仅是思念之情吗,可能已经上升到爱恋之心了?
【啊,抱歉,怎么了?】
我不想回到政务缠身,没有妹妹的现实啊,好悲伤。
【实际上想要长期维系拉法尔特先生的生命已经不可能了,这个人已经发疯了,负责审讯的调查员都被咬伤了几个,想要撬开他的嘴无从谈起】
【确实是呢,疯了的话,即使动刑也没什么作用】
【而且他一直喊着他的贴身女仆的名字,这可能是个突破点,但那个女仆已经被您亲手杀了】
不要把罪责怪在我身上啊,消灭魔力过剩者不是大家一致同意的吗,怎么到分锅的时候就要我一个人扛了。
【杀了?让她复活不就完了】
看着满脸疑惑的玛渟奴,我从保险箱里翻出了一张调查员的调查报告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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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嘻嘻,艾薇儿,我爱你,我要品尝你的一切,从你那美丽的面庞到洁白的骨头,你的血液,你的肉,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嘻嘻,我的宝贝】
再见到拉法尔特是过了几天之后了,听说在刚被投进地牢的时候,他就像已死之人,啊,不过没了四肢的他不说话,也没人能察觉到那是个活物吧,看报告,这几天拉法尔特就像在拼命证明自己还活着一样日夜不停地自言自语,不时还会有强烈的情感流露,比如像现在一样狂笑。
【艾薇儿,你在哪,把她还给我,恶魔,还给我!别走,别夺走我的心,我保证你不会再像人偶一样被锁在房子里,所以答应我回来好吗,我命令你!我恳求你】
实在难以想象摆在桌子上的人是前些天的像是被微笑拟态生物抱着脸的拉法尔特,一会狂笑一会恸哭的表现像是夸张的戏剧演员,这种情况的确不像是能沟通的样子,唉,当时不应该耍帅的。
坐在牢笼外的审问官们都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看来目前是没有什么进展。
【所以,拉法尔特】
看着活力四射的块状拉法尔特,我愚蠢地打算和疯子交谈一下,唉,只能希望他能有所回应了,就像猎犬会对猎物作出反应,猪会对槽里投入食物的动作作反应一样,本能总是会对特定的外物作出反应。
【殿下,原谅艾薇儿吧朱丽安娜殿下,她不是罪人,她没有错。远离她,艾薇儿,一定要远离殿下,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我紧紧盯着拉法尔特的双眼,他的眼神相较于前几天更加空洞无神,或者说,他的瞳孔已经有些散掉了,证明大脑因刺激而受到的破坏很严重啊。
【不要,不要看着我,明明殿下已经移开了视线,为什么,为什么会注意到,不要,不要再看着我】
拉法尔特剧烈地扭动着头,避免与我对上视线,我就说能和他交流吧,就像狗主人和狗的日常交流一样,虽然我没有养过任何宠物吧。
【艾薇儿还活着,拉法尔特】
听到这句话的拉法尔特突然呆住了,我挥了挥手让审问官举着一幅裱在画框里的艾薇儿的照片站在拉法尔特的眼前。
【别离开我,艾薇儿】
拉法尔特用尽力量朝照片移动,因移动导致破开的伤口在地面上留下了鲜红的血痕,虽然看起来很疼的样子,但是他的样子估计已经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站起身来,从审问官手上接过照片,从旁边的侍卫的剑鞘中抽出长剑,毫不留情地用长剑将照片从后刺穿。
【唔,看起来应该是小腹位置吧,下次我要刺心脏了呢】
【住手,求您了殿下,快救救她吧,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会支付的,不要,不要离开我,艾薇儿】
拉法尔特发了疯似的大声哀求着,虽然他已经疯了吧,我将一款尼古拉伯爵公司生产的武器扔到拉法尔特面前,就像给猎犬闻样品以让其寻找一样,希望你是只乖狗狗呢。
【消失了,全部消失了,神迹,那是神迹,南方而来的客人、野兽——****】
【你说什么】
拉法尔特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剧烈扭动,他的皮肤开始破碎并迸发出混杂着金黄色与深蓝色的光芒。
【快点撤退吧阁下们,这估计是魔力失控的表现】
真是盛大的退场呢,果然是爱的战士吗,居然能想到自爆这种极其浪漫的死亡方式,不过这是自愿的吗,看起来像是被植入了某种诅咒呢,比如不能说出某人的名字什么的,这样见面的话不会很失礼吗,再说仅仅是个名字而已,要是我也能植入就植入只要见到我不磕头,啊,有些过分,要不就见到我就要满足我一个要求,否则就会爆炸。
【殿下,那审问记录怎么办?】
一位书记官在脚下抹油准备开溜的同时担心起了审问所得信息的合规性。
【允许你们出去后释放监听法术,快滚】
哎呀,这么有气概的词我一般是不会说的,但是很多小说里爱护下属的上级都会在生死关头为了让下属快点离开说几句很硬气的话,我就是这种爱护下属,宽以待人的美少女上级啊。
【能不能请您再说一次呢】
我走到马上化为人形炸弹的拉法尔特面前,温柔地再次询问他,但他很不识趣地没有应答,喂,你这种孤高的态度是怎样啊,信不信我把艾薇儿的照片扔到厕所当手纸诶喂,好像有点过分。
【啊,对了,得刺激他才行】
突然想起来激活拉法尔特的方式,我将刚刚扔在地上的军火塞到拉法尔特的嘴里,这样应该就能再说一次了吧,希望没有“说一次就让你爆炸一次”的诅咒。
【快说,不说我就把艾薇儿扔到马桶里】
【唔,唔,唔唔唔】
拉法尔特痛苦地想要说出些什么,嘴里唔唔地叫着,时间很紧迫,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啊对不起,看来是嘴里塞得太满了。
我将武器从拉法尔特嘴里拔了出来,上面还沾着口水和血液混合的粘液,好恶心。
【呜呜呜呜】
【你说维托里奥·巴蒂斯特对吧】
好险啊,看起来他的嗓子已经被巨大的法术能量给破坏了,拉法尔特的皮肤在说出名字后被体内的蓝光彻底撕裂,蓝色的光柱穿透天花板冲天而去,蓝白色的光芒逐渐吞噬了拉法尔特周围的一切,随即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座总督府。
【噗嗤,快,快围住殿下】
当我从刚刚还称之为地牢的废墟中爬出来后,大量的骑警已经围住了现场,因被爆炸声而吸引到的人群逐渐聚集在总督府的大门外,只有玛渟奴带着一众女仆进入了骑警组成的封锁线内,在看到我从废墟中爬出来后,玛渟奴立刻让女仆们围住了我。
【喂,玛渟奴,为什么你的脸在用力绷着啊】
看到玛渟奴一脸憋笑的表情让我很不满,明明是最受敬爱,最威严的美少女亲王被卷入了爆炸里,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啊,难道要看到我被炸得四分五裂才正常吗?
【殿下,您的头发】
玛渟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我摸了摸后脑勺,本应如丝绸般柔顺的及腰金发居然如同刺猬的刺一般四处炸开了,刺猬亲王,你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吧玛渟奴。
【啊,真可恶,裙子也被炸成几块碎布了,质量是不是有些问题,一定要对裁缝问责】
原本紫白相间的长裙只剩下了几块白布遮挡**,身材娇小也有身材娇小的好处吧,如果要是更前凸后翘一点现在说不定就要变成远古时代的野蛮人一样裸体了,说不定会让人说成行为艺术也不一定。
【混蛋,我一定要宰了另一个放炸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