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积少成多
part.7:起伏的心浪
达特镇情节参考OST：《Kosuke Yamashita，Xenosaga the Animation OST，T21，Tadaima Kyuukachuu》
异界历 099 年 VIII 月
“融……融……融……”
豪猪从刚才就一直发出饥饿的叫声……
“飞天你再坚持一下下呀，健也真是的，慢死了……哥哥，你的雪狼怎样了？好些了吗？”
“体力恢复了一些，不过还是没精神。”
“还是放出来吧，在里头待了一天也很闷……”
“那出来吧，艾利斯！”
“哈！？艾利斯，取这么俗的啊……”
“我喜欢，你能怎样？”
“呵呵……听得顺耳就行了。”
纯白的塔玛斯雪狼被杰荣解除了封印后，安静地躺在地板上，闭上了琥珀色的双眼，静静睡去，杰荣也蹲下来安抚了它细柔的体毛。身体似乎瘦了下来，皮毛摸起来也显得没有什么柔软感。
“奇怪呀，哥哥，它一天没吃东西不饿着啊？”
“肯定啊，我也很担心啊，它自己在里面都没跟我说要吃的，估计没什么食欲吧，再说我们也身无生肉，等会看完了洄游，去协会检查一下吧。”
这时候一身白色厨师服的健走出了厨房，端着一大锅热乎乎的汤出来了。
“健！你终于出来了啊，怎么这么慢，我看看你今天做了什么哦……”
“这是我的得意之作——椰奶鱼头汤，三文鱼的头哦！知道吗，饭前喝汤是很有好处的。好了，我再回去弄其他的咯……”
“来来来，我嘴馋了，先下手啦！哥哥……”
小西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两碗汤，一碗纯汤的给豪猪喝，一碗混有微量三文鱼片、豆腐、萝卜、青葱的汤给自己，顾不得礼仪细节，模仿豪猪一样嘴巴直接对着碗把汤喝下去。
[爽口的椰汁，加上宜人的奶香，仅仅是温热的汤底，就足以动摇了我的意识，激活了每个沉睡的细胞，不失风味的汤只要进入肠胃，便是一阵极乐无穷的快感，恨不得整碗一次性喝下去，一碗接着一碗……哦！还有哦！滑口的豆腐，只要轻轻一咬，哎哟！就碎地稀里哗啦了，粉身碎骨地充满了整个温热的口腔，毫不羞涩地喷出渗透于其里的椰奶……当然，还有这个鲜嫩的鱼片，虽是煮过，但完全不亚于生鱼片的美味，融入汤汁后绝妙的口感，难于用言语表达这些特点的总和……简直是开胃的不二佳肴！健的厨艺实在是超越了常人领域，不知道下一个又是怎样的惊喜！太吊我胃口了！]
杰荣看了飘飘欲仙的小西，也好奇地尝了一口，没吃过葡萄就不要说葡萄酸……
[哦~~~吱吱吱，本人可以证实小西的表情完全不是装出来的，这实在是无与伦比的美味……]
杰荣也忍不住多盛了几碗，还不忘给地上的雪狼一碗，渴望进食的它也无法逃避奶香飘荡的诱惑，睁开了眼，伸出了舌头，兴奋地在碗里摆动。杰荣长吁了一口气，心里稍微踏实了些，自己的魔宠总算是肯进食了。
两升的鱼头汤很快就被两个人抢得所剩无几了，此时健也匆匆忙忙地上了第二道菜——三文生鱼片。
“这个是你们很喜欢的哦，只不过我特意在酱油里加了一点柠檬汁，味道就立刻变了样了，尝尝吧。这个汤怎样，够鲜味吧？”
“好了，别再啰嗦的啦，赶快给我上多点菜，趁我还没被色香味联手逼疯！！！”
“哈哈，小西别这么急嘛，主菜再等会就熟了。那你们慢慢品尝了，先回去了……”
“去！去！去！”这次小西急不成样了，双手使劲推着健的后背，把健赶回厨房。
接下来小西又要操刀眼前的生鱼片了，拿了一双筷子一下子就夹了三片，蘸入混有柠檬汁的酱油里，目送着红褐色的鱼片，走到它生命的最后一刻，然后哗地张开鳄鱼般的嘴巴，酱油一滴滴地直落在舌头上，一下子触动着全身的神经，然后全力含住三片鱼片，心满意足地嚼了起来，意识早已浮想联翩……
[暂且不讨论三文鱼的美味，就凭着这个酱就可以脱颖而出，柠檬汁的加入使得酱油的口味不再单调，适当时柠檬酸度刺激了每一处神经，而且这个比例又是酸咸恰到好处！配上了肉质香嫩的三文鱼，更是把两种味道升华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境界，令我这个美食评论家心服口服！]
就在两人手口两伙忙到极致的时候，又从后方传来了脚步声，伴有嫩汁唧唧啪啪的响声……
“来咯来咯，真正的主角闪亮登场！这个是给杰荣的番汁猪扒焗饭；这个是小西的白汁葡式蛋包饭，接下来可以慢慢品尝了，最后的甜点我等会送啊。”(无聊警示:这里葡式是指葡图加式，葡图加城位于南域宏特罗大陆，在以后章节里会提到)
杰荣一听到“猪”这个字就泪流满面了，无意间潜移默化模仿了小西不雅的吃像，疯狂地卷袭盘中一份超大块的猪扒，覆上一层浓厚又酸甜可口的番茄汁，浓郁的味道已经无法闭上嘴唇了，随后送入“味道探测器”，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这个味道几乎找不到最佳的形容词了，一言说不尽，一口怎会足！
而小西的蛋包饭也是那么地咄咄逼人，美味十足，不仅是裹上了白汁，而且连里头的饭也飘出了浪漫的葡式风味，配上了切碎的鸡脯肉，劲爆无穷！此乃是不可多得的料理盛宴！
两个人基本上是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以至于是含着眼泪吃下去的。
[如果说使者的分支职业里有厨师的话，那么健必定是达到了使者大师的等级了，不，太谦虚了！连大师都不得不在他面前跪拜了！]
小西仿佛看到了健的厉害所在了。
幸福时光总是短暂，一顿大餐也即将迎来收尾阶段了，杰荣把两条啃刷一净的骨头给了艾利斯，任她舔啃。这时候健也从后边带了五颜六色的水果拼盘，看着他们一脸的知足，看来这一餐确实得到他们的认可了。不过还是故意刁问了他们：
“吃饱了吗？味道怎样，有没让你们失望？”
“你真的就学了一个月的烹饪技术啊？”小西简直是对此厨艺目瞪口呆，仅是一个月的厨艺训练就如此登峰造极，简直难以置信。
“……那你算下从我们离校到现在有多长就知道了……”
“那我不得不佩服你了，是吧哥哥……你看我哥都什么状态了……”
“荣猪，不用夸张到泪奔吧……这个，吃点水果吧，今天就这些了，呵呵……”然后就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突然间眼睛一瞄看到了地上似乎有白白的东西，又站了起来看个究竟……
“哇！哪来的狼呀！是谁的魔宠？小西你的吗，还是杰荣你的啊？”
“这么可爱的狼当然是我的啦，不过我封印之前好像就很虚弱了，打算下午看完洄游后去协会检查下，我一直很担心出了什么问题……”
“哦，的确我看它无精打采的，不过协会由于钓鱼大会，今天没开，所以只能明天钓完鱼后去看了。倒是小西你的豪猪呢……”
活泼好动的豪猪立刻扑向健，健被豪猪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猛冲袭击，一时措手不及、站立不稳，屁股朝下重倒于地，头也撞到了椅脚。豪猪兴奋地朝他融融直叫，眼睛也极像它主人一到兴奋那样眯成了一条线，接着用奶香浓浓的舌头舔遍了健的脸.
“痛，痛……痛……哎，飞天……还是这么……又精神啊。”
“嘿！”健似乎发现了什么……“飞天你还喝了我的鱼头汤啊！话说小西，你对它的魔魂权力多少了，90了吧……”
“差不多，不过我的树精很糟糕，必须由飞天时刻监管……”
“啥？你封印了树精？封它干吗，没什么战斗力吧……而且见习使者只能封引两只，你却这么用完了啊……”
“要你管！我的魔宠长得可爱就行了！哼！”
[原来小西是走可爱路线的啊…]杰荣很是在意“可爱”这两个字。
“那杰荣你的下一只要三思而后行啊，不要像小西那样……”
他话还没说完，小西就对豪猪吼了下一步攻击指令：“飞天豪猪！飞天砝码！”
健一看小猪已经高高起跳了，而且神经反射预测到接下来铁定没好事发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滚到一边去，然后边滚边喊“饶了我吧，小西，我错了……”
“好孩子，知错就好，回去睡吧，飞天！”飞天再次进入了封印状态安静地休息。
“你也休息吧，艾利斯……”啃厌了猪骨的雪狼也被杰荣封了回去。
健摸摸自己受伤的屁股和有些肿凸的头，费了一番力气站起来，两处依然疼痛难忍。
“杰荣小西，赶快把水果吃掉吧，然后去达特河去，现在一点了。”
“对了哥哥，说到水果……”
“哦！”杰荣醒悟了一下，翻了背包，把一颗大大的美隆送给健。
“哇！美隆啊！你哪弄的？你们有学狩猎这个技能吗？”
“没，我们昨天去了迷幻森林做了任务，然后住在那里的人给了我们美隆作为谢礼。”
“竟然不用辛辛苦苦寻找也不用掏大笔钱购买就可以得到如此罕见的水果啊！我健飞斯特感激不尽，真的太感谢你们了！作为回报，今天的大餐一律全免啦！今晚的也由我来付啦！”
[……这个，哥哥……]
[……难道说……]
[如果没有这颗美隆……]
[要掏出好几张@1000的吧……好险啊……]
两人冷汗直流三千尺，救命稻草竟然就是这颗美隆……没想到健是如此地心存阴险，彻底被他的外貌蒙骗了……
“你们怎么了，这么紧张兮兮的，我去换衣服去了，十分钟后我们出发了。这颗美隆我就真诚地接收了。今天真的比拿到金子好高兴啊……噜噜噜噜噜~~~~~~”
半个小时后，他们三个人就已经来到了人多拥挤的河边，过了桥后健向管理人员出示了许可证，带领他的同学来到了一只小木船上，坐了下来，等待着洄游那一紧张时刻的到来。
“围观的还是很多啊，真是佩服他们，真有耐心从早上一直等待着，不知道明天我有没有那个耐心钓鱼啊……”
“荣猪你这什么话！钓鱼本来就是考验心理素质的啊，耐心当然必不可少！对了小西，你要参加吗？”
“这个……不是跟你说了我没什么兴趣……”
“去吧，反正那么难得的啊，去的话我就报上你们俩的名字去了。”
“算了算了，懒嘞……”
“那真是可惜，好吧，你们在这里等下，我去那边报杰荣的名字去。”
健从船上走到了岸边，向管理人员交谈许久……不知不觉河床附近那已经引来一片喧嚣……
以下情节参考ost:《Yasuharu Takanashi，Toward the Terra ost1，T2，白き航路》
“来了！来了！看到三文鱼了！数目不少呀！”
杰荣小西也坐到了船边，向河床那里聚焦了眼神。健也匆匆忙忙跳到了船上，也朝着入海处紧张地看着。虽然健曾三次观看洄游的场面，但四年一度这么难得一见的机会怎能轻易让它溜走呢。
数以千计的三文鱼成群结队在入海口。它们个个由于血脉喷涨，表面的肤色早以被火热的血红色代替，然后奋力全速在湍急的水流中逆流而上，攀登高峰一般的考验似乎并没有让这些鱼儿畏惧和胆怯，相反的是，激起了鱼儿们的斗志，化为无声的呐喊，拼命地频摇鱼尾，因为它们知道，哪怕是一秒钟的松懈，无情的水流变能让他们冲回海里，功亏一篑。
观众的讨论声愈演愈烈，有些人被这种顽强的拼搏精神而惊讶，有的甚至惊讶过头，表情一度呆滞，惊叹四起的场面，狂吼不止的嘶喊，观众们的心无一不被眼前这一只只小小的生命所显示出的超越自身极限的顽强深深触动。
它们洄游的速度相当之快，也逐渐来到杰荣小西视野可及之处，美丽的淡蓝色水面，却充满着泛泛红点，形成耀眼的对比。他们三个人往水里一看，一只又一只坚强地穿越了一道道门槛，血红的外表，似乎随时可能会犹如火山爆发一样的溅出生命的火花。它们一只又一只奋力跳出了水面，另找计策对抗永不停息的水流，但有些最后只能黯然被河水冲去，付出了无法挽回的生命随流而去。
这是无法避免的残酷事实。
小西看到了这悲壮的场面，突然伸出手臂，向着顺流而去的三文鱼伸出援手，似乎不肯接受这样的残局。
[你们不能死啊！不能！！！不能……]
但这也许就是生命吧，只有依存和陨落之分，看着侧躺在水面上的死鱼，小西无法克制住欲流的泪水，为这些已停止呼吸的鱼儿痛惜万分……
杰荣作为亲生哥哥，也尽力安慰着妹妹，他自己也是非常难过，没想到如此壮阔的场面却含着悲壮的一面，但这就是势力的体现，适者生存。
他悟出了这样的真理。
“小西，你想像一下，它们在得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的曙光之时，是感到无比惋惜还是光荣呢？”
小西转身抱住哥哥，发抖的双手，头低着，在哥哥的胸膛前没有规律的抖动。杰荣感觉到胸前的湿热，虽隔着一个铠甲，他确信感觉到了少女羸弱的心在哭泣。
“小西，好好看，不要怕……”
小西的回答只是无限的摇头，小西没有那个勇气再看着残酷的洄游场景，小西很怕回头一看就尽是被血液参红了的水面而刺激了眼帘。
健也来到了小西的身旁，默默地提醒她不要害怕。
“不要怕，小西，难道你要就此错过四年一次的短暂画面吗？”
小西最终还是坚强地看了下去，虽然没有她想像地那样血色淋漓，每次看到一只失败者越过小西的水平视线后，涌上心头的，尽是惋惜、怜悯、无奈、悲怆。
坚持下来的鱼儿们依然顽强抵抗，怀着无私的心胸，忘我地与险恶的环境搏斗，千里迢迢，目的也只有到达上游，并繁衍后代，随即结束了生命。换成人类，能像三文鱼这样散发出生命七彩之光的试问有几何……
观众们沉痛的心已经无力说出任何话语，全场戛然一般净是一片肃静，能听到声音就只有鱼儿从水里传来的跳跃声。看着它们绝大多数沿着水流哗啦啦地献出了无私的生命，敬畏之情油然而生。最终能越过达特河上的桥梁作为界限的，不足五分之一，不过观众们还是毫不吝啬地给予热烈的掌声，这完全是值得的，虽然洄游之路还很漫长，它们只仅仅过了一小段艰难的路程，中途也必定会有相当数量的牺牲者，但它们所体现的无畏、坚强、无私、忘我的精神，足以值得人们去自我借鉴，铭记于心并发扬光大。
他们心中，也不忘那些曾向困难挑战的绝大多数鱼儿，它们虽然遗憾无法延续它们生命的足迹，但任何一只三文鱼所表现出来的拼搏的信心和勇气，不也是值得我们去牢牢印记和学习吗？
短短十分钟壮烈的洄游场面，也许可以深受启迪，改变人们对生存的概念、想法和价值。在“生命只有一次”这基本的法则背后，每个人能引伸出怎样的人生哲理和观点，又是否能走上轨道履行自己所阐述的一切呢？
在入海口处一艘船上的管理人员，正忙于捞起陈列水面的鱼尸，死者的重量预计要数以吨重。虽然那些把生命付诸东流的三文鱼面无表情，但死前他们应该感到光荣，感到自豪，而不是万分遗憾，作为最充满传奇色彩的鱼群，因为它们悲壮的事迹定将永恒传唱下去，跨越种族，跨越区域，不仅仅是达特镇的人民，从地界各地前来观看的人们，也一定会把鲜为人知的英勇事迹传述给地界里每一个角落里的每一个人。
随后，两岸吹起了沉重的号角低音声，钓鱼大会的开幕式也告了一个段落，观众们怀着复杂的情绪有序地离场，杰荣、小西和健也走到了岸边，朝着圣河敬上最为崇高的敬意。
回到了杰荣家的餐厅，更多的是沉默，回来的路上甚至一语未出，浮现在脑海里的尽是一幕又一幕壮烈的洄游场面。他们知道未来的路也像这些三文鱼们一样充满着不可估量的艰难困苦，不过既然踏上了这条不归之路，他们就必须勇敢地面对，坚持走下去。现在仍是弱小的他们，只有不断磨练自己，才能在以后的路上得以生存。
杰荣打算“鱼跃门槛”，爬上往更高一层的阶梯，计划正式进军西域阿加纳隆大陆——这个被称为“罗刹之沙”的沙漠大陆。当然，如果一切能顺杰荣的原意那就，更好了……
TO BE CONTINUED...
NEXT：part.8A—蛋糕与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