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被折射的真相
part.2：篝火的光影
异界历 099年 VIII月
参考OST:《Kozuke Yamashita，DRAGONAUT ost2，T14，HITORI》
微风荡漾的绿洲，清澈见底的泉水，告别疲倦的白日，迎来舒爽的黑夜……这是一个隐居在阿加纳隆深处的地方，是使者忘却烦恼的场所之一，是大家战后小憩，聚餐共饮的理想之地。一座座搭好的帐篷，一处处暖人的篝火，使者们在这里暂时告别了他们狂放好斗的性格，放下充满着血腥滋味的刀枪剑弓，转而挖掘内心深处不可告知的一面，与战友分享充满着悲欢离合的种种往事。
在周围寻找材料的健健，在小西及魔宠的陪同下，满载而归地抱着各式各样的蔬菜，盛了一罐又一罐的泉水，一起处理着今晚的汤料；哈普在池边的棕榈树下，拿起亲爱的竖琴对着柔波碧影即兴作曲，引来数十人竖耳倾听；杰荣、小林骏及宝妮，围坐篝火，谈笑风生，一同仰视迎待黑夜的到来。
“骏、宝妮，你们的家乡在哪？”
“我在丹特农大陆北部的中川城。像我一样的武士那里有很多，当然忍者也不少。和风在那里相当浓厚，不过中川城若是没有亲身走进，无论凭着我多么优美生动的概述，绞尽脑汁地幻想想象，脑海中创作的画面与真实的城貌总有不小的差距，因为这座城市在异界是数一数二的特别。”
“听你这么一讲，中川城确实好神秘啊，令人向往，刚好我少有听过关于丹特农大陆的故事。那你呢，宝妮·莱媚？”
“亚拉群岛里的伊利萨克镇。亚拉那里闻名地界的我看就只有葡萄酒吧……”
“葡萄酒啊，听过但没尝过，跟我们一般喝的酒有什么差吗？”
“这个……怎么讲呢，我也没喝过你所说的普通的酒，只喝过葡萄酒，所以嘛我也无法回答咯。”
“这样……还有一件事，我对你秀丽的短发挺感兴趣的……”
“我们那里女的都是像我这样短发的，是我们一贯的传统。”
杰荣拿起沉重的水瓶，劲爽地润湿干涸的喉咙，此时小西和健健也准备好了，端起一锅汤，在篝火上煮着，哈普也收回小小精悍的竖琴，嘴上还哼着曲儿从池边走来。
“大家都来了啊，我们先吃点东西哦，”杰荣看着锅盖上布满的水珠，汤很快就要开了，“今天的菜色怎样，健健？”
“有胡萝卜、土豆、辣椒、包菜、芹菜、洋葱等蔬菜，调料为盐和胡椒和姜片。这一带蔬菜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难找，呵呵。”
[ 哦天啊！梦寐以求的猪肉啊！你什么时候能够再次来到我嘴里呀……为什么我这么悲剧…… ]吃到猪肉的希望再次落空的杰荣，沉重地低下了头失落了一把，旁边小西早就知道他失落的原因了。
“哥，你就别YY了，这里哪有猪啊牛啊，有这些能吃的蔬菜就谢天谢地了。”
“小西说得对，队长你就忍着点啊。”健健似乎也跟着刁难杰荣了。
这场面似乎让后来加入的三人大为不解，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什么猪牛，一窍不通。
“哦，忘了跟你们说啊，队长他超喜欢猪肉，只不过最近几个月甚少有这么美的事发生，搞得他很郁闷嘞……”
“哦！哈哈哈！原来队长也有独特的喜好啊……”哈普不禁笑歪了嘴，其余两人也呵呵笑之。
锅里已经沸腾地冒着蒸汽，伴着胡椒浓郁的香味，一起弥散在含着沙砾的空气当中。
“大家趁热吃啊，晚上这里可是相当的冷哦。”哈普再次将他的经验透露给大家。
健健从他的包包里拿出了碗子和汤匙，一碗一碗盛满后先是给了小林 骏、宝妮和哈普，让他们先尝一口。
“不愧是厨师出家的，在这么荒辽的野外也能做出诱人口舌的菜肴来，胡椒的量恰到好处，真是暖人心肺，看来我们之前提到的赚钱之道有必要一试啊，健健……”
“不敢当啊，哈普大叔……”健健挠了挠脑袋，脸被这么一说变得微红。
“哟呵，健健啊！你现在改叫我大叔来着……”
“我想不出什么叫法好……现在就满叫大叔一下啦，呵呵……”
[ 那好了，我的身份现在不再受怀疑了…… ]
“来，兄妹俩也好好品尝下我的蔬菜汤，看有没有你们妈妈做的好吃……”
“吱~~~~吱吱吱……嗯……还行啊，你的风格很不一样的嘛，挺注重口味上的分配，我妈则是注重汤与料的结合。总之两个我都超爱~~~”看来小西的味觉已经可以这样清晰地分辨出两人厨艺上的差异，真不简单。
“对了，骏，宝妮，既然现在大家都到齐了，看来有必要把你们的那段告诉大家了。”
“队长，先把这碗喝了再讲可以否？”小林 骏想着队长表面上看似是让大家了解自己，其实是队长自己最想知道了……
“行，那大家先填饱肚子吧，这样也好，留些小悬念啊。”
很快，原本满锅的汤现在已经只剩狼狈的剩渣剩汤了，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也满足了大家不可多求的食欲，接下来的一段自述，可谓是今天露营的重头戏，这对男女组合的过去是怎样的一个未知数呢？
“之前杰荣队长说关于我们考试后分离又邂逅的事情让宝妮来说，那么就先由请宝妮来开个头，因为一切要先从那里说起。”
参考OST:《Kozuke Yamashita，Xenosaga the Animation ost，T10，Gekisen》
『我们首次碰面的情况是这样的：在亚拉群岛上只有一所使者学校，教导师长为了让我们开阔视野，结业考试是跟丹特农大陆里的使者学校合作，两所学校的两人为一组，在无人的北亚拉岛进行一周漫长的冒险。那里的魔怪虽然不是很强悍，但是由于现配现考，磨合不足，一周下来我们两人伤痕累累，最后老师还是判给及格。这一周里，怎么讲呢……我们当时都很内向吧，都不肯把更多的想法提出来交流，所以考完后我们也很自然而然地各分东西，我在亚拉这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任务赚点底钱，他也回中川那陪着他的父母……
故事讲了一些后，宝妮喝了一口刚从池里拿来的泉水，也顺便做个自我调整，这一举貌似更加吸引他们，尤其是杰荣继续怀着如小孩子一般好奇满满的心情听下去，小西自己也不由得坐在离她更近的地方，早已等不及想知道后文的发展……
有一次，在学校里当老师的妈妈委托我把一大袋文件送到位于丹特农草原的使者学校，那时候恰好是我闲着没有任务可做的时段，我也答应了。可就在两天安全抵达后，在目的地的铁门前，看到一位瘦高的男生穿着武士套装和一位体形硕大的师长在漫步校园，他们旁边还有一只魔宠，我刚开始不知道它是什么，因为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到别的区域，我也不清楚他是谁，也不敢确认他是那时候跟我一组的小林骏，因为修习武士分支的使者在那里是经常的事了，我也特意随行走在他们身后，尽可能看清他们的面孔。知道吗？刚追没多久，就被他们察觉到了，原来是那只魔宠搞的好事。被发现之际，我的心简直要在瞬间蹦到体外了，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才会获得冷静，只觉得时间若是停止转动的话，至少还可以好好组织下要如何开口解释……最后我没有急着说些什么，只是把双眼乖乖地对准两人迥然不同的脸色，这些举动至少可以避免犯下更天大的错误吧，我想……
“你是谁啊？啊！？”
那位四肢绝非一般的人，一块块有模有样，突兀的肌肉，看到我这样一个瘦弱女子也毫不留下同情的口气，被他这么一声吼，连神经自己都胆颤地摇晃我整个脑袋和身子。
“是你啊！宝妮，你怎么会来这里？”
还好有了这位救世主，结束了我们之间短暂的冰冷对峙。
“啊！是你！小……小林 骏，我……我从我妈那……那……拿来……嗯……这……”
可能头脑还未清醒过来吧，语无伦次的回答最后索性把手上提的大袋东西现出来给他们看。
“哦，你们俩早认识啦？”
“是的，佐藤先生……她在上次的结……呜……呜！放开我！你干嘛呢！”
不知是谁的命令，我突然之间就奔向他那，捂住他的乌鸦嘴，没包好的文件在离开我双手不久后就一份又一份地掉出袋外，弄得满地都是，我仔细地盯着那位佐藤大叔，深怕他看着情景而联想到羞涩的画面，还好他立即蹲起身子来处理，我也趁机缩手，然后低头低声向小林骏道歉。
[ 哎，丢死人了，我哪来的冲动啊！嚜…… ]
“宝妮妹妹，这些我来拿吧，这么重，你太逞强了。唔！”在整理成堆后，佐藤先生特意给我个假冒的写真，如此之“重”都让他缩紧肌肉叫出声“唔”来，说真的也没多重，对他来讲可能单指也能轻易撑住吧……
[ 啊？妹妹！这家伙是不是变色龙啊，几秒钟之后就变了个形态一样，很难想象现在的他竟摆出一个亲切的……哎，越想越远离现实…… ]我不禁打起了一身寒颤。
[ 真奇怪，温暖的天气还会让我这样毛骨悚然，真不是一个什么好货色。]
接着我们转身走着，来到了一间办公室，把文件堆放在校长桌上后，向校长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后，又再次放慢步伐游览校园。当初，我还不知道小林骏现身学校的目的是做什么，冒失地向他问了……似乎不该出口成声的问题……
参考OST:《Norihiko Hibino，Blassreiter ost1，T15，Marek》
“八年了，你想想，什么地方，呆上这么长的时间，多多少少也舍不得的吧，我今天只是在我父母身体状况尚好的时候，回来母校看看。在这里我失去了很多，获得的也很多，每时每刻都在做着这样难以意识到的交易，有些模糊却又有些实在。我最终如愿拿到了使者之书，只不过，好像梦想正悄悄背对着我远去了的感觉……”
“为什么你这么说呢？”这时我微微感觉到空气好像变得微凉，风也开始吹出势力来。为我回答我这个问题的不是小林骏，而是佐藤先生，他的回答让我全身变得异常僵硬。是的，骏是被我无知的提问逼去的，但我最初并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没有……
“你不知道吗？妹妹。一年前，他的父母双双患病，至今，身体情况每日愈下，家里钱数也不足以往返看医，只能勉强买来一些药来维持，是一天就一天，总体的我也很担忧，毕竟他的人生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路要走……”
蒙了，我蒙了。
这是我当时听到佐藤先生讲述的消息之后的一切，蒙了，蒙了……我在那段为期一周的考试里，丝毫都看不到，听不到，猜不到，感觉不到，体会不到，想象不到……他身后背景的色彩是一片单纯的黑白。还是说我当时所看到的一切只是幻影，或者说是梦境？太过现实的东西在最后会变得虚假吧……
这个问题的解答还未结束，小林 骏自己补充说了几句。
“当我走完了在这里学习的第七个年头的时候，我想着我到底该前进还是该后退好，在时间上，天平已经严重倾斜向前者这一方，但是越斜越是可怕，好比一直往倾斜的那一盘上添加沉重的砝码，不停息地加，光是看着那个坡度差，心里就越是恐惧，不知何时的一次添加，致命地让整个天平崩溃散架，支离破碎。虽然选择权在我手上，可父母这一关也不能不闻不问。最后，我毅然地继续添加砝码，往倾斜的那一盘上加……”
“那说明……”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后我不知要这么去接后面的了。
“嗯，自己的路要自己走。既然是使者，就应该发挥出使者的所有潜能，做好这份任务。怎样，宝妮，你要一起吗？”
“你父母同意你这么做吗？”我不禁这样问了。
“最后还是得我自己作出选择……”
“那好吧，不过我先回去告知我父母一下，我们明天中午在温森伯格的喷泉广场那里见吧。”
“嗯！”
我想这些就是大概我能描述的吧，第二天中午，我们都准时来到温森伯格，从那里开始，至今一个多月，就一直是两个人并肩作战，也如愿升了一个使者等级，就在遇到你们的几天前。』
“小西，你怎么啦？”宝妮讲得太过投入，连小西表情上的骤变也毫无察觉，最初的兴致慢慢地化成了难以表达的怜悯。
“啊……没什么……只是我也听得太投入了，原来你们还有一段这样的背景……”
“不要这么难过嘛，你看我们现在，也没怎么去想了，人的双眼置于前面的目的是为了要向前看。你知道吗，小西，”宝妮走了几步，靠近小西的耳朵悄悄地继续说着，“我们之所以没有像你和健健这样如此亲密，也是为了不让这带着痛感的记忆在我们的视线汇聚之际重新浮现上去，所以，就不要放在心上啦，呵呵。说实话，我们感情还是相当深厚的，只不过在众人面前没有表现出来。”
“嗯，我尽力吧……我太感性了……就像一片脆弱的玻璃一样，容易划出刮痕，容易破碎散落。”
天色已经不见得有一丝光亮，晚风也逐渐吼出它的气势，数不尽的篝火也一支一支失去了它的存在，着装淡薄的小西也开始因气温突降而哆嗦起来，哥哥也提醒了她明天任务相当繁重，早点回篷休息。健健也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不过他今晚要跟哈普大叔睡在一起了，所以想着还是早点睡比较好……
零星的火花还在纵横交错的木炭中发出它的余光余热，杰荣，哈普，小林 骏和宝妮四人围着那，似乎还不想早早放弃这一天，拿着手上各自的水壶，一起又聊了些话。
……………………
“其实，我也跟你们一样，曾经作出了一次困难抉择，而且也是关系到人命的抉择，因为健健是被我拉过来的。他的父亲在十年前丧命，原本健健在他妈妈餐馆里帮忙，可是我为了满足小西感情上的追求，把健健说服过来。如果说骏，你有你自己的梦想支撑着你的选择，我这个天真的理由能支撑一个人的全部重量吗？”
“原来健健是这样才加入的啊！”小林 骏不禁感叹道。
“嗯，我发现我真的变了，变得自私，变得孤独，变得不爱说话，难道我在回避着他们吗？”
“哎，果然是兄妹啊，你怎么也跟你妹妹一样多愁善感啊，”宝妮在中途穿插了起来，她又继续说，“不要想着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东西啦，多想点前方的发展吧……”宝妮还真的看透了他们兄妹俩了。
“咚……”哈普轻弹了竖琴上的低音弦，饱满不刺耳，瞬间拉住了三个人的注意力。
“看来你们这一辈也得重走我们的路了，该说你们原地踏步呢，还是说这是人人都会走到的道路呢？”
“此话怎讲？哈普……”杰荣在理解上有所欠缺，因此这样问了。
“这个……没什么，现在说这个太早了，我们队伍建立的第一天才刚过呢，这个以后你们会慢慢体会到。话说，在如此美丽的夜空底下，我为何不即兴弹奏一曲呢？呵呵……”
“那这样，我们先进去了，杰荣，哈普，也别忘了时间很晚了哈……”小林 骏和宝妮双双走进了他们的帐篷里，结束了叫人疲倦的今天。
“杰荣队长，你今天当得非常好，我果然没看错人……”
“哈普叔叔，麻烦你说话不要这么很有深度，行吗？”
“啊……哈哈哈，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弹一曲后也要睡了，呵~~~~~”
“那我先进去了，注意不要弹得不亦乐乎，把别人给闹醒了。”
“去吧，乱说也要有个度啊，我也是个有感情的家伙啊！”
仰望高空，黑乎乎的一片，厚薄不均的漂浮层叠叠飘动；露营区的入口处，夹带着沙砾的寒风，疯狂吼啸着；迅看四周，险峻的耶拉山脉，笼罩在一层层深颜色当中，隐藏着它凶残的真面目。
“咚咚……咚咚……”
[ 这其实也才是个开始。如今众多的开始在迫使未来缓缓地揭开面纱……唤回自我，不要轻易被那一小块终现裸露的地方冲昏了眼……黑夜啊，请你向我证明，你无形的存在，你无影的未来…… ]
“呤……呤……呤呤呤呤，呤……”
自唱自弹的哈普弹出了诡异的旋律，当然，还有编出了不知所云的话语……
TO BE CONTINUED…
NEXT：part.3— 耶拉璀璨的宝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