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被折射的真相
part.4：落日的运命
异界历 099年 IX 月
参考OST:《Yasuharu Takanashi，Toward The Terra ost2，T9，ナスカ》
那次硕果累累的矿山宝石任务，无疑为整个队伍为期一个月的训练开了个好头，至少在钱这方面。据不完全统计，就杰荣小西健健身上目前总额为@65000，并且仍处于直线上升趋势发展，因为每晚健健暂营的街边小吃店获利颇丰，已经成了达玛斯卡斯城晚上又一个消遣佳地。“西南风情香柠鸡排”、“满汉全席塔克饼”、“茄汁牛柳浓汤”、“无糖土司布丁”，点菜声一波高过另一波，互相争夺服务员。原先只有六人支配全局的街边小吃店，应对长期满座的现况，不得不到使者协会发帖应求几位助手，从傍晚之际协助到三更半夜。就目前助手个数为三人，每天还要多付每人@1000的报酬。
不过这小吃店并没有每天都立篷挂牌，就像今天，在日历僵硬地翻开崭新的一页的第一天，他们接受了一位哈普老友的委托，早早就起，天未亮便赶往码头的方向轻声走去，乘上老友的船艘，开启引擎，向位于阿加纳隆大陆东部海岸的一所古老遗迹起航。
古拉斯遗迹。不过，这在地图上并未表明。这名字，只是哈普的老师曾在上课时透露出来，具体从何而来不得而知，甚至以此名问很多使者，也只得他们耸耸肩后的摇头，根本不知这个遗迹的存在。
这委托的来历呢，在先追溯到三天前的那一夜晚，小吃店景况依然如日中天繁忙不暇的那一夜。
——————————————————————————————————————
得力于健健成熟牢靠的烹饪技术，敢于创新的想法，在短短的三天内连得众人的好评，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使者在解决晚饭时倾向于这里。就在前三天，一位“特殊的”女人也光临本店，她不是陌生人，因为一眼就被哈普认上。三十余载的光阴，风韵犹存，都说女人三十六变，还是被哈普歪看正着，精准的眼力也让这位女人心惊了下。
难得的一次重聚，哈普也有正规的理由提早下班了，坐下来畅叙幽情，最后时刻还不忘一起自弹自唱了一首老歌。
“好多年了，既然还记得我，算你不错了……”这位女人随即从口袋里拿出某地特产的名牌香烟，利落夹取一根并在烛焰上点燃。
“嗯，别小看我，我可火眼金睛，慧眼识人呢。话说，的确那个年代，好久了呀……”
“少来自吹啦！这么多年了你老家伙还是没变啊，”她吸了一口后，缓缓从鼻里放出屡屡青烟，接着继续说道，“不对，我是指你还是背着一副沉重的竖琴。倒是你的外表变化我可不敢恭维了。我很好奇你怎么不当个吟游诗人啊？反而连这低层的服务工作，你接受了……”
“不瞒你说呵，我又踏青了……”哈普并未在意她看似轻蔑的语气。
“呵！？踏青！？你季节要摆对再说吧……”接着她又重复了吸烟者的动作。
“真的啊，跟比我年轻几十岁的，看上去很有潜力的年轻人一起再征战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春的年代，那个叫人充满干劲活力的春季，你说幸福吗，黛西？……”
这位名叫黛西·萨瑟兰的女士拿起装着冰奶茶的杯子，边听哈普的自述边喝了几口，润湿被浓烟罩干的喉咙，然后开始叼出了泼辣的词语，看来连冰奶茶也无法冲洗嘴里火热的因子。
“搞不好你这么做是因为你那早熟的白头发吧……”黛西先前说的不敢恭维，这个例子应该占了不少份量来支持那一说法了吧。
“瞎扯！少责怪我的头发，也不要责怪我的外表，怪就怪我内心的空虚吧，要不实在没事干了。”
与哈普差不多等龄的黛西缩扁了双眼，锁住了眼球，转着头看着忙这忙那的，哈普所谓的“很有潜力的年轻人”，鼻子里也哼出了不屑的气息。不一会儿风度翩翩，潇洒地翘起了二郎腿，深蓝色的军服，尤其是底下的短裙这么一摆，显得骚度剧增。
“你的老公呢，没跟你一起啊？”此时轮到哈普找出这位女人的疑点了。
“哎……”黛西貌似一被人家提到老公，首先出场的是一段延绵的叹气声。“早就分手了，别理他了，我真没想到，我们一起这么久，结婚几年后才恍然得知他不育的尴尬实情，他用了美丽的谎言隐瞒着他的悲哀，更令我气愤的是，这一谎言一直把我们玩转了五年的时间！五年的惨淡光阴，我未曾体会到他炽热的身躯，我未曾感觉到我下半身的任何幸福，还有……”说道老公，黛西正好有一肚子的气泻出，抑扬顿挫的谈起了长篇大论般的感受。
“足矣，足矣，”哈普摆了摆手势不好意思地打断，“那你也不至于为此而选择断然离去吧……”
“谎言是其一。其二，我想要的就是这未尝的快感！人间里最为美妙的触感！你知道吗？千字的甜言蜜语也无法描述这样欢乐时光里的万分之一！”
“那你现在身着的军服是……”
黛西降低声线，靠近哈普的耳朵轻声作出解释。
“不要泄露出去，其实这是……外表是正规正经的商军，内部是异常黑暗的奸商，人命在这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贬低，金钱获得了突破性的拔擢。其他的我也不能向你透露，哪怕我们之间关系是友好的。”
“这样啊，”哈普揉一揉自己的下巴，然后提出了有分量的问题拷问黛西。
“那你从中获得了什么？”
果真是压倒了对方的气势，原本放荡的语气也丧失了刁难的能力。
“我得到了……我向往的那快感，仿佛身处极乐世界的中央，还有呢……当然是金钱，大把大把的钞票，重于南方的耶拉之山！”
“满足了吗？”
“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你意思说想继续干下去？”
“我，别无选择……”黛西已经无法说出什么，她只能这么说，这么做了。
听完她的回答后，哈普起身向负责结账的小西要了一杯放了柠檬片的水后，又坐在黛西的对面，感慨说道，
“我很希望能够拥有一趟宁静的晚年。自从被应邀去你们俩在西北岛的甜蜜婚礼，树影中湖光掩映，微风里鸟群啾鸣，那种感觉若又朝一日来到我身边的话，我日后也不用想现在这样度日如年了吧，连你自己都挑起了眉藐视我的外表了，未到五旬之际头发斑白老矣……当然，我也很遗憾地，知道了如此美好的圣境背后，你们两人的纠葛纷争却悄然拉开了。”
“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对了，建立在我们多年好友的基础上，能否帮忙件事。难得好运今日光临吾身，我也不会弄飞我煮熟的鸭子了。我有件事想你和你的同伴帮忙，不过此地人多杂乱，不宜在此透露机密，我想深夜吧，你们收工后来趟我在这的根据地，协商讨论，怎样？”
“这么认真啊，估计不是小事一桩啊，你的根据地……”
黛西在木桌上用手指比划着大概的位置，看起来就在使者协会附近。
“还有一件，不过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怎么啦，粉红淑女……”哈普懵然发现她极易多变，身子稍动一些幅度就多了几分高庄典雅，前面再滑稽一般地加上“粉红”的形容词，让她勾起了最初，她和她老公的柔情蜜意。
“你还不忘我们婚宴里共奏的曲子吧？要不我们也在此重温久忆？”
“此乃是好主意。”哈普喝了半杯刚倒上的水，拿起了背后的竖琴放在桌上，看上去足足比他高半个头。他有示意性地弹拨了几次急弦调音。
这首曲子，是那场婚礼的闭幕曲。当时由于聘请了异界里唯一的小型管弦乐队一同演奏，在奏鸣上相当震撼。当然，这首的主乐器就是他们手头拥有的两只乐器：哈普的竖琴，和黛西的双簧管。现在，没有乐团的倾力演奏，也谈不上是什么过失或遗憾，因为只要感情犹在，音乐一样是纯美的。
有了这场临时的演出，不仅拉动了健健的生意，吸引了看客，更是把他们俩的思绪带回了那一处静谧的森林。
参考OST:《Yasuharu Takanashi，Toward The Terra ost2，T11，落日》
清澈的竖琴声拉开了十几年前一段温馨片段的序幕。
那是在簌簌微风吹拂着的夏日，一次点燃已久的火苗即将涌现最为炽热，最为闪耀的烈焰的夏日。
黛西十拿九稳的呼气，在手指自然的按松下顷刻间化成了悠扬的旋律，饱满的双簧管音色，仿佛在倾述着他与她过去充满暧昧的两人世界。少女难以放开的心思，陷入长时的彷徨和迷茫，她反问自己，自责自己为何拿不出勇气去真实地向他述说她悸动的内心。
黛西脱去双簧管的协助，真正地，用自己圆润的腔调，坚定地哼出了真实的心声：那一次只是自己不成熟的，羸弱的表现，但这一次，我抛开了迷茫，盯准了方向，决然走向属于你的彼岸！
“傻孩子，我其实已经猜出了你要表达的话语，全部都活生生地刻在你那迷人的脸上，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被你吓住了，呵呵……”耳边响起的似乎是这样的欢声笑语，在空中飘荡。
哈普的竖琴声一直都悬浮在相对固定的阶层上，加上卡农式的旋绕，稳重而不单调，每一次弦动都很朴实，很清纯。同时，少女又吹起了手中的乐器，把脑海里的每一个空间填充着勾画好的蓝图，用音符逐一表现。
“我想着以后我们安居乐业，在同一屋檐下，彼此熟悉彼此了解，生儿育女，然后陪着他们走过安宁的童年，看着他们的成长，那不是作为父母最自豪的地方，不是吗？……”空中似乎又吹拂着同样的声色，同样的悠荡，诉说着期盼。
但是，管声到人声的又一转折再次把少女拉回到了现实世界里。为了实现这些梦想，没有跨越性的迈步无论如何也无法走到，而现在，这支火苗是时候该给予力量燃成艳丽的火焰，炽热地燃烧。是的，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我们就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真爱来诠释我们生命的内涵！热吻，拥抱，尽管来吧，永恒的誓言，就在此时对着我们的众多好友立下！
……是的，来吧黛西·萨瑟兰！
……我来了，马立奥·胡克！
很快，双簧管和竖琴的声调转为平息，结束了两人长达三分钟的合奏。演毕，轰动的掌声和口哨声迅速震遍达玛斯卡斯的北域，连在一旁忙弄的杰荣、小西、健健、骏和宝妮，也不得不停下手头的工作，在一场小小临时音乐会的开演中，陷入音符的长河。
“怎么了，黛西，你的吹声在颤抖，你在畏惧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很不自然是吧……”黛西并没有多大关注那些震耳欲聋的掌声，她自从吹完最后一组音节后，就一直头低低地看着颤抖的双手，冷汗遍布的手指，以及刮痕累累的乐器……
这其实是她离开了马立奥之后的生活写照，没有了另一半坚贞的爱护和关照，且身为奔赴各地的黑商军的一员，虽然每次获得丰润的收获后总是与队友开瓶啤酒欢庆一夜，但她也很清楚，想要每次都顺利得逞，这样的概率很难归类到两位数的百分比行列里。每一天，每一次进发，每一个举动，忧心忡忡，只依赖俗话说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信念，谁能保底船能平稳渡过？没有光明的依照，谁能保证自己没被脚下的杂物绊倒？
“我刚才问过你了你在这里获得了什么，那么现在再次问你，你失去了什么了吗？”
这比起先前的，显然是一道难题，黛西长时间的思索，最终还是给了哈普无字的回复。
“你失去了信任，你失去了娇艳，你失去了未来。你失去的比你获得的要多更多！”
哈普很久没有说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如此难以入耳的话，如此叫人失落的话。他继续说道，“你失守了诺言，你他之间永恒的誓言，故你失去了信任；你丢失了纯真，失去了当初你们陷入爱河的那一份纯情，譬如失去了润泽和色彩的花瓣，故你失去了娇艳；你抛弃了你的梦想，另起走上一条通往罪恶的歧途，这注定会引导你走向拥有死路之端的未来。”
“我……说了，我……别无选择……”她艰难地咽着懊悔之气说了她的真心话。她已经无法勇敢抬起头正视这一切，她也铁定不再从这条渐越黑暗的路上往回走，因为唯独正走这条路，是她活下去的惟一源泉……
黛西拿起桌上的奶茶杯，一次抬个头喝个痛快，接着“咚”的一声粗鲁地放下塑料杯。若是玻璃杯，十有八九会立马破裂。哈普也稍微冷静了下来，喝些含有刺激舌头的柠檬酸味的水。两人沉默了许久后，把话题回归到黛西提出的帮忙请求。
“你找我们帮忙，想做什么？”
“我管辖的这一小组要去趟古拉斯遗迹拿回沉睡其中的古老史书。”
“哦？干了点正经事了？”
“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不是表里如一，详细的，你们就到我的秘密基地来……”
“……对了，拜托你不要把我真名向他们说出去，你就暂时认为我的名字是哈普吧。”
“吱，哈普？你是特地为他们改名啦？还是说为了不被发现，冒着假名加入？呵呵呵……”
“我说你这人很是形形色色的，换成其他人也许就不知道一分钟前的你是怎样的呢……”
“人不可貌相，这对我还是对你说，都很恰当，没想到你葫芦里也暗藏着秘药啊。”
“拜托你了，我是认真的。”
“好。那我先告辞了。”说毕，黛西风韵犹存地离开这小吃店。
现在，只剩下哈普在一个角落里独自沉思着。夜风嘘嘘，微微阴冷，他刚开始打算没有接受黛西的请求，只是单纯的问问罢了，可最后发现这一问反而自投罗网。
[ 难道这是所谓的黑市交易？这坑实在是太隐蔽，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谁挖弄的，何时弄的：是我否？我为什么要取个假冒的名字呢？是她否？以好友作为前提逼我与她合作？]
哈普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有接受她的请求。
[ 哎……你变了，黛西·萨瑟兰，成了一个饱尝过喜怒哀乐的女人。]
最后哈普带着其余五位同伴在打烊之际，来到了之前黛西比划过的大致位置。
——————————————————————————————————————
船只经过两个小时的航行后，抵达了位于大陆东岸的古拉斯遗迹。靠岸下船后，总队长黛西再次进行最后的整顿。
“你们都记住我们的计划吗？A、B两队左右开工，于顶楼打败各自所要面对的守护者。”
（A队——杰荣，小西，健健，黛西小队副队长及两位队员）：“是！队长！”
（B队——小林 骏，宝妮，哈普）：“是！队长！”
黛西自己加入到B队，从遗迹的东门进入；A队从西门入迹。
这一次，杰荣、小西将首次以见习使者的身份对付比自己高三档的魔怪交手，如果说上次那场遭遇木乃伊狂战士是偶然的话，这次，则要堂堂正正的，没有逃跑选项可选的，同狂战士等档次的遗迹守护者决一死战！
TO BE CONTINUED…
NEXT：part.5--史书攻守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