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被折射的真相
part.5：史书攻守战
异界历 099年 IX 月
参考OST:《Yasuharu Takanashi，Toward The Terra ost2，T14，野に生まれ野に死す》
古拉斯遗迹不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塔，它的楼层数没有超过两位数；古拉斯遗迹亦不是一处寸步难进的地方，瘦弱稀少的魔怪连纸老虎都不是。
但是，古拉斯遗迹也许是座宝地，尤其对于想要回眸历史的人。
壁上眼花缭乱的文字，不仅看起来生涩难懂，揽括四周，还能产生严重的视觉疲劳，涂鸦一般的无规则状态，考古学家来到这里也许就要接受白来一趟的结果。该从哪里开始研究？按照何样的顺序行进？
不过现在两队，不是在观光不是在探索，因为他们的首要任务，即马立全开登至塔顶，与左右各一双成对的守护者展开两场激斗，夺取古老史书。
有了使者大师担当清怪角色，从东门进塔的四人队伍没有任何阻力，以全速冲奔的姿态率先踏上遗迹的最高层。收回了各自的魔怪，复查了最后的准备，队长黛西将左手手掌平放在石门略微凹陷的区域，鼓动了周围，唤醒了两旁的守护者雕像，迷雾一样的幻影将他们团团围住，厚重的吼声随即在迷团里散播开去。
“是 谁！？是 谁 打 扰 了 我 多 年 的 熟 睡！你 们 这 些 不 可 饶 恕 的 卑 鄙 人 类！”
缓慢深沉的词调中隐瞒不住守护者大为的不悦，穿梭在言辞中的是极为强烈的杀气感及混沌的气流，步步向紧握着武器的四位使者和静待于陆空的两只魔宠侵袭。不安的悸动加速了血液的流动，升温的魂魄，平息了颤抖的躯体，火热的斗志，宣扬着不倒的气势。
哈普先发制人，用刚毅的拨弹手势，谱写了急促激扬的旋律，固定了全队的战斗意识，在迷雾渐散后，完成了第一次辅助之技。
搅局的迷雾消散了，敌人的真面目也全露无疑了，但他们却发现他们周围的空间却被严重扭曲！没有石墙划出四周的界限，没有天花板作为空间的上限，也没有石砖作为立足地，感觉就像是在空中悬空……但是，他们坚信他们仍被重力所支配！这些虚构的幻觉不值小题大作！
“各位！站住脚跟，武装头脑，我们处在中间被夹的不利处境，分批绝杀非妥当也，各位，吾令：集中在右边那只守护者！”黛西队长的长剑指准右边好比泰坦一般有着庞大体型的石魔守护者。
“杀！！！”女性声嘶的呐喊犹如构成一道锋利的刃片，带着巨大的能量，以音速朝向对方。小林骏也趁这时候，放开手脚，无影一般绕至守护者身后，从正后两方以忽略不计的时间误差，向坚硬的石块发起挑战，迸发出的火花让周围的一切急速变得火热，宝剑更是发出了强烈摩擦的火光和令牙根颤憟的声响。宝妮也终于看出了优势的存在，驾驭手上的魔杖，往那火热的区域发出千度以上的火焰……可意想不到的事却悄悄光顾着它本不该来的地方！花费了大30点大量的灵魂能量的宝妮却无法升高那里的温度，更为讽刺的，温度不升反降！
“啊！怎么可能！！！我最强的魔法怎么会失败！！！”得知无效的结局后，宝妮脸情瞬间变得黯然失色，接着突转，惊慌失措地寻求合理的解释，当然，两位前锋各自都忙着编织出华丽的剑舞，没有任何转变有序节奏的余力，而左方的守护者也与自己相距不到一米的距离。
[糟糕！难道战前的迷雾是起到了这效果！……]
哈普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宝妮的法袍，拉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向着还未走出阴影的宝妮提醒了一句。
“现在不要用任何，任何魔法，因为这个空间布满了魔法无效的结界，你消耗大量能量所形成的魔法此时都是徒劳的！这是那个迷雾搞的鬼，所以，”哈普把身上携带的一些花花绿绿的瓶子不紧不慢地递给宝妮，“来，这些托你保管，在关键时刻不要犹豫地使用！记得！振作起来！我相信只要其中一只倒下了，结界能力也会减半。加油！”哈普的提醒，好歹让宝妮的思绪拉回到紧张的战斗氛围里。
[这石块果真不是渣的，难缠地半死！哗！！！]突感费劲的黛西，只好再次调整姿势放手一搏。
情况并未好转，黛西的攻击仍然只是起到明显的瘙痒效果，时不时在把握好节奏后又得随时躲避守护者笨重的臂掌攻击，汗滴的形成也在暗示着能量消耗的数目非小。哈普也意识到这样下去，只会是一概不变的消耗战。他立即调整弹奏的姿势，这次，他认为旋律已经大无作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
[RESONANCE！]
细数琴弦的数目，虽然也就三十来根，可要找出离共鸣最接近的那一根弦，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之下，要的不仅是专注调音的冷静，更重要的还要看发生在守护者身上的精微效果。
跨过好几个音阶的尝试，最后找到了相对接近的共鸣频率。一次奏弹，带给守护者的身躯一丝抖动，并且在黛西和小林骏两人剑舞的插刺下，越弹越是振地厉害！
“黛西，骏，与我的下一个拨弹，一起合击！”
“咚”一阵悦耳的LA调，通过能量的传播，再次震摇了两位守护者的身躯……
“哈！！！！！！”
“哈！！！！！！”
当两者的剑端同时从两方向朝着同一点击穿，松动的石粒哗啦啦地逐一滚落，依然死命呐喊的黛西和小林骏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愿，打从心底，他们就用尽灵魂能量赌在这一击上！几秒钟之后，从细小石块滑落的地方开始，产生了可怕的连锁反应，身高达两米多，宽达一米的巨型石魔守护者，顷刻间散架成满地大小不均的碎石，永远再也无法组装回来……
当然，另外一边的守护者也同样以这种不起眼的死法结束了漫长的守护使命。
结界消失了，战斗结束了，周围的环境也重回了现实的状态：写满潦草文字的石墙，头上和脚下的石砖，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除了，他们前进的方向，有着他们与先前所想要的改变……
再也见不到，两旁士气威武的石雕；再也见不到，中间坚实厚重的石门……
参考OST:《Yasuharu Takanashi，Toward The Terra ost2，T3，夜の子供》
收回长剑于剑鞘内，向上挑起自然落下的长发，黛西稳步走进了简陋的房间。这里异常空旷，房里的空气也大多都是在石门开启的瞬间灌进来的，能稍稍引起注意的，只是在中央稍凸的石板上平放着的书。
灰尘斑斑的封面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加个外框的“原界编年史”字眼。这正是黛西所探索的古老史书。
“原界编年史？我第一次听过，貌似很有趣……”哈普走到队长旁边，一副好奇极强的眼神久久离不开史书的丁点边角。相比之下，小林骏和宝妮则是周游此地，墙上的刮痕相较这本书要来的有意思，因为他们连编年史的具体含义都不清晰，由此可以断定这本书为理解不能的“天书”……
“话说，我脑袋里抛出了一个不解……”
“什么不解？”黛西将手交叠在胸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思索中的哈普。
“唉，为什么我以前的印象，好像并没有这遗迹吧，而且并非高难度的守护者，这房间，几位资深使者应该很轻易就可以闯入的……”
“不愧是哈普……”黛西嘴角微微上扬赞叹道。
黛西举起先前用来激活守护者的左手，中指上套了一圈镶有特殊物质的戒指，单调的灰暗，以至于没有发出任何闪耀的光芒，其实，这是为了遮严和控制里头暴走的魔力……
“古拉斯遗迹，纯粹用肉眼去看这块地方，而没有任何辅助，确实是不存在的，但这把戒指的魔力范围让你们刷新了眼界。”
“你手上的宝贝又是哪来的？”哈普的提问层层逼近了关键之所在。他的眼神最终还是脱离了黛西手上拿的书，转而带些锐利的眼光望着黛西。
“你没有忘记我的身份吧，如果说我拿人命换取这小玩意……您又作何感想？”
“你要这本书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甚至用人命这样的难以弥补的代价……”
“哈普先生，我想，拿一条人命和杀死一条人命应该不能画上等号吧，最多也就小于号吧……”
“黛西小姐，您兴致有余啊，玩起了这么幼稚的文字和数学游戏……”
“那条人命，其实就在我的舰队之上。”说完这句话后，提高声线提醒距离自己十几米远的骏和宝妮，“好了，任务完成，归去优先，大家一起回去吧。”
另外一队，在黛西为首的队伍抵顶之后的一分钟内也爬到了顶层，只是看不到有额外的房室，只有死路作为终端，看来是进入了虚假的一面。感觉被欺骗一般的杰荣和小西也在副队长的解说之下，才得知最底层的两侧入口，只有一侧是真正能够通往古老史书沉睡的温房，这也是为何黛西作出分队的决策。空手而归总不是什么好滋味的，但往另外一方面想，好歹也有取到经验值，哪怕甚少，这样，他们离下个等级的晋升线也拉近了些许距离。
回到停泊的船上，筋疲力尽的十位登塔者总算有安全可靠的地方歇着，起航之后面对相向而来的清凉海风，可谓是吹走了登塔后留下的闷涩感受。
为了证实黛西咬文嚼字的必要性，带领哈普走下楼梯，来到最底层密不透风的暗室。开门进房前，黛西将手上提的油灯点燃，火焰之光虽然微弱无力，可足以把脚下的路清晰地照亮。但是，浓重的酒味透过门缝飘出，就算离暗室有段相当的距离，怎么呼吸也无法回避掺入在空气中浓郁的酒精分子。
破旧的木门转地咔咔响，底下也混入了玻璃与木板之间刮擦的响声，可谓令哈普疙瘩四起。黛西上前提着油灯一照，满地尽是完整与破碎皆有的玻璃酒瓶。酒醉不轻的一位男士斜靠着边壁，昏沉沉的脑袋有种摇摇欲坠的趋势，舒爽的呻吟声无力地夹带着厚重的鼻音，时不时还打了震耳的酒嗝，三处洞口联合喷出大量恶臭的酒气……
[如此颓废的人怎会拥有如此神秘的戒指呢？]哈普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很不靠谱的……
[！！！！！！]当黛西用火光照出那位酗酒的男士的脸庞后，连串的惊叹号蹦进了哈普的脑海。
他希望眼前的景象对他是一种彻底的欺骗，而不是一种真实的场景。
“罗……罗……罗曼……嘉……嘉瑞彬！”哈普无意识地脱出了这位男士的真名。
参考OST：《Kosuke Yamashita, Dragonaut OST1,T20,Nouri no Hazama de》
哈普不敢相信他能够在这里，在本不该发生的地方，见到二十多年来曾在E级学校共习的罗曼·嘉瑞彬。他无法掩饰内心，在阔别后的重遇，的那份激动，但也无法自如的随心表达，因为他看到了对面不应上演的镜头，印象里的罗曼是重拒酒请，哪怕一滴美酒，也绝不会润湿他的喉咙！
所以，他在向前拉近了些许距离后，踌躇地停下脚步，定格了这段不足三米的距离，颤抖的双脚，甚至连扛住自身与竖琴的重力都很牵强……
“他就是我所说的人命，我的现任丈夫，罗曼·嘉瑞彬。”从后方那位女士的口中，传出了一个沉稳的陈述句。
恐惧，已经扎扎实实地刻在哈普满是皱纹的脸上。他不敢回头，不敢前进，坚持站在那里就是现在唯一的举动。
“几年前，我们无意中在这附近见到了罗曼的身影，当初，我们以为这是一具已失去生命的尸体，侧躺在无人问津的沙漠。我注意到他手上戴的戒指，依靠里头的魔力围了一层无形的防护结界，保护着他虚弱的生命。当我勇敢地接近他，我感受不到结界的一丝阻碍，看到他脸上突然之间洋溢的幸福，接着紧紧地抱住我的那时刻，虽然被这么意想不到的举动吓得全身动弹不得，不过怎么着，我也敞开我的双手回应着他。顿时两人结了一层，说是闪电也好，说是虚假也好的感情……”
“那他的这副模样……”
“他最初向我提出的请求，就是想要进酒。我从船上的酒桶里瓢出一杯，他就喝个精光，接着就差不多这样醉下去了，实在毫无酒量可言。之后，似乎就向命运作对似的，与酒建立起了友谊，整天摆脱不了对酒味的青睐。”
“真是可悲的灾难，竟然在如此一位善良有善解人意的伙伴做起手脚……”
“我还记得，十年前的婚礼，很多人向我友好地介绍了英俊倜傥的罗曼，都称他有着一双可以创造奇迹的双手。现在不得不接受，他已经失去了属于他的手，而换来只对酒瓶感兴趣的肮脏的手。”
“都成这样，你竟承认他是你的丈夫……”
“人与人的第一印象，不就是决定性的印象吗，他的拥抱举动已经感染了我的每个细胞，而且总是在最需要他刺激的时刻，他不会犹豫，且总是很出色地完成使命。”
黛西朝着前方走了几步，与哈普所站的位置连成一条线后，拉着哈普的手，让它平放在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上。
“新生命，已经开始从这里诞生了……好了我们出去吧，他不习惯有光存在的地方，我要把这熄灭了……”
哈普在黛西忙着处理油灯的最后的十几秒里，再次全神贯注地看着玩弄酒瓶的罗曼，醉不成样却还要死命往嘴里灌。
[也许他也记不得我吧，也没有产生什么注意力吧，至少，他没有朝着我看，我的脚，我的手，我的脸……]
黛西和哈普双双离开了这个房间，锁了房门后，一个步伐稳健，另一个脸色黯然，一前一后走到甲板。
“全队！返归达玛斯卡斯！”
黛西一声响令，负责驾驶的船员开启发动机，离开了眼前已经不存在的古拉斯遗迹，返回到集合之地——达玛斯卡斯城。
“这本古老史书，我看还是给你吧……”黛西双手把厚重的书递给了凝望着大海发呆的哈普。
“你……”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历史学家，我对这种死板的研究谈不上任何兴趣，我这么辛苦你们，只是为了满足罗曼的请求，把史书从遗迹里拿回而已。”
“哦……那你返航抵达后，有什么日后的计划吗？”
“没什么大计划，就正常地黑市交易罢了，不过下一步我倒是要去里贾尔岛一会了。”
“那能否载我一程？”
“咦？你也要去里贾尔？”
“至少我可以找到这本书所该有的归属地，放在我这也只会一天天被氧化，最后变成脆弱易碎的纸干……”哈普装出一个怪脸笑嘻嘻地对着黛西。
“那好吧，不过这些孩子，没有你的帮助，他们行吗？”
“相信他们的实力吧，我也已经做出我能做的一切了。一直在这样依靠别人力量的环境下成长，对他们是不利的，他们也应有自己的能力去解决困难的，只要他们意识到每个人都有还未被激活的，或多或少的，沉睡与肉体之内的潜能，而这，需要他们自己来激活。”
“嗯！说的也是……”
黛西被哈普这么对海发愣的表情，也被搞得迷上了眼前蔚蓝的层叠波浪，平静心境，观赏大海。
[海风依然吹拂着，海浪依然翻滚着，船只依然前行着，万物不都是有他们各自前进的方向吗？……]
TO BE CONTINUED…
NEXT: part.6—远去的琴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