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被折射的真相
part.7：激战的鼓动
异界历 099年 IX 月
“你好，科罗德先生，办妥退房手续是吗，请稍等……”
杰荣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妹妹不断地张着嘴闭着眼打着哈欠，貌似在反射着昨天的睡眠状况不佳，与之相反，他昨晚倒是躺了不到几分钟后就打起了动听的呼噜声，一波高过另一波……这也许解释了今天两人的怪态，因为小西在尽情地打完长达五秒钟的哈欠后，像愤怒的龙只一样瞪着眼前碍事的人类，不过并没有发出悚然的吼声……做为亲生哥哥，也向妹妹露了露洁白的牙齿又委婉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右手放至后脑勺随意地挠一挠，吭声叹气后小西又重复着刚才的举动，这次她瞄准坐在旁边的健健，只可是……
健健根本没有理会外界的干扰，哪怕是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小西，所有吸引力全集中在颤抖的手上捧着的一张传单，那是昨晚杰荣在使者协会上拿的，并私底下亲手交给他的传单，他不敢相信那张传单的神圣威力，竟然可以让他彻底无法入睡，一直在床上亢奋异常……现在，他忍不住了！他的他要爆了！他发疯地吼了一声，疯狂将纸张撕破，而且是连着纤维延伸的方向撕下去！随着纸张断纤的爆破声，传单立马猛现出无数条皱痕……
“健健！！！！你神经病啊！！！！”小西不甘示弱地向一秒前的爆破声挑战声音的响度。
“啊……”进入反常状态的健健也惊醒了，看着手上不堪的纸片，思绪有些蒙了……
“对不起啊，我自从得到了这一份邀请，就没能控制住自己……”
“你发癫疯发完了没啊？”
“发完了……嗯嗯！”调整语气的咳声打了两下后，接着说道，“X月2日在葡图加城举行美食大会，我届时要参加‘厨师对决’比赛，简直没有比这消息更有重大意义的事了！”
“真的嘛？？？哇~~~~~~美食~~~~~~”超级敏感的词语不仅抚慰着小西，怒气渐消的她反而迫不及待地抢着健健手里的纸片，虽然早已断残，但经过纸上的描述，早已让酷爱美食的少女浮想联翩，无比向往着葡图加城的美食大会……
“科罗德先生，手续一切完成了，哦！对，这有寄放着给你的一封信……”旅馆接待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两面皆白的信封递给杰荣，顿时好奇的杰荣，不由得百思寄信者为何人……
[是谁呢？我还是第一次收到信件呢……]
“问下什么时候寄过来的？”
“哦，就在几天前，一位雇请的使者寄来的。”
[啊，雇来的使者……]
“荣猪，你在那站着发呆做啥啦，赶快走吧，等下他们俩又要苦等多不好……”
[算了，这个晚上到了乌兰城再看吧……]于是把信收入背包，调整好武器，出了旅馆，走向中央广场会见小林骏和宝妮。
日历来到了IX月的倒数几天，他们也在今天正式完成了一个月的训练，接下来，他们即将第一次徒步穿越沙漠大陆，目的地是位于宏特罗北部城镇葡图加城，若路上正常，今晚先在乌兰城过夜。集上了上万钱数的他们，购买船只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但是为了检验这一个月来的进展，他们五人决定用自己的双手横斩这块大陆里即将遇到的魔怪，并在天黑之前抵达乌兰城。
阿加纳隆大陆往常的干燥闷热，在今天却收敛了，漂浮层的集中堆积，让总是被光龙的光芒裸露暴晒的土地瞬间裹上了一件沉沉的外衣。当然，这些微小的变换丝毫没有影响队伍的斗志，五人五魔宠在离开城门的那一时刻，就已经跟身后的达玛斯卡斯城说好不回头，而是笔直地踩上柔软的沙海，拿出武器，歼灭阻挡的魔怪，杀出一条不归之路。
经过漫长的锻炼，眼下的狼狗和蝎子已经基本上不在他们话下，杰荣对三叉戟的应用更加熟练更加自然了，小西也在提高敏捷及命中上的努力也成效了，小林骏和宝妮与他们俩也逐渐默契了起来，倒是魔宠的成长有些迟缓，甚至停滞，因为他们在哈普离队之后便不再让魔宠并肩作战，而把注意力转向人与人之间的配合。不过，面对相当遥远的彼方，也面对着使者大师的不在场，魔宠不得不回到十几天前的备战状态。
当他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宝妮的魔宠暗黑蝙蝠在空中作出了反常的举动，它快速飞行的轨迹呈蝴蝶结形状，宝妮用微妙的眼光看向大家，便摇了摇头，低声说着，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行迹，不过可以肯定我们处在相当棘手的形势之下。”
每个人都加强了警戒，手上的武器也只是等待从脑里传输的攻击命令，但是放眼望去，除了荒沙漫漫还是大片荒沙，但就是这样的视野才让他们增添心中的不安，因为他们都知道，狼狗是不可能突然间从沙子里窜出沙面，而他们脚下的一切尽是未知的，也许下一步踩到了什么机关也说不准……
“嘣！”
在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传出了如此突然的犹如炸弹爆炸一般的轰声，这足以让心脏病患者立即死亡，接着一种物体从沙子底下飞出，然后静静地在另外一处地方着地。
“在我看来不是魔怪……”小西如是说着。虽然物体飞至高空的初速度极快，但从粗略的判断上，不太可能是个会动的生物。
他们向前弯着身子走去，然后在越过一处不高的沙丘之后，看到的是一种红褐色的……
“……是宝箱啊，真吓死人……”是一种红褐色的方方正正的盒子，小西被这小东东囧到了……
“艾利斯，去吧，闻闻里面……”
“唔~~~”雪狼艾利斯第一次吼出了如此兴奋的狼嚎，兴奋地在柔软的沙地上飞奔。面对几天封闭后的自由，正是任何一只狼渴望得到的。它围着宝箱嗅嗅，等他们赶来之际，却猛地扑上去阻拦，严肃的神情，锐利的眼角，以及刺骨的嗝声穿过尖齿间的缝隙，叮咛着不要轻易靠近这里，更不能打开宝箱。
“谢了，艾利斯，”说完，便暂时把魔宠封了回去后，勇敢地向前迈进，在宝箱面前蹲下来，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因此而畏惧，我相信我们有机会战胜里面的魔怪的！”
最后，队长杰荣还是亲自打开了这件十有八九将他们带入一场激战的宝箱。白烟迅速从里头释放，模糊了杰荣他们的视线，最后在强风的吹散下，眼前出现了元气十足的两只木乃伊狂战士。
参考OST:《Yasuharu Takanashi，Toward the Terra ost1，T17，ダメージ》
[正合我意，有意思！正是最适合拿来作为我们战斗的对象！]貌似，得意的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转身逃跑的举动……不过这些杂念被杰荣的一声呐喊从脑海里删除，正面对视着双臂摇摆不定的木乃伊狂战士。
“小西！瞄准左侧对象，集中突破！”杰荣在向小西发令前，使出了非常稳健的螺旋之沙！
随即向前扬起的沙尘让狂战士陷入了方向上的混乱，无法辨别他们的所在，但相反的是，小西射出的几只箭矢全部命中拥有庞大体型的对方。虽然威力上与敌人本身的防御上相差悬殊，但用意只是干扰对方在位置上的判断。
其余的人和魔宠迅速跑到他们身后，进行一次合击，效果超群，这一次颇有杀伤力的群击让狂战士A后背有了阵阵抖动的反应，宝妮也看准了时机和目标，咏唱了水之魔法。
“水之元素，结晶之冰，冰雨落下！”从高空划破阻力的条条冰晶，像针尖一般扎进之前合击过的击点，并在体内断键分裂。
“哗！！！”那只狂战士A发出了的惨烈的悲鸣，但随后另一只还不费任何能量和体力的狂战士B，挥出了有力的手臂，挥中了仍然在不停使出螺旋之沙的杰荣，他被这强劲的一击打飞了数米远，还好由于地面不是坚实的水泥地，那一击的效果全被沙子缓冲了，杰荣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站在原地，旋转了手中的三叉戟……
“SPINNING TRIDENT！”高速飞转的武器从魔怪中间所腾出的空间穿插了出去，均击中了两者的腹部，之后又经过原路线转回，只是提供旋转的助力后，再次扔向他们之间的缝隙，无懈可击地几乎毫厘不差打中了相同的痛点。
“艾利斯！上！！！”主人的一声命令，魔魂权力高达91的雪狼立即转化成行动，前肢在有力的踩着沙面上突兀的石头之后，弹跳到前上方去，飞跃到狂战士的头部，用尾部调整好平衡之后，利爪一刷又接着一刷地搔扰狂战士的头部。
“暗黑蝙蝠，超声波！”蝙蝠趁机凑了热闹，超声波的使出迷乱对方的节奏。
“恰！！！”小林骏游刃有余地挥舞着手中的小鸟丸，犹如分身术一样的快速，让在一旁时刻准备（其实是作为补给提供者）的健健目不暇接，只是很清晰地看到一刀刀刮痕刻占裹着厚实白色石膏的外体，并最终切成了片片白条，脱离狂战士的身躯。
“小西！好机会，附上魔晶石的威力出箭！”一直卖力使用技能的哥哥向后方的小西喊道，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耗尽了近三分之一的能量。
小西从背后拿出三支箭矢，并排夹在手指间，靠近水蓝色晶莹透光的魔晶石，经过短暂的魔力附上，飘出了蓝白色的缕缕白烟，普通的弓矢瞬间结冻，接着在长弓弓弦下拉得强大的弹性势能，平稳地用单眼瞄准了裸露着内躯的狂战士A后，自然地齐射，尖锐的冰端直直地射进了狂战士防御力突降的一片区域……
“咕哇！！！！！！！！！”激烈作痛的部位立即令狂战士站不住脚，两膝重重地跪在沙面上，这时，在各个主人的一声响令下，豪猪和丹特农马从两方垂直地冲奔过来，但由于存在着等级上的差异，它们的合击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接下来，杰荣决定冒一次风险……
“小西、宝妮，你们后退！骏，继续分身剑舞干扰对方！”为了不进入漫长的消耗战，他决定了一次双重风险的赌博：一是让小林骏暂时凭着速度上的绝对优势进行独战来争取时间，二是自己即将使出新技能以前并没有任何尝试使用的先例。
他把三叉戟默默地靠近了镶嵌于铠甲上的暗蓝色魔晶石，不过这次发生的变化并没有像先前小西那么快速直接，这无疑让两位少女陷入无形的彷徨，焦急了一分多钟仍然不见有明显的反应。
“哥，算了吧，不要再关键时刻突然失手……”小西手中的箭矢现在也只等放手便可以齐刷刷向前咆哮，但她不敢就这么放，因为现在眼前的小林骏的行动已经快到无法辨认其位置，万一这一箭中的是伙伴的身躯，后果不堪设想，宝妮也同样持有这样的想法，迟迟看着队长却不敢使出任何破坏性魔法。
用尽浑身力气和集中力的小林骏，还是无法做到万有一失，木乃伊狂战士B像是抽中了彩票一样在挥着近百遍有力的手臂却每次都扑了个空之后，突然猛地一击，恰好歪打正着，打到了小林骏的右肩，他顿时沿着打出去的方向快速地抛到了一处突出的小石块，左手臂被狠狠地一次撞击，痛感直捣心底，遍布全身。小鸟丸也从他手中甩了出去，飞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后噗通平落，但似乎所有的神经和组织都被这一击给错位一般，跟他作对，小小的动作换来的是难忍的痛苦和无奈的呻吟，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侧躺在那里，目光坚定不移地集中于不受干扰的狂战士，慢速的一步一步，逐渐接近迟迟没有放出技能的杰荣，爱莫能助。
情况不妙，小西还是释放了弓矢，宝妮也放出了冰之魔法，高空中的蝙蝠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用超声波试着搅乱对方的思绪。
“黑暗之光，释放出无尽贪婪的欲望吧！”
就在她们释放技能的那一刹那，杰荣说出了决定性的一句，三叉戟在几秒之内变得比墨汁还要乌黑，不定的黑气旋绕在其周围，愈旋愈烈，凝聚成令人悚惧的黑球。
“啊！！！”他旋出了他的武器，打中了两只狂战士的中心部位，很快，巨变中的黑球笼罩了它们，包围住，并放出一股强悍的暗黑魔力，吞噬着它们体内的能量，并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吸进了巨大能量的黑球，超越了承受的极限……
“轰隆！！！！”爆炸的巨响，无比刺眼的光亮，加上灼热的高温，附近的时空像是被严重扭曲了一样，连离爆炸点有二十米的杰荣，连三叉戟一起，被这一波甩飞至十几米远……
参考OST:《Kosuke Yamashita，Xenosaga the Animation ost1，T14，KOS-MOS no Omoi》
等一切稍微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眼前再也看不到它们肆虐的击摆和庞硕的身影，全部被炸成了细小的碎肉数块。杰荣的最后一击成功打垮了狂战士木乃伊——这在原则和理论上对他们还是过于难缠而艰巨的对手。
宝妮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魔怪的残体，不知情一般地向自己询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当她转眼看到远处倒下的身影时，便放下一切顾虑赶忙跑去。小西也赶紧来到哥哥身旁确认他的身体情况。
“哥，你没事吧，你那一击……”
“没事……只是一次性突耗了我现在240点能量里的……近半能量，身体有些撑不住，不知道……我不足100的能量能撑到什么地步……”杰荣一身软趴趴地倚在蹲着的小西腿上，嘴上无力地飘着轻浮的话语。
“别勉强说什么了，总之我们打赢了艰难的一战，以后的事以后再讲吧，哥哥，你先休息一下吧……”最后，小西向一处沙面上射出冰箭来抵抗五十多度的沙面温度，等温度下降后，让哥哥躺在凉快柔软的沙子上面休息。
“我看上空，似乎要下雨了，在沙漠中央能够获得雨水的恩赐，应该很难得吧，像被给予了祝福之祈祷吧，我有这么可怜嘛……呵呵……”
“好了！不要再讲什么泄气的话了！……你不会有事的，哥哥……”刚开始的一股冲劲，似乎不合适在这个时候放出，小西调整好了语气后，信心十足地告知哥哥是不会出事的。
“但愿吧。”他只能这么用简单地几个字祈求着。
“骏！骏！”宝妮很少这么直接叫着跟她合作了两个月的小林骏，也很少说出声嘶力竭的话来，简直把喉咙喊哑了，不顾一切地含着，奋不顾身地跑着。
健健这时候也来到小林骏的身旁查了他的伤势，立即拿出血药让他喝着。随后，他解开骏的武士套装，发现左臂的失血比自己想象地严重，他大声地向杰荣说着，
“杰荣，叫雪狼把木乃伊的绷带取过来，快点，骏伤得很严重！”
杰荣没有命令他的魔宠，他已经耗尽了指令的力气。正常情况下雪狼是不会遵照除了主人自己以外的命令，也许是雪狼灵魂深处的感应，顿时远远强于机械地接收指令，乖乖地依照健健的呐喊声取回了绷带。
健健接住被抛向他那里的绷带后，立即给骏流血不止的左臂细心地包扎，在一旁的宝妮也一边用小型魔法给周围的环境降些温，一边有些哽咽，轻抚安慰着小林骏。
“骏，还是先不要乱动，疗养为先，这些伤势很难让你有所作为。”
“不行……”骏还是不停话，依然挣扎让自己站起来，继续说道，“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停下步伐，至少要走到绿洲那里！”
不一会儿，在黄色的大地上方，灰蒙蒙的上空还是落下了罕见的雨滴……在如此干旱的地方，奇迹般地下了一场及时雨。
“好机会，大家……”队长艰难地说出了话，“我们趁雨继续向前走，因为沙漠里的魔怪不会冒然进入雨区淋雨的！”
“可是哥……”
“小西，听队……听哥哥的话……好吗？”他刚要把“队长”说出口时，临时调换成“哥哥”。
“好吧……大家，我们前进吧！”
原本只是拿来助战的魔宠，这时充当了神圣的救援角色，背着受伤的小林骏的丹特农马和杰荣的树精，利用它们较为宽大的身躯，背起了重任一般艰难行进着，蝙蝠也他们在中间尽力地击拍着双翅送风，飞天豪猪也在后面助推前行，而艾利斯，则走在队伍前面用敏锐的嗅觉负责探察前方之路。
这场雨并没有它们想象中的短暂，不仅雨势没有减弱，更是扩大了范围，一直到它们在几小时后顺利抵达绿洲仍是直下不停。小西和宝妮在抵达后便顶了帐篷，好让杰荣和骏避雨休息。健健在雨中辛苦地准备了简单的料理充饥，小西也向四处的使者寻求物质上的微微救济。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每个伸出援手的使者没有像雨滴一样在皮表上留有冰冷，反而温暖地直入人心，不仅提供了一些血药和干粮，更是有队伍主动提出接下来将由他们带路。不过他们也同意了小西的观点，那就是先在这里疗伤过夜，明天伤势有了一定的减轻好转才可出发。
“你哥哥真是太冒险了，小西……”宝妮不经意地这么说着。
“其实也好了……至少他们俩都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这一仗也为我们获取了天文数字般的经验值，我微微感觉到我似乎达到了中级使者的基准。”小西尽量往好的方面想着。
“总之，作为不是使者的我，我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你们真的变强了，这一个月的训练没有付诸东流，刚才的一战也说明你们有实力在没有哈普的情况下打败如此强劲的魔怪！”健健用发自内心的言语和露有温暖笑容的表情肯定了他们之前的优异表现。
“谢谢你，健健……那么，”小西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健健和宝妮，在仰望着高空，紧紧地牵拉着他们俩的手，放大了瞳孔望着细雨直下的暗灰漂浮层说，“我们一起团结起来，迎接明天的到来吧……”
“嗯！”
“嗯！”健健和宝妮异口同声地赞成她的话，将视线投向小西，一左一右把小西的手握得更紧了，也当然，握得更加温暖。
TO BE CONTINUED…
NEXT: part.8—焦虑与安慰的交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