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被折射的真相
part.16：最后的目的地
异界历 099年 X 月
BGM：《山下康介，Dragonaut OST1，T19，Surechigai》
过足了一场被浓厚的暖热气氛包围的睡眠，大家都潜移默化地学会了如何在床上慵懒，哪怕在斜望着窗外被赋予了强烈晨光的雪景，并没有打破一贯以为“躲在棉被里最暖和不过了”的传统想法。
只不过，窗外众多的杂音给了他们一次意识上的强力一击，在一方鸣了好一段时间的鸟群，叫声显得有些疲软嘶哑，并且奏鸣出难听的旋律；而在另外一方，又传出了烦厌的叫喊，似乎是阿挪在卖劲地叫大家起来吧，两方的紧逼夹击扫走了灰蒙蒙一片的思绪，被迫无奈与留有温暖体温的床单和棉被告别。
当六人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里外强大的温度差难免让人立即哆嗦了一下，但当仰望万里晴空，以及普照大地的光芒由上而下全然毕露，不仅融化了学校周围些许积雪，让混有两种状态的总体放出如水晶般晶莹的艳光，亦让血液自主地尽情加速回流，消除突如其来的寒意。明显地，与昨日相比，今天温暖了不少……
阿挪从后边立着数颗针叶树的园子里拉出了三只有着黑白相间近于灰的毛色的可爱雪狼和两座均能坐上四人的雪橇。
“杰荣，帮我个忙好吗，叫下你的雪狼和我的高狄一起拉那边的雪橇？”
阿挪指着唯一处在落单状态上的雪狼。
“这个……不会打架吧，我这个是塔玛斯雪狼啊……”
“哎哟，如果一位来自北方中川城的英俊帅男见到来自南方大陆来的美色少女，你说会莫名打起架来吗？哈哈，放心的，它们都是雪狼，说不定会遇到塔玛斯来的会好奇不断呢。”
“什么嘛！你这……是……是故意说我们的吧！！！”正坐在万事俱备只欠出发命令的雪橇上的小林骏被阿挪的多嘴无疑激动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羞红了脸低声嘟嚷道，“我们才没有……那样呢……”
听到敏感的话语后，宝妮顿时心跳紊乱，紧张地朝着回避骏的方向不知所措，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双眼应对准着哪里，似乎只要停住眼球的旋转便会翻涌出杂乱的不安。
当艾利斯的脚掌触压雪地之后，阿挪柔抚着她头颅上洁白的绒毛，蹲下来开始处理以干草做成的粗绳的两端，将雪狼与雪橇连好。坐在上方的杰荣自从释放了魔宠后，视线就一直舍不得从魔宠上移开，不，应该来说是直直紧跟着魔宠的位移，直到与名为高狄的黑白双色雪狼站成平行的一排后，才给予感官一次回归正常状态的缓冲。
……
……
这两个家伙自从站在一起后就不停地做着匪夷所思的小动作，头颅一直在不断转动，可专心地研究了一番后，似乎没有一次是转到任何一方都能互相看到对方整张脸的微妙角度，四肢也久久不能安分，无法细算次数的小小碎步像是被掌下冰冷的温度刺激而一直将落脚点变换。面对陌生的同类生物，他们最初的反应有些令人琢磨不透，但可以排除“沉默不语”的选项，也可以安心地把“打架预想”抛之于脑后，但是也不见得如阿挪所说的，陷入好奇的境界……
“走吧，杰荣。”阿挪在充分检查杰荣、小西和健健三人同座的雪橇后，打断了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雪狼身上的杰荣的思绪。姑且认为是杰荣自己反而对两位举动暧昧不明的雪狼走火入魔，在一旁好奇地观看吧。
{哦！好的，走吧，艾利斯，别忘了传达给高狄要和自己配合好哦。}
他用着灵魂将命令无声传递。艾利斯，似乎在这一刹那鼓起勇气望了一下对方，然后一起向着下坡路段，先是啪啪啪的小步移动，待觉得掌握了对方的节奏后，就加快了冲下的速度，由杰荣担当菜鸟驾驶员的雪橇率先从一排木栅栏的缝隙中溜出了校园。阿挪也迅速麻利地跳到座位上，在后方以更快的加速度跟上。
乘着被称为“雪上最优秀的交通工具”从这里顺着冰川向前方延伸的方向速滑，半个小时即能抵达地界最南端的村镇。
“呼~~~真舒服啊，哥哥！健健！”
在往埃斯基多路上，坐在雪原中疾驰的雪橇上，小西放纵大开双臂惊呼了一番，出发前打理好的金发此时不再受着被定型的束缚，完全在临风颇有韵律的指挥下向后做起自由的舞动。周围的事物在急速倒退，她向左侧仍处在冻结状态的格拉斯亚河瞄了几眼，在光芒的照耀下威慑着人眼，不断地向眼瞳冲击刺眼无比的反射光线。
略微躺坐在座位上悠哉的杰荣，发愣一般眺望着河边左岸那正接受着充足的光线的大面积银白色针叶林，时不时还从里头窜出犹如圆点一般大小的几只盲目逃跑的雪兔，和为消除饥饿而紧紧咬住对方走线的狼只，在相互演绎一场激烈的以食物链命名的追逐战。
在舒爽的急速下坡过了有十几分钟后，阿挪从不远的隔壁喊道：
“小心别冲得太快，适当减速！”
后排座位上正把双臂平靠在椅背上端的健健，做出及时回应，向着斜后方正逐渐靠近他们的另外一队撑起大拇指。
“小西，坐下来吧；杰荣，通知艾利斯减速。”
前排两人随即听从了指示，把速度减缓到原来时速的一半，从底下平行的双板发出的摩擦声也小了不少。
“这里已经进入了森林地带了，城镇也不远了，安全起见，不能飙太快，雪橇是很难刹住的，而且附近视线被众多树木挡住，很难及时发现纵横双向行驶的其他雪橇。”
此时，两队已基本并驾齐驱。在这美得难以骗过双眼的林海雪原，处于银色寒霜期针叶林紧挨在一起，高高挺立，四通八达的枝叶很快就把铺有众多平板与雪面摩擦所形成的痕迹的小道夹围，亮度稍微暗了起来，并伴有条条细细的浅影分明地映在表面上。
“小西，你刚才那么勇猛站着，难道不怕万一出状况然后被甩飞啊？”
小西将头向右转过九十度后，向着宝妮飒爽地摇头。倒是不经意地看着小林骏并未穿着厚大的黄麻色斗篷。
“宝妮，比我猛的人就在你前方呢。你斗篷哪去了，骏？”
他嘴上没有吐出任何字词，而是简单地用手指告诉她斗篷之所在。
小西将目光移准至小林骏指头指向的人士，并如同彻底了解一般，哦了一声。
她注意到躲在阿挪后面的谢堡比往常肥胖了一圈，映入眼帘后确实有那么点的不适应。
“小西啊，谢堡看起来真的很怕冷啊……”
“是嘛，呵呵……”她对宝妮做了短暂的回应，但当她把头调回了之后，脸情刹那间发生了让人始料未及的巨变。
“在山顶他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看他整天背着竖琴走，也难以得出他很虚弱的结论。”
“其实你们有没察觉到啊，”健健向前倾身然后小声地透露他的发现，“还是说我对某方面敏感过度，你们看他最近都变得不爱说话了。”
“确实如此，前几天嘴上还一直强烈要求一定要去阿挪一面，现在两人间也貌似没有聊得热闹啊……”
“好了，你们两个，已经看到城镇了。”杰荣在小西和健健聊到正题的时候穿插着无疑是个振奋的消息。
参考OST：《山下康介，Dragonaut OST2，T11，Ochame na Jikan》
在慢速的行进中，从左方的无数个树缝里露出了埃斯基多镇的一角，扫视一看，除去两地在地理位置上的不同不谈，其他的极其酷似吉丽亚镇，被致密的树林环抱，唯独不同的是，这里都是表面被覆裹上银丝般靓丽料峭的寒霜，看起来显得纤细冰冷的针叶；而吉丽亚当地，周遭尽是绿意密集的阔叶林。
在雪狼进行缓慢的制动，左拐越过搭在河面之上的小桥后，正式来到了一直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又一天又一夜的雪村——埃斯基多。
就目前杰荣小西所走过的三个大陆里，没有遇到过规模比埃斯基多村还要再小的村镇，更没有他们早已习惯了的川流不息的人群，或是街头巷尾尽是抢眼商品的状况，感觉像是走进了把时间倒回到七八十年前，相当原始的环境。
在形不成任何明显道路痕迹的雪地上，几个呼着可视白气的小孩童打起了不亦乐乎的雪仗，接着在后方几米远的地方，年纪稍大些的男孩则选择在安静的一角一起堆砌了歪歪扭扭的雪人像。
两旁排列的平民屋也基本上是小木屋，由于前几天下过一场势猛的暴风雪，每一座木屋的屋顶和侧壁，都严严实实被附上纯净的雪白色。稍微抬头，哪怕没有很用心地去观察某一样景观，从一些装有方正烟囱的屋顶里飘来的淡淡黑烟很轻易就可以吸引过路人的注意，部分住户这时候都在里头烧起了劈好的木柴，在安详、暖和的房间里侃起了即兴的话题吧。
“阿挪！阿挪老师！”当那群忙着你扔我闪的小孩中，一位小女孩在蹲身防御之际瞥眼看到她所熟悉的人影，像是彻底忘记她正被两三位调皮的小男孩合击一般，立即站了起来，不再理会雪击对她产生的微感，极力摇摆着双手打起了招呼。
“明天要考试了哦，内容有没有再学习一遍呢？”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放心，不会太难的，很基础的。”
“嗯！那我们继续玩咯，嘻嘻，吃午饭后我们再复习。”
突然的一抬头，温热的光辉再次浮现在她白皙透红的脸上，接着又换到别的空地去，估计又是去玩耍吧。
“那些孩子们才刚刚正式上学，多可爱呢……”阿挪转过身子后，像是模仿那位女孩甜美的笑脸，只可惜模仿度有待加强。“要去看看他们上理论课的地方吗？”
“咦，不是在使者学校吗？”接近百分百的正确答案在最后一刻突然被给予了一个大叉，小西不禁对此产生疑问。
“他们还小，别忘了这里在很多方面，条件远远比不上那些大城镇的，而且万一有魔怪的干扰和侵袭，你可知道，我还要连累他们父母在大冷天洗裤子，多不好意思呐……”
“呃！也是哦！嘻嘻……”
[ 没有其他城镇常见的繁忙景象，也没有形成向前发展的趋势，只要乐于现状的，难以看见一丝一毫的富裕的，坐落在皑皑白雪之上的村子。最符合埃斯基多镇的介绍词大概是这句吧。]我——杰荣的心里，是这么想着。
在阿挪的带领下，他们走到了置于中央处在外形上独一无二的房屋。屹立在如此特殊的位置，外形上比起周围的小木屋来得魁梧不少的砖房，估计是这带某位声名显赫的小宅吧。
“嘿，村长，您今日可好啊？”
率先进去的阿挪温柔地问道。
“不错~~~”
从外面听着，似乎是一位老人舒服呻吟的回答声。
阿挪摆出“过来”的手势后，我们进入到这间列有三排长桌，木椅若干，火炉烧柴烧得很旺的大厅。当然，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于坐在摇椅上的村长。
他有着颜色酷似外面针叶，但数量却少得可怜的银发，有着皱痕显著并配有眼镜的椭圆脸，最明显的是上半身有着滑凸感十足的啤酒肚。
“阿挪，你带了客人啦……”
平稳的语速里传达着中性偏褒的感情，中性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导致言语色彩没有年轻时来的显明；而偏褒是刻在他的脸上，展露出了气和的一笑，虽然笑容由于脸肤缩水而显得生硬，却有让我体内血液流淌获得加温加速的神奇功效。
“这位是埃斯基多村村长，这里是村长的家，由于村长一贯不变的好心肠，一楼大厅是为村民自由开放的社会活动场所，常被用来……呃，比如说呢，早上当成教室，中午当成食堂供村民们用餐，下午也许是空着，晚上则可能被用来做宴会。今天是休息日，有不少人出去打猎砍柴，或到宏特罗进行一番买卖，到了晚上呢，他们会带着硕果来这集中。好，那么谢堡，记得昨晚的话吗，地方就是这里了，来弹几首吧，我想重唤我们年轻时的快乐时光，顺便也为村长提供飘柔的琴声来洗涤心灵。”
参考OST：《高梨康治，奔向地球OST2，T7，夜曲》
阿挪的内心在有且只有琴声悠扬的房间里转入平静，嘈杂、污浊在一瞬之际全然消失，平稳的心跳依着乐曲舒缓的节拍轻声浮动，神奇的乐音解除了被捆绑被束缚的意识，自由地铸造了如清澈之水般蓝色流动的苍天片景，变得轻盈的自身与湛蓝的背景色融合，忽然，他看到了一面横向无尽扩伸的宏伟光墙，听到墙的另一面强烈的呼唤声，他确信这一切绝非编造出来的幻想，毫不犹豫地直奔那里，并犹如疾风一样，飞跃一阵耀光之后，他成功来到了并非陌生的另一边，因为，沁凉的绿色在他跃入之后，正徐缓形成在他的周遭。
[我不曾忘怀，这首谢幕曲，这苦涩的饯别礼，那静谧的走廊，那一直简约地充斥着深浅两种别样的绿色，和动人耐听的琴声的园林，全部完好地封存，在我的心中。但为何，当我轻轻将心之宝箱重新开启，却涌出了别于幸福的情感。]
{……呐，好……久不见，还……记起……我吗？}
{……}
{没有……是吗？也正常啦，时隔二十五年呐，啊……}
{……}
{怎么，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的，难道是我随意开启的缘故吗？那我对此道歉，不该……}
{……}
{嗯？什么？不是这个原因吗……}
{……}
{是说，让我继续打开吗？}
{……}
{哦！原来是你能够听到你所熟悉的乐音呀……这样，你应该感到快乐才对的，可是……}
{……}
[……我本要继续你一句我一句交换着谈话，但是，大脑命令我要沉默些许……]
{……}
{原来，是这样的进展导致的。行，我理解了，琴声未逝，我绝不会断然将你与之隔绝。因为，我深刻体会到没有琴声旋绕的你是不完整的……}
{……}
[……一眨眼便流逝的两分钟，似乎得不到更多的延长，这显然是无尽的失望，期待着能够再弹个四、五首的贪欲，不得不收了回去。]
{但是，很遗憾，过早地结束了，但是，你分享的，这二十五年来的心情，我一定会永远铭记，那么，按照之前的约定，就不再干扰，让你以最好的姿态回到属于你该有的环境吧……}
{……}
{嗯，后会有期了……}
“大家，我全身突然感到一阵不适，像是昨晚睡眠不足遗留下来的，很遗憾就这么弹完简短的一首，其实弹至后半段，我的意识已经一点一点被未知的力量揪走……”
“哦……这样，没事的，我看你从早上就没什么精神的，你就借下二楼的空床，躺下好好睡足吧，别弄坏了身体，万一在这里出了问题，可会很麻烦哦。”
“嗯，先失陪了。”
“要不要帮……”
他轻摇手臂的动作中断了阿挪好心的援助。
“竟然来到了挺出其不意的断点啊，哎……”
阿挪还未从希望丧失的状态中恢复，吐出了万分无奈的叹气后，想到个好主意，“与其在这愣着，还不如带你们去一间神秘的地方暖爽各位的喉咙吧。来！”
大家的行动有些被动地被他掌握住，对他提出的想法既不吭声也不呼声，只是跟在他后边。
“那么村长，阿挪先告辞了。”
阿挪稍作敬举，离开了这间列有三排长桌，木椅若干，火炉烧柴烧得很旺的多功能活动场所。
他们走到了一间离村长家约有一百多米的简陋酒吧，但是根据阿挪的解释，里面卖的最畅销的却不是酒类，而是很有当地风情的饮料：温焙麦茶。
“阿挪叔叔，本来我们在葡图加要尝试麦茶，但最后一直点了那些点到泛滥的饮料，没想到竟会那么好喝，喝着就暖和了，微苦微甜的感觉，淡淡的，但是麦茶烘出的浓郁芳香是多么地意犹未尽。”
“小西，你在尝味这方面可真是厉害，哈哈哈。”
“你不知道吗？她对味觉的敏感已经远远超过兔子对听觉的把握。”
“你别乱说了啊！小心宰了你！”小西不客气地瞪着健健几眼。
“对了，听说那所学校只有你一人掌管，是吗？”坐在对面的小林骏突然说道。
“是啊！怎么了？骏……”
“不累吗？”
“从你们的角度看肯定会这么说的，但是我本人很容易地把这个词遗忘掉呢，或者干脆永远不会把这个没劲的形容词挂在嘴边。你看那些孩子们，嫩气十足，很天真地与他们同龄的伙伴，与作为教导师的我，与这里任何一个村民，一起快乐地融入到这个充满着美白色彩的地方。另外，更重要的，是因为这是我的意愿，当初我还在上课的时候，偏僻的这里是没有学校的，我也是被迫与母亲移居葡图加，方便我来往学校，而我体弱多病的父亲那时就想过了这个问题，一边与病魔斗争一边号召村民建造一所学校，但是出于怜悯，村民们都劝他不要连累自己，于是计划一直被耽搁，没有多大发展，最后在他逝世了之后，我打从心底，毅然决定要完成父亲的这项伟业，放弃我还剩三年就能成为龙使的机会，回到这里再次奋力号召村民，然后在一年后，埃斯基多终于如愿有了属于自己的学校。所以，我怎能失职呢！话说，很多从这里毕业的人们，最后舍不得离开这里，在外地训练分支，提升他们使者等级后，就封印了几只雪狼回来，为了方便村民来往于外地，选择留在常年寒冷的故乡提供交通上的便利。每次看到一小批又一小批成群结队回归，说实话还真有几分怒意，他们应要去追求更美好的将来，但是这一切都被心里涌出的至深谢意浇湿，因为他们一直是全心全意，想要为我们大大落后于外地的村子做点贡献。”
阿挪喝杯卖茶稍作停顿后，又继续谈道：
“现在仔细想想，我不能再这样顽固，一心想要全盘指导这些年轻一代的孩子们，归根也要走到终点了吧，也该找个有能力，至少是怀着全身心的乐意继承这个职位的人，让这再也普通不过的日常事件得意成功流传下去呢。”
……
……
……
他们六人在这里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直在沁人心脾的茶香中度过一段难得的机会，可以互相了解彼此跌宕起伏的过去。一直到了中午刚吃完饭的那一时分……
酒吧门口两侧的可旋转木门在一瞬间被崩开了，冲来两位负责关照年长的村长的佣人，奔来后几近虚脱地弯下了身，两手撑着颤抖的膝盖，差点就要跪下来的感觉，喘着节奏凌乱不堪的粗气，似乎是见到了十分惊诧的景象后逃之夭夭一般，连想要把事情解释都是满嘴的吱吱呜呜。
六人中唯独阿挪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且从他们慌乱的形姿中推断出村长家那里肯定发生了相当严重的不妙。立即站了起来小跑来到他们的身旁询问。
[这份罕见的突感，我从未体验过，感觉是彻底无法用语言解释的什么东西，正笔直走向糟糕的彼端，而且，我身上某一处地方提醒了我这预感其实很早就隐约感受到的！但现在，急剧变得强烈明显，像是一根尖针猛然飞来，直接将心穿孔，煞那间被这强劲的冲量，支离粉碎，这样痛得难忍……]
这是阿挪在看到他们一头撞进酒吧的瞬间，一时感觉到的，在内心深处的骚乱……
TO BE CONTINUED…
NEXT：part.17—短途旅行的最终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