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深绿漩涡
part.12：温城最终日
时间：异界历099年X月20日·晨
BGM：《山下康介，DRAGONAUT OST2，T27，ありがとぅ》
[ 嗯…… ]
一缕晨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打在了一位少年白皙的额头上，照亮了少年洁白的脸庞。少年的意识似乎被这一光线唤醒了，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呻吟。
他慢慢睁开僵硬的眼睛，在模糊的视窗里，他看到了一面褐色的天花板。
[ 啊？……我在……哪里？]
为了找寻答案，他向两侧轻转头颈，用勉强半开的眼睛扫过上半个空间。
“啊呃！……”
一阵疼痛驱使着他发出抑制那种疼痛的声音，而这份疼痛感来源于被条条绷带绑着的下巴。
[ 这里是谁的房间……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不是应在格莲伊利斯吗？]
他的最后印象定格在了一位少女的大腿上。为了探清这陌生的环境，他决定起身——“啊！！！”
这一动让他感受到倍增于之前痛楚的剧痛，从身体的无穷多个部位，集中进入神经中枢，瞬间死命地压紧了脸，甚至在眼眶里挤出了少许泪滴。
“健健！”
他突然听到了一位少年从房间外面呼叫着自己的名字，然后一力推开门扉，闪现了在自己视野里的右下方。那位少年急冲冲地小跑到了自己的身边，随意放了手中抓着的牛皮纸袋在旁边的小桌上。
“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啊，健健。”
少年如此心急地督促着裹在薄薄一张床单下面，且几乎是裸着的自己。
“杰荣……这里是……”
“温森伯格城，我们已故的熟悉人士的房间里。”
“啊？”健健的脸部中心在水平方向上移了一点位置，露出一脸疑惑重重的样子。
“简单地说就是谢堡的房间了。”
“哦，原来这里是……多娜的家，话说……我怎么会躺在这张床上？”
“呵呵，为什么不呢？”
然后少年微笑地朝着床的另一侧轻摆着头，有强烈示意性地挑眉，指示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健健的左方。
在健健视野的左下方，隐约在地板上看到了人体的一小部分，看不见脸。但仅仅是如此他也能够判定躺在地上的是——
“小西！”
“嗯，”在一小段喳喳喳的声响中，少年从纸袋里拿出了热乎乎的包子递给了床上的健健，“是她从格莲伊利斯一路背你下来，而且你能有现在的你，还是多亏了她的魔宠树精的治愈果实，让你止血缓痛，恢复元气呢。”
健健接过包子之后整个人低着头，盯着手里的食物，像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手中的包子暴露在室温中，一点一点地失去了原有的热度。
“赶紧吃吧，别愣着。”
“啊……哦。”
听到了杰荣再次督促自己后，身体像是重新获得了自由，变得可以活动了。他艰难地两手捧夹着，慢慢送入僵硬的嘴中咀嚼。
同样的LYNN店包子，却尝出了与昨天早上截然不同的味道——咸了……
他望着包子的内陷，在不经意的一眨眼中多了颗大的水珠，看起来不像是蒸汽瞬间凝结出来的。他咬了那一部分一口，细细品尝起来……
[ 嗯，咸了…… ]
不过他很享受这个咸度，咸得很真实，很温暖，连自己的心都一一感觉得到，而不是咸得单纯残留在舌尖两侧上，带来的是味觉上难忍的刺激。
“谢谢你啊，杰荣，让我吃上了那么好吃的早餐。”
“这个……算什么，呵呵……都让你伤成这样，跑一趟中层再回来，根本微不足道啊……昨天，我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你的每一次出剑耗的是体力，所以才导致最后逃跑的时候……”
“最后封到了吗？”健健起了一个全新的话题截断了杰荣还未说完的话。
“嗯！”一改沮丧的语气，他的回答充满着少年特有的蓬勃朝气。
“那就好了，我这一身残也变得微不足道了，”健健配上心旷神怡的笑脸高兴地说道，“以后可要好好锻炼你的第二只魔宠啊！”
接着，有劲地大口咬掉了手中的包子，依然尝到了那留有淡淡余热的咸味。
“昨天晚上，”杰荣开始描述了健健脑海里是一段空白的部分，“你两处最为疼痛的地方突然抢走了你的意识，瞬时晕了过去，搞得小西惊慌失措的，看着触目的血色从伤口那里蔓延，要说危机……呵呵，当时情况还真的是相当危机呐，还好小西的树精还存活着，苦等着它产下治愈果实，耗尽了灵魂能量后，她不惜从她体内借给她的魔宠，而没有让它防御自己慢慢回复，最后产出了六只，挤出神圣一般的汁水，全部倾在你伤势最重的下巴和右腿，好让你止血御痛。最后呐，她自告奋勇背上了你，在我一人勉强的护卫下总算熬到了这里，多娜看了你那毁得不堪的脸，自己都吓青了，呵呵……”
“呵呵……”健健也一同笑了起来。
小小的房间顿时浸在他们两人重叠的笑声当中。虽然健健这一笑触发了位于下巴的痛楚，但他毫不在意，完美地保住了这份和谐的气息。
“无论是谁，我都要说声谢谢。杰荣你的护卫，小西的照顾，树精的果实，多娜的小屋，还有……谢堡的房间，这些缺一不可挽救了我这么一命。”
“是呀，对了，我该去协会那里报告情况了，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早上才走。”
“嗯，你去吧。”
望着杰荣变得挺直的背影，又转头斜望着地面上小西甜美的睡姿，健健再次躺在了舒适的床上，闭上双眼，放空脑海，倾听小西打着少女特有的低柔呼噜，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然而在漂浮层遮住了射往房间的光线时，健健也收回了那份微笑，对着稍稍暗下来的天花板，心里涌出了些许不是滋味的苦涩。健健最不希望见到的未来在他的脑海中，逐渐酝酿开来。
[ 难道就到此为止吗，我和杰荣、小西的冒险之旅……难道就要在此中断吗？…… ]
想到这里，健健双眼起了一圈的红润。他极不想看到杰荣和小西前进的步伐被自己的无能拖下，而唯一能够有如此效果的，只有自己，从两个人的视野里悄然离开……他十分清楚自己不得不接受这样充满感慨和遗憾的结局。
[ 别想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这么走吧…… ]
健健深一呼吸，缓缓呼出了体内灼热的污气，平息自己的心在转身阴沉的房间里，安静地休憩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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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叠密布的漂浮层此刻聚集在温城的正上空，风向不定的微风从周围茂密的绿色植物中，夹着高湿度在附近游旋——杰荣刚一出门便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
[ 要下雨了呢……这里的天气还真是变幻莫测。 ]
还好这里离协会不远，同是下层，处在相邻的区域，几分钟的步程，杰荣很快就来到了西门的使者协会。与前天晚上相比，今天早上在协会附近聚集了相当多的人。（那不是废话吗……）
[ 稀奇了，即将下雨这里竟变得热闹啊…… ]
不过，杰荣简单的一扫视，普通的平民却占了不少比重。
[ 一堆城民围在这里干吗的呢……哎，算了…… ]
右手在空中一挥，不理那些琐事，推开了协会标志性的三角大门，一脚踏了进去。
空旷冷清的大厅与外面的热闹景象构成了无法想象的对比。
“哟！这不是昨晚闯入G.I的使者吗？”
杰荣听到了从某个角落飞向自己的招呼声。
“哦！风使和暗使啊！”
有生以来第二次与龙使零距离面对面，杰荣显得无比激动跑了过去。
“昨晚的封印成了吗？”
“嗯！”
“不错哦，在晚间能够封到狮鹫的例子很少见哦。”
“叶贡啊，这位就是昨晚立了大功的……”
暗之使者帕斯托恩打量一下比自己矮一个个头的少年，后背黑色的长枪类武器倒是挺有震慑效果的。
“大功嘛……还讲不成吧，没有龙使的帮忙我们也束手无策啊，呵呵……”
杰荣不好意思避开他们的双重视线。
“话说你们今天那么早下界啊，这里又出了什么大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今天是新一轮分支训练的第一天，开幕嘛，下来给即将走上使者之道的新手加油打气，”穿着绿色风袍的叶贡笑笑后，突然靠着杰荣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进来的时候有没关注下外面，赶来这里凑热闹的城民多不多啊……”
“哦……不少哦！”
“哎！”叶贡挠一挠头皮说出了苦衷，“受不了这里的人了……每次来到温城总是无法安心都走在路上，今天还特意叫风龙从海上吹了几块乌黑漂浮层过来吓唬吓唬，貌似不起作用嘞……”
这时候，一位像是协会会长的女秘书把一张什么东西递交给了帕斯。
“很好，辛苦你了啊，妹仔。”
帕斯双手接收后两眼发光对她淫笑，最后还不忘拍拍女秘书的弹性十足的丰臀。
“嗯嗯！”叶贡大声咳了几声，“帕斯！注意形象！”然后从帕斯手中抢了那张纸，“好了，你可以滚一边去了，去给新手好好主持一下。
杰荣看着帕斯留下一句“叶贡你真冷血，呜呜！”郁闷地走进了训练场，也看着叶贡毫不示弱一般朝帕斯托恩扮出一张鬼脸，不禁对龙使的生活抱以无限的遐想，看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又笑又闹，说话随意地没有半点礼仪上客气和约束。
“温城盗窃案虽然告一段落了，但我们还在研究他们作案的手段，这个是我经过一些渠道了解后综合推理出来的，可靠性还是可以的，要瞄下吗？”
叶贡转而严肃对待手上的报告。杰荣颇有兴趣地接过后，迅速找到中间几行有关手段的描述：
1、劫持矿工队的货船，抢取他们的A等矿，并与自己的D等矿以1：1分配到米袋两端。
2、在晚饭时间前后用劫来的货船运到港口，从西门进城，直运到委员会选定的储藏室。检验货物时，只要装A等矿的一边对准上方开口处，便能成功过关，进入储藏室。
3、运送第一天没有出现异常状况，一是为了获得信任，二是由于没有对照物。
4、运送第二天开始，同样的运送者顺利进入储藏室后，将米袋颠倒，让装入D等矿的一端朝上，就此如惊雷般将置换的“事实”告知周围的警卫，叫他们马上通知主人，晚上务必加强巡逻，此时在无人监管的状态下，迅速拿取另外一端的A等矿装入自带的米袋中从东门逃回G.I。
5、第三天之后，每天以相同的方式进行盗劫。计划7天结束活动。
BGM：《山下康介，DRAGONAUT OST2，T26，Tokkou》
“咦！”
杰荣好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似的大叫了起来。
“怎么了？”
“昨天我也是得知他们从东门出城，不过为什么没有被拦住呢？一般来讲，那些看门狗应该会拦截提着谜样的袋子，穿着类盗贼服仓皇匆促出城的人的呀。”
“不错的想法，这个我经周围居民反应得知管辖东门的士兵曾在几天前有过一批的更换，而需知的是，这些事是委员会亲手负责管理的，所以这代表什么，稍稍动下脑便可迎刃而解……”
“不会吧，难道委员会他们……”杰荣听了风使的解释后突然瞪大了眼。
“没错，”叶贡瞬间眯着眼放出犀利的锐光，“在幕后操纵这场盗窃案的正是委员会自己！而黛西率领的商军的老大很有可能就是委员会本身！实际上，城民抱怨声从上个月末就已经开始滋长了，现在快一个月了还不绝于耳，我们几位龙使很早就怀疑委员会内部是否出了问题，竟连这种碎事花了那么长时间还没得到解决，于是我就猜想着，他们应该是不想继续坐在温城最高的椅子上了，然后在下台前叫上即将和他们撤去关系的黛西一队，执行这场案件，在他们作案一周成功回府报告时获取最后用来建立住宅区的那些A等矿石，要知道A等矿石没有合理的利用之由是绝不允许采掘的，更不能用来满足他们的贪欲，所以他们就恰好结合了天时地利，一心其实只紧盯着那个目标——可以为他们造福的矿石！”
“黛西……罗曼……他们，竟然成为狗娘养的委员会的手脚，任委员会随意操纵使唤，他们也许不知道……留给他们的奖赏其实只是众山里的一角，而不是他们手下辛辛苦苦搬来搬去的所有重量吧……”
顿时，无尽的愤恨从杰荣的内心翻涌，他蹲了下来，对着地面，发泄那份愤恨，挥拳击打。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还没有得到最后百分百的验证，我认为可能性非常之大就是了。放心的，我们六位龙使随后将全力处理委员会的事，我们也不希望百年界庆在这被黑暗所污染的城市里举行！”
听到风使说出这样叫人重拾希望的话语，杰荣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受尽挫折、磨难、悲伤和悔恨的内心猛烈地爆出，立即传遍身躯里每一个组织，每一个细胞。
而这股无比坚强的力量，必然成为驱使他决心走入通往至高点——那一条属于杰荣自己，崎岖、起伏而又漫长的人生轨道。
他勇敢地站了起来，交出手上变得褶皱的纸张。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些内幕，同时我也要谢谢你能为这场盗窃案划上最美好的句号。商军里那些人……至少是苦尽甘来，获得了应有的回报。”
“以龙使的身份，能听到新一代使者发自内心纯真的感激，我真的非常高兴，而且这句话也更加坚定了我们决定释放他们这个做法是正确的，那些无耻的委员会染指那些金矿银矿的计划应受强烈抵制，对这种行为应嗤之以鼻的！能见到像你这样的使者我真的很感动，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嘛……我叫杰荣。”
杰荣决定没有说出他的姓氏——科罗德。
“杰荣啊，呵呵。”他露出了短暂地令人匪夷所思的一笑，“那么杰荣接下去有什么打算吗？”
“我来这里本来要报告关于盗窃案的任务完成情况，领取奖赏，但知道了是委员会干的之后，我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签任务合同的时候，奖赏那里写的是‘待定’，他们根本不会赏出一分钱的！”
“确实是遗憾啊，完成了任务却没有获得相应的奖励……”
“不，奖励倒是有的！那就是一只魔宠，呵呵……”
“对哦，狮鹫啊！你逮到了啊！呵呵……总之，这份任务也好，封印的事情也罢，杰荣，你和你的伙伴干得非常漂亮！无可挑剔！不过抱歉啊，我得先走一步去找帕斯去了，希望我们又朝一日能够再次见到啊，杰荣！”
“我求之不得呢！”
杰荣说出了有力的回答。
“嗯！失陪了。”
风使收起了那张报告，然后打开了往训练场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 这难道是所谓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吗……加油吧，杰荣·科罗德！]
叶贡是面带着微笑走了进去的。自己能够见到好友的儿子，而且还完成了如此出色的任务，脸上能不挂着如几天前望看“星尘之海”一般，那样灿烂的笑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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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而归回到多娜的家里，在门口的杰荣发现天空重新变得晴朗了，不禁感叹着风龙的能力。他进来后并没有与醒来的小西或是休息的健健讲起他与龙之使者碰面这件事。
在温城的最终日，假如健健没有受伤的话，他们三人本要好好逛一逛这座建于热带丘陵上的城市的，但现在，他们决定在健健闭目休憩时，去一趟图书馆，借几本书回来，在宁静的房间里慢慢陷入文字的瀚洋。
他们决定在这里再住个一晚上，然后于明天早晨坐上他们的私人船回到了他们的故乡——塔玛斯群岛，暂时放下背后所挂的武器，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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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21日，温森伯格又迎来一个明媚的早晨。杰荣和小西早早就起来，然后整弄好谢堡的房间后，一左一右扶着健健慢慢从多娜的家门口走到了一团忙碌的里贾尔港口。
“杰荣、小西、健健你们要走了吗，真舍不得啊！……”
“健健，你伤势怎样了？好点了吗？……”
走在前面的送别的多娜一路上不知已经回头几次了。
“反正我们又不会消失的，温森伯格以后必定是常去的地方啦。”
杰荣这句话无疑给多娜打上了强心剂。
位于兄妹之间的健健也对着前面的多娜举起了大拇指，虽然动作很GING，还受到多娜母老虎般的一脸反击：“这还叫OK？健健你还真会装！”，不过自己也只能这么做了。
“总之，回到家后要好好休养一阵哦，那么英俊的脸庞被毁得我心难受啊！”
“放心吧，多娜，”队里唯一一位女性如此说道，“感谢你这几天的友情相助啊，让我们安全地度过了难关。”
“我这里也要向你们说声谢谢呢，这几天有了你们的陪伴真的很开心，能帮上你们的忙也是我的荣幸所在呢。”
……
……
于是她们俩便展开了你一句我也接着一句的无烟之战。完全把坐在石椅上的男性人物忽略掉了。
“好了你们，我们已经愣坐了好几分钟了，也不考虑到有伤在身的健健。”
杰荣站起来，朝着妹妹两手叉腰摆出一副抱怨的姿势。
“啊！对不起啊哥哥，”转向哥哥低头致歉后又转回去对着多娜，“是呐，我们该回去了，我们后会有期啊，多娜。”
“嗯，还是那句话啊，图书馆的大门永远为每一个追求知识的人敞开着，再见了杰荣、小西还有健健！”
目送他们进入了他们的船只并关紧机械们后，身着馆长蓝色短袖衬衫，配上无比深蓝的短裙，戴着标志性黑框厚眼镜的多娜保持一身立正地目送他们的船只驶向西北域的塔玛斯群岛。
今日的海风凉爽暖宜人，有韵律地吹拂着每一根发丝；活泼的海鸥更是鸣叫不断，在空中飞出拍手称道的华丽轨迹。从天空发出的亮丽柔光打在了广阔的海面上，优雅的舞姿随即荡漾开来，并且闪出灿灿的耀光，妩媚十分。
“嘿咻嘿咻！多娜！燃起你那熊熊的火焰，迎接今天忙碌的繁工吧！”
咏起一段自我鼓舞之诗后，名为多娜的温城图书馆馆长满怀自信地离开了一个再也普通不过，但总会上演一幕幕特殊镜头的港口。
~~~CH.5--深绿漩涡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