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元婴修士攻击爆发的巨大余波让离他们不远处的白羽也被震飞,但皇宫里的皇帝和玄知缺并没有受到影响。
里面的局势对玄知十分不利,皇帝虽然断了一只手但气息已经突破炼体成为筑基。
光是威压就让玄知有些举步艰难了。
皇帝拖着快要断了的右手,疼痛让他丧失理智,但他还是知道自己的力量现在要远强于玄知的。
本就没什么技术的攻击现在更是乱打,一拳便能给地面砸出一个窟窿,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玄知在疾风符的加持下也只能勉强逃开。
至于攻击想再破防就更难了。
白羽重新跑回血罩面前,经历过白羽全力攻击和两位元婴攻击的余波,这血罩终究还是出现了些许裂纹。
“道士,你再坚持会!”
白羽不敢再磨叽,即使玄知现在还能勉强躲开皇帝的攻击,但白羽可是知道皇帝接下来修为还会提升的,到时候玄知几乎不可能从皇帝的攻击下活下来。
“苏雨姑娘,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啊!”
没有灵力的白羽只能普通的用剑劈砍,效率实在太慢了。
“该死的老鼠,给朕死!”
皇帝怒吼着奔向玄知,玄知因为体内消耗的灵力过多导致躲避速度逐渐变慢一些,就因为速度稍慢一些这次竟然被皇帝的拳头给蹭到了,而就是这稍微蹭到一下却将玄知给击飞了十多米
筑基与炼体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况且玄知的修为还只有炼体二阶,只是靠着白羽给的灵符还有皇帝本身毫无战斗经验才让他坚持到现在。
看着宫殿内艰难逃跑玄知,白羽心头一狠。
放弃所有防御,将惊鸿放在自己心脏位置一刺。
“小师祖!”
“苏雨姑娘!”
“哈哈哈,害怕到自杀了吗?”
因为白羽也是这次战斗的焦点,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被所有人看到了。
左丰与玄知看到白羽这个行为都被吓到了,这一分神左丰倒是没什么,但本就处于劣势的玄知在这个时候分身等于犯了致命的错误。
“该死的老鼠,抓住你了!”
皇帝这一拳直接正中玄知肚子上,将他击飞出去,撞到宫殿的柱子上竟然将柱子都快撞断。
“哇呃呃呃!”
玄知一口血喷出几米,他的内脏在这一拳下已经破碎。
眼皮逐渐沉重起来,玄知努力保持着清醒,白羽给的灵符也已然用完,如此重伤让他连逃跑也无法做到。
“哈哈哈哈,这就是忤逆朕的下场!”
皇帝正准备走过去了解了玄知,突然一道火光冲天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羽将惊鸿插入心脏,绞心的痛苦让她脚步徐晃起来,咬紧嘴唇让自己不至于惨叫出声。
死盯着皇宫内倒在地上的玄知,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也渗出鲜血。
刺入心脏的惊鸿被一股力量推出,火焰将她包围并开始向四周扩散。
涅槃之火会在白羽自己受到致命伤后免疫一次并且触发,白羽灵力全无的情况下,现在最有力的攻击便是涅槃之火的扩散伤害。
“那火对我的阵法居然有克制效果,而且看来应该是那丫头收到什么致命伤害才会触发。”
“而且听那几个玄行门的苍蝇叫她小师祖,那丫头不简单,等会先留她一命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魔柘这样想着,即使白羽的涅槃之火虽然有克制他的效果,但因为白羽修为太低了,这种效果也不大,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而现在他只要等到皇帝吸收所有人的生机成为元婴,那自己的计划也就完成了。
涅槃之火直接将血罩笼罩住并且开始吞噬血罩,一开始给皇帝吓住了,不过他发现涅槃之火吞噬的速度并没有多快后便放下心来了。
白羽在火焰内则心急如焚,她原本以为这血罩破碎的差不多了,靠涅槃之火应该能很快将其烧毁的,但毕竟是元婴修士所留的阵法。
再者就是白羽对涅槃之火威力的错误评估,这次的火焰甚至还没有自己在地雷狱时候那次大,而那次完全是因为涅槃之火吞噬了许多的血气威力倍增。
现在白羽因为释放涅槃之火后陷入涅槃状态,这个状态虽然会持续回复白羽的体力,但也让她无法行动,并且这个状态别人是能攻击到她的。
好在魔柘那边有左丰拦着,她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但里面的玄知就不一样了。
五脏六腑已经被搅合成一起,玄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渐流逝。
皇帝走到他面前,即使现在他什么都不做玄知过一会也会因为重伤死去,但皇帝好像还是不肯放过他。
皇帝掐住玄知的脖子将他举起来。
“咳咳……呃……”
疼痛与窒息同时袭入玄知大脑。
“说起来朕还不知道你这只老鼠是怎么混进皇宫的,不过算了,现在你也该上路了!”
准备将玄知脖子给扭断的皇帝突然察觉到玄知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
这种笑皇帝见过,是很久之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对他的嘲笑,是以前被他杀死的人临死前还对他露出的讥笑……
“你在笑什么?”
玄知没有回答,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
“朕问你,你在笑什么!”
皇帝摇晃着玄知已经残破不堪的身子,对着他怒吼,他现在是皇帝,没人可以嘲笑他!
剧烈摇晃中一个黑色的圆球从玄知袖子中掉出,当然皇帝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轰!
一阵白光闪过,随着而来的是巨大的爆炸冲击。
溺死的玄知在白光中看到了什么。
小男孩抱着死去的母亲在街头痛哭,行人对他们缺避而远之。
“那女疯子咋死这了?”
“据说是饿到偷李员外家的东西遭人打死丢出来了。”
“呸,那不是活该吗?李员外家里的东西也敢偷。”
没人上去帮忙,周围的人都是看了骂上一两句便觉得晦气离开了。
小男孩就这样一直抱着母亲的尸体,直到晚上,寒冷与饥饿将至。
“用不了多久或许我就会和母亲一样了吧,我不想……不想死啊!”
可是他已经饿到无法站起了。
小男孩绝望之际,一件道袍披到了他身上,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从一只大手中递过来。
小男孩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一个脸上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
那晚的事,以及男人对他说了什么,他都有些忘了。
他帮男孩埋葬了母亲,就如同埋葬了小男孩的过去。
“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说了些什么,男孩不记得了,真是久远的记忆啊。
玄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