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医生花了一个上午给李沂拔管,李沂已经累的完全不想动了,虽然他现在基本上也动不了,午饭还是护士姐姐喂他吃的。这让李沂坚强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虽然真正的核打击还在下午呢。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他又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忽然一阵花香飘来。
“哇,什么花?好香啊。”李沂赞叹到。
“呦,终于闻到了啊。”负责照料他的一位护士拉开了窗帘,让自然光照到了他的床前,“这花那小姑娘送来好几天了,你才闻到?”说完便把刚刚换好水的花瓶端到了李沂面前。
“是百合啊。”李沂尝试着做起来,想凑得更近些,不过浑身的酸痛感使他尝试了几次后又不得不放弃。
“唉,真是的,有需求你就提出来啊,别一个人憋在心里,来躺好,我帮你把床摇起来。”
就是几束百合简简单单的插在一个透明的花瓶之中。但百合那馥郁的芳香很快便弥漫在病房的空气中,一片片花瓣展开着,捧出细长的蕊丝,各色的竞相争艳着,白的,粉的,黄的,都迫不及待的张开双臂拥抱这夏日。
“话说这是谁送的?”李沂看着这花楞了好久才问。
“那小姑娘应该是你同学吧?叫林语吧好像?”那位护士在阳台上的洗手池接了一小杯水倒入已经近乎没水的花瓶中。
话说这间病房真大啊。李沂将注意力从花上移走,打量着这宽敞至极的病房。房间本身就是标准的三床间,但这间只放了一张床,略显孤单。原本的窗台改成了拥有落地窗的大阳台,阳台上有一个小摇篮和一个简单的洗衣池。有一道移门将房间与之隔开,房间里除了一张病床还放了一张书桌和一个精致的小书架,书架被书塞得满满当当。书桌旁还有一扇门通往隔壁。这病房的大小简直堪比一间小公寓了好吧!这得多少钱啊!
“呦,醒了?”又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李沂其实认识他,他是林语的爷爷,现在是这医院的院长,之前听林语提到过几次。他就端着一块板子,站在李沂的床头。
“嗯,爷爷好。”李沂边说边有稍微坐了坐正,因为刚才的姿势让他感到十分的胸闷,好像被紧紧勒住了一样,虽然还完之后这种感觉并没有消失,但他还是微笑的打了个招呼。
“别乱动啦,也没必要坐这么正,躺着也是没有关系的。”他笑着对李沂说道,还叫护士把床板放平,让他躺下来。
“话说林语没事吧?”
“她?她能有什么事儿啊?你还是稍微关心关心自己吧。”
“可是我问了那么多大夫,他们都不肯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啊?”李沂委屈巴巴的说道。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记录板上写着什么。似乎写了不少东西,然后就把板子交给了护士,让她们走出了房间。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院长在房间踱步着,走到窗边,望着下方的车水马龙。
“李沂。”他突然说道。
“嗯?”李沂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背影。
“你这几天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啊?当然有,就比如我现在这嗓音。完全就是女孩子的声音嘛!”
院长他顿了顿。
“你早上才拔的尿管,可能没有发觉吧。李沂,伸手摸摸下面。”
“啊?什么东西,要干什么?我们这可是全龄向的小说欸。”但他还是半信半疑的将手伸到自己的两腿之间去摸了摸。
那一刻,李沂的世界安静了,静到了极点。楼下的车流声全部消失了,似乎这病床,这病房,这医院,一切的一切都崩塌了,迎接他的是无尽黑暗。
是的,无论他怎么去尝试,两股之间的空荡荡已是事实。
“那林语她怎么办?”李沂恍惚了一会儿问。
“嗯?”院长推了推眼镜,“怎么这么在意她啊?那你们之后还是可以接着做朋友啊?这有什么关系,只是从男女朋友变成了好闺蜜嘛。主要还是看你自己怎么想。”
“嗯~”
“所以说你不是应该问我你到底怎么了吗?”院长戳了戳李沂的额头。
“哦~~”李沂应付着。
“啊行了行了,大概给你讲一下啊。”边说边翻开手中厚厚的病历本,“10号晚上,你被一辆白色奔驰撞飞了,其实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所以正常情况下不会很严重的,但是,这车是迎着面创向你的......”他又停住了。
“嗯,然后呢?”
“呃,这个,嗯。那奔驰车有个立体车标,就在车头。然后你就整个人被撞趴在前盖上,下体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与伤害,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了,几乎无法修复,且大出血,最终还是决定将其切除。”
“......”
“你没什么想抱怨的吗?”他对着目光呆滞空洞的李沂问到。
“啊?没什么,您接着说。”李沂依旧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就在手术后,我们在给你拍片的时候惊奇的发现——你有一个未发育出来的女性的**官,是的真的,你别不相信,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依旧是十分震惊的。更让人惊讶的是,就在切除后的几天时间内,它就已经开始分泌雌激素了,并且很快就完全发育成熟了,所以你现在在生理上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女性了。”院长几乎是一口气把这一大段话说出来的,语气中难掩兴奋。
“啊。是,这样吗?”李沂转过头来,麻木地看着床边的他。
“哦,等等,抱歉抱歉。是我失态了。”他掏出手帕擦去脸颊上的汗水,收敛收敛了兴奋,俯下身子,用那粗糙但厚实的手摸了摸李沂的短发,眼里透露着对小孙女般的慈祥,“好啦,好好休息吧,难过或者还有什么情绪都别憋着,想哭的话就哭一会儿吧,我们谁都无法料到自己未来会遇到什么挫折或令人难过的事,我们只能不断尝试着去以乐观心态积极面对他们,努力不被它们击垮。都会好起来的!”说完帮李沂整理好枕头和被子,走到房门口关掉了灯,“晚上别把手伸到被子外面去哦,会感冒的,嗯今天就这样,晚安。”
“咔嚓”房间漆黑着,李沂还是呆呆地望着窗外,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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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沂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云海之上,渐渐地往下落。
渐渐地,风在耳边呼啸了;渐渐地,云海淡了;渐渐地,地面上的风景清晰了。又是一阵恍惚,她总算完全清醒了过来,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她坐在就一座欧式凉亭中,手中还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红茶,桌子上摆满了不少精致的点心和许多水果。身上穿着一件蓬松而又通透的类似丝绸的白色连衣裙,看上去十分厚实,实则十分轻盈,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朵,盛开着,一课大树拔地而起,将凉亭笼罩在树荫之中,树后的乱石似乎构成了溪流,能听到它在不断小跑着向前的水声。她起身,向身后看去,有两位女仆站在她的身后,见她在站起来,微微躬身向前走来扶起。让她惊讶的是,两位女仆都拖着一只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头上的头饰后似乎也隐隐约约透出毛茸茸的耳朵。
“主人,小心。”其中一位搀扶着她走下楼梯。
远方的视野很开阔,她向草地消失的方向走去,那是悬崖,刚刚的溪流也从这崖上飞落。崖下吹来的大风差点把她吹倒,山崖下是一片平原有不少动物在驰骋着,在远一点是茂密的树林,被迷雾笼罩着。抬头远眺,是连绵不绝的雪山,洁白的连成一片与云朵交融着,不少飞鸟在天上回旋徘徊,它们的鸣叫声也随它们在天地间回荡。一切是那么静谧而美好。
“小姐,天要黑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一位白发的老管家忽然走到她的身边。
“嗯,好。”李怡僵硬地回答道。
这是哪儿?我是谁?她的脑中一只回荡着这两个问题。这似乎不是我们的世界,李怡猜测到,因为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陌生,但却如此熟悉?为什么?她不断地推测着。
不知不觉中,他们一行人便已经沿着碎石小路走到了一栋巨大的,光看外表就能感受到内部无比奢华的古堡外,外墙上爬满了藤蔓,藤蔓上开满了花朵,并没有为古堡营造阴森荒凉的感觉,相反,反而使之充满活力与生机。
“回来了?怎么样?不再是那般阴森了吧?为了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搞成这样的。哦,对了,我们的房间我也布置好了!来,过来看看。”刚开门,李怡便被她拉着往古堡深处走去,李怡甚至没有看清她的正脸,但趁着走路的过程中,细致地打量着她的背影:她穿着一件红黑色的披风,柔顺的长发在夕阳照射下闪耀着光芒,同样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的头上长者两只弯角。她脚下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其中难掩她的喜悦与兴奋。
“锵锵!”她将李怡带到了一扇门前,“就是这了!进去吧。”她将她的手搭在厚重的暗金色门把上。
李怡有些迟疑,“这?”
“哎呀,没事的,快点啦!”
李怡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与整个古堡的沉稳阴沉的氛围恰好相反,房间大部分被用以暖色装饰,阳光从淡棕色的窗帘后钻出来,在房间了漂浮着,蓝紫色的床单与蓝白相间的地毯,粉色与白色点缀着的的沙发,和黑白色的极现代的书架。
“看得出来你已经认真地装饰过了,但是还是好奇怪哦?”李怡评价道。“你这不是完全不懂得配色吗?.......”李怡十分自然地便将这话说了出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将房门与窗帘关上了,只留下一盏幽幽的油灯亮着,李怡感觉到自己被抬到了床上,“哼~,真是的,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李怡的嘴唇上只剩下无比的温热。
(这个是日前说的东西,先写点,挖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