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他？别吧，我倒是看他乐在其中的样子。”莲摇了摇头，对此表达了反对。沉思片刻，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躺在沙发吐槽道：
“他之前还跟我说过想来一次特别的偶遇呢，为了践行这点还特地穿着骚鸭装，大晚上不睡觉去公园里溜达…可惜没碰到耻女，碰到了野狗，差点被追着咬。”
注意到李隐一变得有些古怪的眼神，日间连忙辩驳道：“有这种幻想不是很正常的吗…怎么，难道你们没有？”
“……”李隐一眉头一挑，紧接着便反问道：“你平时上班接的单子还不够用吗？精力有这么旺盛…那既然这样，回头你多出点力，加加班吧。这个月的绩效还没达标呢，日间，我们可全指望你了。”
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李隐一不由得笑了起来。老实说，他这个主管之所以能这么闲。最大的原因还是手底下的人都挺给力的，单凭日间一人去接外场都能达成每月一半的绩效…此前更是创下了整月无休的记录，内场外场双管齐下，每两天就要劳命苦身一次……
简直比驴子还能干。
“这，也不是不行。”他挠着脑袋，紧接着便反问道：“但有个问题比较难解决…老大，我之前就想问你了。”
“嗯…？”
“实际上，我最近工作方面遇到了一些阻力。怎么说呢？起先，我和客户的发展很快。可直到衍生成了肉体关系，做完之后客户就立刻对我冷淡起来了，以至于没有后话。”
“就是没有回头客嘛。”筷越在旁边插了一嘴。
打量着日间脸上颇为苦恼的表情，李隐一顿了顿。对方会向他请教工作问题，他记得游戏里是没有这个情节的。当然，李隐一也不确定自己是因为记性太差导致忘记了。
而等到他回过神来，在场的众人已经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自己这边。似乎是在期待着他即将给出的建议…李隐一仔细想了想，考虑到他了解的情况后，只能这样答道：
“问题在于发生关系的时候吧…你肯定做了一些事，让客户不开心了。”
“哪有，话说回来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啊…性是肉体生活，遵循感性原则，爱则是精神生活，遵循理想原则。感性和理性，两者结合在一起才算是健全的关系。”李隐一摆弄着指头，同他细算起来：
“做我们这行，不要求对客户动真感情。可你连最基础的让客户开心都做不到。肉体需求都满足不了，还怎么发展下去…难不成你想真心换真心？”
“什么叫我连肉体需求都满足不了？老大，你这就有些…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啧啧，我是在跟你谈一些更高级的话题。”李隐一摇了摇头。在酒吧做内场的人，身体素质和外貌都是没得挑的。更别提是日间这个销售冠军…他的天赋很高，如果出了问题，李隐一只能认为日间思想上出了问题。
“我这么问你吧，你觉得在发生关系的时候…最终决定客户舒适度的东西，是什么？”
“长度？”日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李隐一额头不禁浮现起黑线，感情这家伙是油盐不进啊。
“我觉得是外貌。”
“应该是身材吧？许多客户都说很喜欢我的腿，每次做完后都要来次膝枕…她们说我腿上肉很多，躺上去很舒服。”
筷越和莲分别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李隐一伸手往下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待到他们说完后，才慢悠悠的纠正道：
“决定一个人心情的，在于环境和心境。客户觉得美好的并非只有你这个人，而是和你在一起时你给她带来情调和氛围。”
“所以，最重要的其实是氛围。你的外貌，身材，乃至于性格…都是为了营造良好的气氛而存在的。好的气氛能让人带入其中，产生更舒适的体验。”
李隐一哪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在游戏中和角色深入交流可是件难事…一边要时刻注意右上角的气氛值，一边还要跟据节奏的激烈找到适当的幅度。最猛的时候，他一秒钟要按五六个键。配合上数位板，简直比osu还困难，一次下来手都要打废了。
而据制作组所说，之所以设计这样的流程。是想要玩家产生代入感，明白信爱不只有舒服。真正印证了那句歌词…滑上又滑落，一收和一放。来来回回之间，花势千变万化，实在不简单。
「恒久的运动，充满智慧意义」…还真没说错。李隐一收敛住发散的思绪，说完之后。才发现面前的众人都是沉默不语，良久，莲才恍然大悟道：
“我总算知道了…”
“说得太对了。”他先是猛的点了点头，赞同了李隐一的立场。随后又陷入回忆，一脸哀怨的解释道：“我之前跟日间一起接过团建单，那时候我就感觉他有问题。”
“怎么说？”
“气氛本来挺好的…”莲闭着眼，开始回想那夜的欢愉：
“客户把我抵在床上，她柔软的手摁住了我的胳膊。当暧昧的灯光落在对方身上，将她的轮廓晕染，我只能盯着她那张带着坏笑的脸。她向我投来了灼热的视线，仿佛要把我吃掉似的…但我却莫名感到很安心，因为羞涩低下了头。”
“然后她用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从嘴呼出的热气惊得我连连打颤。我既是兴奋又是害怕，到了最后她又向我发问。”
“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呢…我有那么可怕吗？”
“这不是挺好的吗？”李隐一感慨道，可说道这里时，莲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
“日间也在旁边陪金主，你知道他那个时候在听到这句话后说了什么吗？”莲扶着额，心有余悸的说道。仿佛那件事成为了他的心理阴影，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创伤。
李隐一大概是猜得到的，无非是没有带入气氛，说了些煞风景的话。但碍于好奇，还是继续追问了下去。
“他说…”
“因为再看一眼就会爆炸～”
李隐一沉默了，望着日间。他还在强装嘴硬的反驳着：“我只是脑子一抽就想到了嘛…再说，哪个男人不喜欢坤姐的？怎么，你们不觉得有趣吗？”
李隐一决定收回之前的那句话，他本以为对方的思想出了问题。现在看来…原来日间的脑回路，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