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是一场契约,婚礼是一场见证,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忽略的,人类路程,妖怪也如此。
相性是双方必不可缺的必需品,如若不然,有时小小矛盾也能扩大成为关系破裂之痕。
于是,狐族一直有个特殊的仪式,它高于生活,它是灵魂的交融,它是思想的交融。
以酒为媒介,以梦为境界,在梦中实现远超于血肉的精神交流。
“所以,到底是个啥玩意?”林艺听了半天,愣是没有明白。
“就是个特殊仪式,你跟着做就对了。”狐芷都说得不耐烦了,这货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就拉胯了。
林艺和狐萌身穿着大红的唐装,两人按着狐芷的要求向着村背后的山林中而去。
狐芷说那里就是仪式的举行地,只不过要走好远,狐芷也只是走到山腰,指了指远处谷底的巨石,示意目标在哪里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去。
“?”
“你走了咱俩咋办?”
“安啦,我有锦囊妙计可助你。”
“?”
这是的林艺愈发觉得这人过于神棍了,只是给了一本手写小册子,然后便打着哈欠下山去了。
……
寂寥的山林中便只剩林艺和狐萌两人,虫鸣和鸟叫都过于单调和重复了,直射的日光透过林间树叶的缝隙稀疏地点在小路上。
狐萌身穿着最喜欢的衣服,面带着最耀眼的笑容,从出发开始到现在,始终保持着积极向上的笑容。
仿佛不是她的婚礼,而是一场必要的旅行,她在林间小道上轻身跳跃,尤其是在狐芷走后显得更加自由活跃。
“接下来该要做什么呢?”
“休息。”
“诶?这就不行了?”
“啊,对!我就是细狗,我就是走不动了。”
“……”
对于摆烂且嘴硬的林艺,狐萌从来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还是顺从他吧,反正也就那样了,时间还长,全当游玩了。
林艺就喘着气尽量跟着狐萌的步伐,完全一副没怎么锻炼过的弱鸡模样,但也完全不怪他,他本质上还是个懒狗,心理上的困累远大于生理上的困累。
“你这么活力四射,有那么期待吗?”
“完全不期待,只是把这件事从不得不做的心态转换成了只能去做了的心态而已。”
“那不就是被生活强健了闭眼享受吗?”
“……”
狐萌再次确认了一件事,不能和这人说得太多了,虽然他很多时候都说得有道理,但完全是一副难以入耳的屑语和粗言。
“不过你能恢复精神也挺好了。”
“我远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好吧!”
“也许是发现和咱这么帅气的男人是一种福气呢~”
“呕——”
她的言语动作中夹杂着那么一丝异样。
……
两人到达了谷中的巨石之上。
若说它是仪式场地则又过于隆重了,更为确切的形容词应当是作为一个破烂的遗迹,亦或者叫做遗址,林艺是这样认为的。
深入遗迹之间,里面更像是个透光的山洞,里面有两间石床,两床之间仅有一寸左右宽的分割空隙,空隙间是不知从何处引来的细泉,在缝隙间静静地流淌着。
“那接下来该咋做呢?”
“你问我,我咋知道,你二姐不是给了你锦囊…额,小册子吗?你瞅瞅。”
“那好吧。”
狐萌拿起小册子,借着从侧上方投过来的光线,细读着接下来该做的步骤,然而狐萌却在阅读的过程中愈发脸红。
“?”
“又不是小黄书,你脸红个啥?换我来看看!”
在林艺出声之后,狐萌也只是把小册子递了过去。
越看越沉默了属于是,真的会有这么恶趣味的设定吗?
“没事的,我不介意,赶紧开始吧?”林艺放下小册子,去拿下了放在遗迹山洞里祭坛上的酒坛和石碗。
“我…我介意…”狐萌小声说道。
这样的行为确实是过于变态了,她是很抗拒的,要是做出这样的事,以后被谈起,自己会无颜见人的。
“没事,我不会到处说的。”
“好…好吧。”
她举起那坛多年的老酒,轻轻倒了一点点在碗中,随后讲碗中的酒水倒入口中,闭着眼等待着林艺的下一步动作。
这下换成林艺有些不好意思了,确实有些变态了,让这样单纯的妮子做这样的事。
“其实,你可以把它重新吐回碗中,咱没必要按照那样的流程。”
“你早说啊!”红色脸睁开眼的狐萌连忙把酒吐回了碗中。
“谁让你傻乎乎的。”
“你才傻了吧唧的!”
“是是是,咱还是赶紧开始吧。”
林艺说罢,便端起碗准备把酒喝入腹中。
“等等!!”
“?”林艺端起碗的手又放了下去,一脸疑惑的看着狐萌。
“换…换个方向…碗…”
“……”确实纯情,连这种事都会在意。
林艺换了边碗沿,将那份酒水饮入腹中。
狐萌看着那份在自己口腔中流转过的液体,它由碗中进入他得口中,再顺着食道进入胃中,他的喉结再这个过程中不断蠕动,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某物被他食用了一般。她的脸越发的热了起来。
“躺下吧,睡觉!”
“那…那你的呢?”
“难不成你也想喝我的口水吗?”
“不!!”
“那就睡了吧。”
按理来说,小册子上写的是互饮,但林艺觉得没有必要了,太过于为难这妮子。
于是,两人隔着小小的分隙躺在石床上挽着手闭着眼入眠。
“睡着了?”
“没,那酒的劲有点大,肚子有些辣。”
“哦,那好吧。”
“咋啦,害怕了?”
“才没有!还有,我要睡了,别打扰我!”
两人就那样闭上了眼,进入了同样的梦境。
小册子中这样写到。
梦是现实的愿望,梦是愿望的显现,若是进入同样的梦,面临共同的视野和选择,便能互相理解彼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