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只是有些恍惚罢了,都过了这么久了。”
己妲抚着已经长过腰间的长发,腕部的勒痕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悄然淡去。
“那就订个良辰吉日,我要将你明媒正娶,我要昭告天下。”
“你开心最好不过。”
当然,她也很高兴,只不过是背对着他,手不停地旋转着肩部的长发,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扬。
……
“抱歉……”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这时却像个被批评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
“没事唷~我已经很满足了。”她抱着他的头,柔荑抚顺他的头发,对于她而已,只是这样抚摸着他,她就很满足了。
帝辛的努力只是让这个身为战利品的己妲变为了妃子。
“你已经有姜后姐姐了,我不会去替代她的位置的。”
“可是你也知道,她于我而言根本比不上你……”己妲伸出右手的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别这么说,我并不是你的所有,你还有天下,你还有子民。”
“嗯。”帝辛沿着鹿台目光远眺到更遥远的彼方,所过之处,皆是国体,都是属于他的,他是一切的王。
她只是看着他的背景,她只是将那句话深埋心底,对她而言,他就是她的全部…
……
帝辛重新燃起了久违的斗志,他要保家,他要卫国,他要保护他的一切。
于是他发兵至东夷,那里有着富庶的一切,那里的粮和地都能解决很多问题,只要能收下这片土地,就算是两北的周氏族也不是问题。
这是一场豪赌,倘若赢下,便就获得所有。
……
时代更迭的时机已到,这股洪流已经不是个人所能阻挡的了,更何况从开国起,平静的统治有五百余年了。
……
“你的选择呢?”
他从来东夷回来了,成功了,但是惨胜,兵力劳损。
此时的周氏族已经在他的眼皮底下纠结了诸侯,他们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他们早就决定好了,他们都想瓜分这天下!
“那就战!我不可能让他们就这样简单地获得一切!”
他还是那般孤傲,还是藐视这天下苍生。
而她依然只是注视这他,看着他做下选择。
……
牧野。
两军对峙。
没有那方轻举妄动,双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拿下对方。
人心是十分脆弱的,己妲亲眼见证着这一切,只需要又一人叛逃,后方的队伍就会临阵脱逃,人心在几句承诺下就发生了变革。
她不是人类,她没有这样软弱的心。
你们如此这般,那我便无所顾忌,我不在乎你们的世界,反正我的世界已经少不了他了。
她化作巨大的妖兽形态,即使她违背了绝不能现身于人类世界的祖训,即使后果无法想象,她还是毅然决然奔向战场中心。
“妖狐!!!”
“杀了它!!!”
“杀了它!!!!!”
……
她浑身染血地回来了,迎接她的是已经平静得无所谓了的帝辛。
“谢谢你。”
“嗯。”
“没必要这样做的,已经无所谓了。”
他抚着她染血的头发,上面沾染着自己和敌人的鲜血,她手腕又新添了伤口。
“你早就知道了?”
“那肯定,我是谁?我可是帝辛!你的小把戏我怎么可能看不通。”他完全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虽然是他的骄傲致使。
“也许因为是我,才给你带来了这般下场。”
“只要将我推出去,你就不会死,起码能过完作为人的一生。”
帝辛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颊,双眼直视着她的瞳孔,说道。
“他们怎么说,都无所谓,我只在乎你的看法。”
“即使他们称我为暴君,称你为邪物,但都只是他们的事说法。”
她没有言语,只是双手接着他的十指。
……
鹿台。
池子已经装满了酒水,边上的树林间挂满了周遭的野兽兽肉。
两人回归最原始的本性,在这空旷的鹿台上载歌载舞,渴了就饮这夹杂杂质的酒水,饿了就食用生吃这带血的野兔野猪喽,疯狂享受着作为生物最后的欲望,在最后的时光里交,欢着。
他们从未如此开心,完全不用思考别的事物,只需注视着对方,只需把身心交给对方,只需要作为最真实的自己而活。
战火已经燃起,已经飞到了鹿台,两人在火中的高台上舞着,在轰然倒塌的木架下走向终点。
……
……
战胜者如此宣布这:
商的灭亡是自取的。
纣王荒淫无道,残暴成性,他的四处征战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嗜杀的本性,他一意孤行,排除异己到达了六亲不认的程度,天下苍生苦久,纣王,当诛。
苏氏狐妖助纣为虐,乃红颜祸水,以妖言美色蛊惑纣王,让纣王以天下之力欢其之心,进一步压迫天下苍生,当诛。
一人一妖因畏惧二自焚于鹿台,为防此事再生,剿灭境内可见之狐,以示惩诫。
……
……
过于真实的梦境,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不知道是否是过于沉重疑惑过于频繁地转换,狐萌只是沉默看着自己的先祖消逝在火光中,这个导致狐族同胞们从今往后都不敢现于人类视野的罪魁祸首。
林艺也没有因为和大众而不熟知的历史而感到诧异,历史记载本就是一种主观记录的事件。
当他以外梦境结束之时,光芒却在疯狂跳跃。
场景再度转换,场景转换到现代社会,周围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厦,还有车水马龙的街道。
梦并不会因此而结束,它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