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他的名字。”斯特凡用手扶正自己的眼睛框，几缕白发垂到镜框旁边，穿在身上的西服还有些褶皱，他似乎并不是个追求着装上的精致的人，“如果真如亚雷克你所说的那样，也许守序人会迎来一位天才。”
“与猫。”
与猫不知道斯特凡在守序人中地位如何，但就看老蛇的表现，可想而知斯特凡的话语权有多大。而且看起来老蛇似乎还是斯特凡教授的学生？
他在思考也在分析，他试图趁着现在这个时机分析清楚守序人内部的组织结构。
“与猫........真是奇妙的名字，就我所知似乎并不能将大众普适性的命名规则运用在你身上，你很独特，无论是从你的名字，还是亚雷克对你的描述来看。”斯特凡用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好让自己的呼吸通顺一些，他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行动中总带着垂垂暮已得气味，“正好我还要去天文台一趟，那就刚好顺路吧。”
“老师你去天文台干嘛？又有新的麻烦事了？”亚雷克双手抱胸，身后的披风拖在膝盖处左右摇晃，像是被风吹着的秋千。
“正如你所见，实验室急需大量炼金材料以此验证我们的学术论文，事实上有关于赫尔姆托斯定律的研究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境地，我们急需大量的实验次数证明通过炼金术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分层蒸馏石油。”斯特凡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念念有词，“只可惜黄金联盟里大多是镶满了金牙的铁公鸡，就算是打碎他们的牙齿也只想着把金牙吞下去及时止损，更别提下几个金蛋........宁愿把钱烧给死后的自己也不愿意分点经费出来。”
“需要我去帮忙讨债吗？”亚雷克一拍脑袋说这我懂啊就是去要钱呗当场把长刀掏出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挽了几个刀花，刺亮的寒光明晃晃如黑夜里的灯塔。
还真是和谐的关系啊，与猫用手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太阳穴，心说这教授你比的一手好喻。
“带着把刀去讨债吗？自从上一次有教授报团掏枪对着财政窗口崩了数十枪后那里就换成了龙鳞强化后的玻璃，就算拿刀砍都要砍半个小时。”
斯特凡教授摇了摇头，看向亚雷克手里的长刀不屑的冷笑。
与猫停在原地，嘴角扯了扯，心说这他妈是什么悍匪集中营？
........
“欢迎来到天文台！斯特凡教授！还有这位，呃，怎么称呼来着？”
同样穿着西服的中年人大呼小叫高举双手热情拥抱斯特凡，然后用养鸡场场主的眼神打量黄鼠狼般在亚雷克身上转了两圈。
“亚雷克，谢谢。”老蛇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
“那么这位是？”
“与猫，我打算带他来进行简单地测验。这孩子很有天赋，是个不错的好苗子。”老蛇一脸骄傲地介绍道。
“行了，不必要的叙旧到此结束。莫里斯，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也在这里。”斯特凡语气不变地询问。
“那群二货不肯抽点经费给我，他们再不给我钱搞实验我就抱着炸弹冲上去跟那群人渣同归于尽了。”莫里斯一脸惆怅地拉开衣服，那里真的他妈绑着一圈炸弹，里面藏着的黑火药可以把他们几个全都炸上天，“天可怜见，马上就要综评了，我的论文还敢不出来就要被降职成二星教授了。”
“........”斯特凡沉默半晌，随即坚定地伸出右手，随着斯特凡跟莫里斯坚定地握手在一起，与猫确信他们二人在这一刻结为了最坚定的革命友谊，“我想我们是同道之人。”
其实与猫之前还没被大卡车创过来的时候就老听到这样的说法，比如某某无良老板不发工资员工刷一下就要揭竿而起了，他还一直觉得是个段子，现在看到莫里斯后顿时发觉这人有事是真上啊。
“走了走了，要经费去了。好歹是为了炼金术与人类的发展，我们的实验又不违法，给钱天经地义吧？”莫里斯耸了耸肩，跟着斯特凡勾肩搭背走到拐弯里边去了。
只留下亚雷克原地开启狂暴狂挠头发，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弱爆了，人家真的绑着炸药就听着哨声往里创了，没准真能给天文台的龙鳞玻璃开个口子呢？
“走了别看了，你得习以为常，嗯，神血者或多或少脑子有点不太正常.......”老蛇语重心长地说，拍了拍与猫的肩膀示意他快跟上。
与猫脸一下黑了大半：“你是在骂我吗？”
“抱歉。”老蛇又挠了挠后脑勺，“我就是在骂你。”
与猫觉得异世界人交流多少带点攻击性了，他心想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改掉这样的陋习，比如只准他攻击别人而别人不能攻击他。
“好了，到了。就是这里。”老蛇两手一拍，明明是个笑脸，配上他那双竖型瞳孔怎么看都有点渗人，“我马上为你安排一次简单地测试，只要占用你一小会时间，你可以直接在休息室里面睡觉，淋浴间在旁边，这里有临时宿舍，直接拎包入住就好。”
“哦对了看你身上穿的衣服，你这是，你还是个学生啊？”
“当然，16岁，是学生。”
老蛇凝视着与猫没听出来话里那股异味：“看不出来，你没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活泼，热血，冲动........”
“你是想说我很冷静，具有逻辑性吗？”
“不，我是想说你跟死人一样。”
“谢谢你。”
“不用谢。”
与猫估摸着老蛇估计真的觉得自己在感谢他：“所以呢，测试明天才能进行？”
“其实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所以应当是今天下午。测试需要调动一些炼金仪器，要调试，要申请，也不算很麻烦，但需要时间准备。”老蛇一脸慈祥，“所以考虑到你的作息问题给你弄了间临时休息的宿舍，这里还有我们提供的便服跟内裤.......合不合尺寸另说就是了。”
“谢谢啊。”
“不用谢。”
老蛇好像个五星级酒店服务员，与猫心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