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房门被人轻轻敲响，随即门把手拧转，老蛇带着长刀站在了木门旁边，黑色的风衣上还能看见水滴滑落的痕迹。
“早上是在下雨吗。”与猫从朦胧中逐渐清醒，耸动鼻子，“我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像是苔藓和松动的泥土，不断上翻的腐朽的气味。”
“你是猪鼻子吗？”
“当然不是。”
“起床，准备开始学习吧。”
“所以先等一下，你是怎么进到我房间里的？”
“怎么会有人把钥匙忘记在门把手外？”老蛇一脸无语地把房门拉回来，钥匙串挂在门把手上，“谁啊？”
“谁啊？我不知道啊。”与猫脸皮一摆厚的跟城墙一样激光都凿不穿，心说一句管他洪水滔天我自巍然不动。
“收拾一下，洗把脸刷个牙，然后来上课吧。”
“等下。”与猫确定自己听到了两次上课学习这样的字眼，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我直接开始进行学习了吗？我记得还有个面试的流程。”
“破格提拔，你被录取了，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正式学徒，暂时跟着我进行一些基本的战斗训练。”
老蛇又跟与猫聊了两句，提着长刀站在门口边等与猫出来。
这个世界的清洁口腔的方式很简单，带有盐粒的颗粒放在陶瓷杯中，用嚼颗粒的方式清洁口腔。药草按照合适的配比放在水杯中泡着，效果类似于现代的漱口水。
清凉的薄荷味在空腔里蔓延，与猫把颗粒吐出来扔进垃圾桶里，用清水洗了把脸，抽出竹子做的纸巾擦了擦脸。
“我要做什么？”
“很简单，跟我来。”
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烛台上点燃着散发微弱光芒的蜡烛，吊灯里的煤油被稀释后在灯芯上燃烧，柔亮的温黄色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这是什么地方？”
老蛇推开城堡的大门，被削成统一样式的木桩被安装在离地数米的边上，稻草假人站在地上，训练用的木剑整齐地摆放着。
“训练场地，专门用来你们这些学徒基本功的。”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与猫看着某种不可言明的生物顶着方方正正的脑袋大老远跑过来看着自己咩咩叫两声，他以为是绵羊这样的生物，可看他嘴里嚼着什么东西要朝自己吐口水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像。
“啊，我们城堡的守护神兼吉祥物，赞美他把，这是羊驼。”
羊驼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向与猫，与猫总觉得他长得有点欠打，想动手时又莫名联想到溪木镇的鸡神，害怕他们身上带着奇怪的因果关系锤一下自己就会被他们追着吊起来打，想了想觉得有点后怕还是散了想打羊驼的念头。
“城堡里面........有很多这样的小动物吗？”与猫用着疑问的语气询问道，据斯特凡教授所说守序人貌似还豢养了别的生物在城堡内，比方说看见人的大裤衩就想上去咬两口的神经病飞龙........
“当然。这是为了培育学徒们对大自然的亲近感。实际上对于大部分生物而言，如果从小开始就进行照顾，他们对人的感情远超绝大部分所谓的兄弟情义。”
老蛇把自己的长刀扔在一边，抽出木剑，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用你的固定咒术，尝试禁锢我。”
老蛇挽着木剑转了个漂亮的剑花，他重心下沉青筋暴起，看起来像个沉浸剑术数十年的老剑客。
与猫从身上摸出纸牌，看着上面的无言沉默的无色小丑，心中闪过些许思绪。
守序人将这些称为固定咒术........实际上被她他们成为黑夜王座的固定咒术是他从那本神奇的书籍上学习到的，包括那只雷兽的召唤方式也是他从书籍上找到的知识。
如果说每个穿越者都会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金手指，那么与猫的金手指就是那本书。那是一本与猫完全找不到词汇形容的书籍，那上面可以记录无数的知识，而他总可以通过阅读这种简单的方法就能汲取到这些知识。
包括........经验，思考方式，魔法，配方，各种工艺，乃至于肌肉记忆带来的战斗技巧........
“嗡！！”
纸牌脱手飞出的速度快到只剩下一条残影，转眼间便已经没入地面三分。带着黑紫色的光晕从扑克上扩散开来，而这次的老蛇不再像上次那般被轻易禁锢，反而是在迟缓地挪动脚步后便迅速挣脱出来。
扑克牌上的小丑收敛了笑容，仿佛已经失去了禁锢他人的神奇魔力。
“不错........难以想象你只是个刚刚入门没多久的神血者，你的固定咒术简直神奇。”老蛇舔舔嘴唇，握着木剑的手沉稳而又有力，“不过，也仅此而已！”
伴随他的一声饱和，远超与猫甩飞扑克的速度在他身上瞬间爆发，与猫只感觉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木剑就已经对着他的脖子劈了下去。
“卧槽这么用力？！”与猫怪叫一声被拍到在地上，用手搓着脖子总感觉那里是不是断掉了。
“这一剑报的是你偷袭我的仇，妈了个蛋的总算给我找回场子了。”老蛇笑了下吐了口浊气，“嘿，就算你有那么牛逼的固定咒术又如何，经验，身体素质，作战技巧统统不如我，就注定只能挨打。”
“入门第一课，切莫过于依赖固定咒术的神奇，神血者也是人，人被杀就会死，要善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明白。”
与猫吃痛地捂着脖子趴在地面上，腰间挂着的书籍微微颤动，他知道又有东西被自动记录在上面了。
“拿着，你的木剑。”老蛇的笑容有些感慨又好像有些怀念，“听好了，在我们成为守序人后就注定要和那些怪物们去厮杀，有些时候我们没法仰仗其他人，绝大多数时间我们都在孤军奋战。如此，便只能握紧手中的剑，相信自己的力量。”
“站起来，狮鹫和腐食鬼不会因为你投降就不吃掉你，拿起木剑站起来。”
“妈的你是在公报私仇是吧？！”
与握着木剑咬着牙爬了起来，随即膝盖一痛又被老蛇敲了两下趴在地面上。
“别急，训练才刚刚开始。”老蛇那森然的瞳孔真的浸染了些许蛇类的冷意，他怪笑两声，挥舞着木剑吹飞数不清的草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