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最后一丝可能,夜白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着记忆之中的大学路径跑了过去。
到了车站让夜白感到有些庆幸的是,不用他等很长时间,没过一会儿,就驶来了一辆前往学校要坐的公交车。
此时正值下午,行人有些稀稀拉拉的,车站上只有夜白一个人等着。眼见公交车驶进了站点,夜白着急的迈步冲了进去。
到了车上,夜白下意识的翻了翻兜子,这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对此,夜白也不禁自认倒霉。
有些着急的打开微信扫码支付,手机上弹出来的大大的余额不足的字样让夜白有些崩溃。夜白翻到微信的账户看了眼,余额竟然为零。
“算了,小兄弟你就进来吧,这趟就白载你一程,谁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呢。”司机大叔看着夜白的样子道,
此刻的夜白一脸焦急,阅历丰富的司机大叔一眼便看出了是真的有急事。细密的汗水晕湿了夜白此刻额前散碎的短发,墨色的发丝站在额头上。
又看了看虽然能看出来扑了扑,却还是有些灰尘的衣物。对于眼前的夜白,司机大叔也有些于心不忍,权当是做件好人好事,也就放夜白上了车。
“谢谢谢谢谢谢,”夜白慌乱的说着谢谢,快步走到了靠门最近的那个座位上坐下。
公交车再度开始行驶了起来。夜白看过了自己来到的地方,离着学校虽说不远,却也并不算近,做公交大概要坐上二十分钟。
夜白有些坐立不安的坐着,是不是有些焦虑的挪动着身体,看向窗外,心中祈祷着,快些,再快些,快点到学校。
车上没有几个人,廖廖几人随便看了一眼夜白这个没钱上车的傻小子,便也收回了目光。
公交车在小城的马路上摇摇晃晃的行驶着,夜白坐在车上想着这些事情,心情也随之一同颠簸着。
良久,公交车停在了一个学校前,夜白见车门打开,便直接如同赛跑一般冲了出去。
进入学校,一路上并没有见到什么熟人。也就是走到宿舍大门口时,那门卫大爷似是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夜白,不过此刻焦急的夜白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就连看也没看一眼。
凭着记忆走到了自己和万凛的宿舍,翻了翻裤兜,还好钥匙还在。夜白插进钥匙打开门,便立刻推门冲了进去。
此刻的宿舍里,因为没有课,另外两个人都在宿舍里打着游戏,听到门响,也懒得回头看一眼。
夜白快步走到了万凛的床位处,甚至不需要再多看一番,那没有铺好床铺的位置便已然成为了答案。
“艹!这坑比队友,对面都一波了还tm在那刷大龙。”一个舍友骂了一句,看着眼前爆掉的己方水晶摘下了耳机,
“诶等等,我记得老三已经回来了啊,那是谁进来了,”摘下耳机后,舍友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了过来。
待到他看到夜白站在万凛床铺前的身影时,双眼骤然间睁大。
“我超,小夜你回来了啊,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我和老三都不知道。病治好了?花了这么长时间啊,你也不告诉我们是什么病。”
说着,舍友起身对着一旁另一个舍友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舍友的手一抖,蹭了下滚轮,切到了道具上。
“老三,别tm玩了,小夜回来了,正好傍晚了,咱出去喝点,撸个串啥的。”
这边,正在架枪线的老三被对方抓住了timing,被ak两枪爆头送走,耳机里顿时传来了队友友善的问候,
“不是哥们,你在玩什么啊,这时候你切个勾八道具啊,能玩了不。”
见此,没有听清舍友说话的老三有些生气的摘下耳机,转头骂道,“老二你干nm呢啊,又什么急事不会轻点拍啊。”
“轻拍个屁,还tm惦记你那个b段位呢,打了半年上不了c+的玩意。小夜回来了,出去喝一盅去,顺便撸点串,就当给小夜接风洗尘庆祝他回来了,这顿咱俩请。”老二又是一巴掌,推着老三的脑袋看向了夜白的方向。
看着停在那个空床位前静静站着不说话的夜白,老三也是眼睛一亮,
“呦,小夜回来了,我还没看到呢,让老二这货抢先了。走,三哥带你撸串去,庆祝你回来,咱喝点。”
说着,老三走过来拉向夜白,看样子似是作势还有来一个兄弟阔别许久的拥抱,却被夜白蹙着眉侧身避了过去。
“啊哈哈哈,小夜你还是这么排斥和别人肢体接触啊,还以为你回来之后能好呢,说起来小夜表情怎么这么冷淡。”老三也不尴尬,哈哈笑着道。
“不必了,”夜白淡淡道,扶着万凛床位的栏杆,转身看向了老二老三,他们与前世一模一样,就是前世宿舍里除了她和万凛的另外两人。
“你们见过凛吗?或者说之前在这个床铺的人呢?”夜白出声问道。
老二老三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不过老二明显感觉夜白不太对劲,所以没说什么。但多多少少有点缺心眼的老三就不同了。
“什么这个床铺之前的人,这床位之前不就没有人吗,小夜你怎么怪怪的,”老三疑惑道。
“什么?”夜白听到这个回答,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呆滞的看向前方,多灾多难的手机又一次掉到了地上。
“小夜你怎么了?”老二见此,有些担忧的跑了过来,扶起了夜白,“老三这货不会说话,你别在意他。”
听到这两个称呼,夜白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燃起了一丝希望。漆黑的双眼也逐渐有了一丝丝的神采,
“对了!”恢复神采的夜白有些焦急的抓住了老二的肩膀。
“如果这个床位没有人的话,那为什么你是老二,他是老三,老大是谁呢?”夜白有些着急的用力晃着老二。
老二受不住夜白这副动作,推开夜白道,“小夜你怎么了?脑子坏掉了?咱们宿舍的老大不是你吗?”
“对啊,当时你拍年龄最小,但是不服气,非要当老大,就让你当了,结果没想到我们都不喊老大而是喊你小名。”老三补充道。
“扑通,”听到这个回答的夜白,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碎,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双眼失神的看着地面。
老大怎么可能是我?我绝对不会说出那种不服气当老四的话,老大明明是他才对啊。
慢慢的,这些烦乱无章的思绪也渐渐的消失,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如恶魔在夜白的脑海中盘踞翻涌,越来越大。
他不见了,他不见了,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