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枝头,星影闪烁,暑气也夜晚时分收敛了点。
程瑜在书房处理着商务文件,墙面上挂着的钟表哒哒哒地转动,直到时钟指到了23点,才把笔放下,美眸轻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抻了个懒腰。
去客厅接杯水回卧室的时候,路过陆之南昨晚睡的那间房,背靠门框端着杯的手抱在胸前,看着那张已经被陆之南整理过的床被,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垂眸望了好一会儿,才动起来,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没人知道程瑜现在在想着什么,程瑜也不清楚,像是有透明的线绑在了她的手脚上,控制着,支使着。
空调被残存着陆之南身上留下的酒气,很淡,却不难闻,忙碌了一下午的疲惫感涌上,程瑜很快就睡着了。
窗外草丛里的蝈蝈蟋蟀,合奏似的鸣叫着,屋内床上的美人儿表情万分古怪,时而皱眉时而欢愉,变换着变换着,就睁了眼。
明明屋内的温度凉爽适宜,程瑜的后背却出了一层薄汗,腿心也湿腻无比,身上黏黏的让人不舒服,赤脚下床,朝浴室走去,身上睡裙和内衣一件件剥落在脚后。
水流冲刷着身上的黏腻感,女人仰头,把长发一股脑的捋到脑后,动作间风情万种,脱去衣服的遮盖,身姿一览无余,黄金比例的身材,不丰满却饱满,完美至极的S曲线,若是有第二人在看到此景,估计得把眼珠子扣下来,收藏保存。
身体上的黏腻感消失了,精神里的却没有,脑海里不断蹦出几个画面,让程瑜的眼角都泛起了桃红色。
大腿无意识的合拢磨蹭着,可这不够..要多点什么..要做点什么...
欲望在四肢百骸里肆虐流淌,最后汇聚成一点,想要冲破宣泄出来。
程瑜不想被欲望支配,她更想把它放在指尖揉捏,玩弄,让它忍耐着,哭求着,在精神达到高潮前的最后一刻释放它,
细嫩的指尖在身体上游动着,仔仔细细地清洗着每一寸肌肤,从秀欣脖颈滑到伶仃锁骨,从白皑雪峰滑到腹地深渊。
一只飞虫不知从何处飞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扑扇飞舞,它认为这是它的舞台,它是自由的。一颗水珠砸落在它身上,它想它还可以承受这份重量,慢慢的,越来越多的水珠溅落,它就只能拼命的振翅。
坠落,又升起,反反复复,直到彻底支撑不住,终场落幕。
温热的水流热气弥漫在浴室里,朦胧中偷散难以言喻的美感。
润泽如玉的身体留不住水珠的存在,滑落汇聚到脚底,只是好像有不细看就发现不了的晶莹混入了其中,随着水流一起钻进了地漏里。
窗外的蛐蛐们突然不再鸣叫,它们静心聆听着不知从哪儿游荡来的细碎歌喉,时而低吟时而高歌,真是太美妙了。蛐蛐里的长者说,这是海王塞壬的声音,曾经有一只西方蛐蛐跟它形容过这种声音。
说大海深处有一位海妖塞壬,背靠礁石,披戴星月光辉,用她动人的嗓音诱.惑航海者们为她堕落。
只是蛐蛐们到死也不知道,它们是生活在陆地上,那一次听到的声音不是海妖的,而是比海妖更加美艳魅人的存在。
...
程瑜洗澡的时候,陆之南也没睡,不是他不想睡,实在是被这动静弄得毫无睡意。
陆之南是跟人合租的,房子面积原本就不大,房屋构造也不好,于是房东找人把能打的墙都给打了,重新装修硬是把两室隔成三室,后砌的墙虽然隔音不好,但自己带个耳塞也就完事了。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隔壁的带了个人回来,还是个女人。
陆之南是被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给吵醒的,这两人从进正门后,就开始亲热,他叫一声好妹妹,她回一句坏哥哥。
嘴上亲热完了就直接在客厅里开始装填炮弹,像是忘记了这个屋子里可能会有第三者的存在又或者他们根本不在意,进了房之后更加肆无忌惮,喘息声,碰撞声,床垫吱呀吱呀声糅杂在一起。
男女身体的交融是人间极乐中的一种,快乐是他们俩的,陆之南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被强迫听着这些糟乱的声音,陆之南目如铜铃,死死瞪着眼前的墙面,天真的认为这样做,隔壁的人就会良心发现。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面两人不仅没收敛,劲上来后,什么也想不到了,只眼下的快乐最重要。原来只是声音大,现在动作也大了起来,或许是极乐世界已经敲响闭园的钟声,隔着一面墙,陆之南感觉自己身下的床腿也在咯吱咯吱晃动着。
两个人结束后,就开始说些让人听了就感觉恶心粘腻的事后感想和情话,陆之南听不下去了,手握成拳,狠狠砸了两下墙。
对面听到声响,情欲散去后,也有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立马噤声休息了。
只是可怜了陆之南,强忍着身体某处的异样,硬是熬到了快天亮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