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陆之南把冰箱里今晚要做的菜拿出来清洗干净，切好与相对的配料放在一起后，就等着程瑜给他发信息了，然后就可以着手煮饭做菜了。
没有别的事能做，就拿出手机看软件上的驾照考题，仔细认真的刷了一千多道题，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回来了。”
程瑜到家后，开门时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味，有一瞬间的恍惚感，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很小的时候，傍晚回到外婆的家，打开屋门也是这种味道，明明是为数不多美好的记忆，却一点一点的被那些冰冷的业务数字和虚伪的客套谈话埋没了。
“姐..姐？”
一声轻唤将她拉回了现实，陆之南端着两碗饭站在客厅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站在门口不动，将手里拿着的包放在鞋柜上，程瑜走到了餐桌前坐下，抽了张湿巾细细的擦手，随口问道：
“嗯，驾校怎么样？”
“很好，伙食和教练都很好。”
“吃饭吧。”
吃完饭，程瑜又进书房待着了，陆之南忙完所有的事之后，就坐在原来吃饭的位置刷题，把剩下的题刷完后，开始模拟做题，他坐的位置是背靠着书房，或是过于集中精力在手机上，没有发现有人向他身后走来。
肩头上传来的重量让陆之南刷题的手一停，没有侧脸看去，他知道压在肩膀上的是什么，虽然没有被吓到，但还是有点惊讶，刚要张口问一句“怎么了”的时候，就听到她说：
“继续做题啊，我也想看看。”
微微侧脸，用余光打量了下压在肩头上的面颊，看她的注意力好像全放在自己的手机上，便没再多问，低头认真做起题来。
客厅里很安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这安静的气氛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哎，这道题不是应该选B吗？”
已经点了下一题的陆之南，又划了回去，轻声解释：
“这是新规题，因为...所以答案应该选A。”
“怪不得呢，那你继续做吧。”
做题的人依旧认真，旁观的人开始心不在焉，左手不断挑拨着他的头发，从发根顺到发梢，又从发梢挑到发根，赞叹般开口：“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发质这么好，又细又软，是有用什么东西护理吗？”
为了不显敷衍随意，陆之南停下刷题认真想了下，回：“是吗，我不知道，我洗头发只用普通的洗发水。”
得到了回复，程瑜没有松手，继续胡乱拨揉着头发，看起来真像是在撸猫，跟撸猫不同的是，猫可能会小小反抗一下，陆之南只乖巧的坐在身前，任她动作。
“我这样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啊，不会。”
又玩了好一会儿，程瑜才松手，说不早了，让他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看，陆之南点点头，等到她回到自己的卧室，捏了下自己有点发热的耳朵，轻轻舒了口气，起身，步伐僵硬的往房间走。
后来的二十多天里，陆之南开始适应这种生活，其实跟在公司给程瑜当助理差不多，只是工作地点和工作身份换了一下，工作内容没多大的变化，但这人跟在公司见到的有点不太一样了。
刚开始一切还都很正常，也不知从哪天开始不对劲了，一点一点的冲击着他对程瑜的认知。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陆之南晚上临睡前躺在床上回想。
是洗衣服的时候，故意遗漏她那略微性感的内衣，而被她嗔怪道，说自己是不是有洁癖，为什么不洗内衣，是想让她自己手洗吗？
是下班回来后，跑到厨房里看着快要出锅的菜肴，说一句我好饿，先喂我吃点。
是吃饭时，看着桌上的红烧鲫鱼，说你能帮我挑刺吗，我喜欢吃鱼但是挑刺太麻烦了。
是休息日忙完工作后，趴躺在沙发上，嗓音放软似央求般问他，可以帮我捏下肩吗，有点酸痛。
每次在他认为自己已经适应后，程瑜就会在他脑子里点击刷新键，好像适应力在她这里完全失效了，想着想着，困意袭来，在坠入睡梦最后一秒，陆之南想明天自己又要学着适应什么。
又是一个周一早晨，陆之南起的比往常早一点，因为今天的早餐比较耗时，他准备熬砂锅粥给程瑜养养胃，粥熬好了，再煎几个饺子，洗点水果切好，摆盘，一切就绪后，走去主卧敲门。
敲了两三下，门开了，门内的人说不上不修边幅，也不算精致有型，陆之南还没说话呢，就被她一下子抱住了，抱得很紧，只轻轻动一下，就被她察觉到了。
“别动，让我抱会儿。”
一句话让陆之南瞬时不敢再有动作，感受着搂抱在腰间的手臂，埋在肩窝处的脸颊，原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拥抱，可突然间，肩窝处传来轻微的磨蹭感，还伴随着吸气声。
没一会儿，程瑜抬起脸，迷蒙看着他，道：“你身上好好闻，吸一口就精神了。”
“...”
他是薄荷吗？
对此，陆之南并不像之前那样面红耳热了，一切都归功于程瑜近期的磨练。
“去洗漱一下吧，早饭已经做好了。”
吃完饭后，想到前两天李航给他发的信息，抬头向女人报备。
“今晚我可能不能回来做饭了，高中同学有个聚会让我去参加，我推不掉。”
“嗯，正好我今晚也有个约，你几点回来。”
“不是很确定，到时候给你发信息可以吗？”
“行。”
去公司路上，靠坐在后排座椅上，程瑜轻揉着太阳穴，闭目想着现在应该在家里收拾卫生的人，这几天下来，他没有刚来时那样拘束紧绷了，不过还是要再等等，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吓到鱼儿，那可就是她的过失了。
杨秘书给各部门领导简单通知了下这周的业务要求，回办公室的时候，路过茶水间，听到一些人在八卦自己的直属上司。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今天上班看到程总对我笑了。”
“我也感觉程总最近心情不错，我们部门的方案没改几次，就过了。”
当她们围在茶水间，叽叽喳喳探讨着是程总因为什么心情这么好的时候，杨秘书潇洒转身，撩了下耳边的长发，在心里哼笑道，“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