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收到定位查地址的时候，陆之南就有点困惑，为什么要从嘉园搬到这，直到上了楼用密码开了门，疑惑更大了，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房屋布局，他迟疑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了，看看门牌号，再看看微信信息，确定没走错后，才拎着地上的袋子脱鞋走进。
这个小区的各方面因素都不如嘉园，整个屋子还没有嘉园三分之一大，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从一个几百平的大平层搬到一个一百多平的房子里来，左想右想，唯一没去想这里距离他学校近的可能性。
简单打量了下厨房，确实应有尽有，将袋子里的瓜果菜肉拿出来放到冰箱里码好，洗干净手后，找到米桶淘米煮饭，菜肉洗净切好装盘，再准备相应的配料，等着闹铃响起，就可以着手准备开火炒菜了。
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程瑜没再管未忙完的事情，文件保存后点了关机键，该装的都装进包里后，拎着包步履轻盈朝电梯处走去，在她从办公室出来后，路过一片工位，一片的空气就暂停流动，直到电梯“叮”一声，公司的掌权人身影完全看不见的时候，忙碌着的打工人们才敞开了呼吸，互相传递着眼神，沉寂了一天的群聊也都活跃了起来。
[家人们，若非亲眼所见谁信啊，程总竟然是第一个下班的。]
[我看她走路一直在看手机，应该是参加宴请吧。]
[一看你们就不是老油子，从程总的脚步声中我就能听出，她今天心情不错，要我猜肯定是约会？]
[什么，咱们有老板娘了？]
[什么，程总结婚了？]
[什么，程总已经..]
越来越离谱，微信名叫羊羊羊的出来制止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周一程总就要看汇报了]
这是群聊里的最后一句话，霎时间敲击屏幕的声音消失，鼠标点击声清脆键轴声骤然而起，程瑜对这些事自然一无所知，进了车库把包随手扔到副驾上，弯腰拿起副驾脚垫的运动鞋换上，开车驶离公司。
一周里的最后一个工作日还是晚上，车流量相比前几天明显增加，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眼前满路红光，喇叭声此起彼伏，她的心情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听着音响里的歌曲，时不时还跟着哼唱几句，慢悠悠的开车到家。
打开门，鼻翼轻轻扇动，喷香的饭菜味钻了进来，下意识地咽咽口水，脱鞋准备进去的时候，看到脚边摆放好的黑色男士运动鞋，不知想到了什么，程瑜弯腰将自己的那双黑色运动鞋放在它旁边，鞋尖对齐摆好。
最后一个菜已经做好装盘了，听到关门的声音，陆之南从厨房探头朝门边看来，看到程瑜后笑了笑，轻声道：“饭菜做好了，可以洗手吃饭了。”
“好。”
程瑜洗手的时候，陆之南已经将碗筷摆好了，等她过来坐下后，才抽开椅子随之坐下。
如之前一样，两人用餐都不说话，饭后，一人躺在沙发追剧消食，一人进厨房收拾残余，一切规整到位后，陆之南擦干净手，看了眼手表离闭寝还有段时间，走到单人沙发坐了下来，一声不吭的陪趴着的人看电视上播放的综艺。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有女生追你吗？”
“是没有人追，还是你没有答应。”
“没有答应。”
程瑜懒懒坐起来，对着右边的人招了招手，等他乖乖过来弯下腰，一下圈抱住他的脖子，陆之南猝不及防差点跌到她身上，出手扶住了她身后的靠背，勉强撑住没有压到她。
鼻子在他领口处脖颈出轻轻嗅闻，只有洗衣液的味道，程瑜似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鼻尖贴的更近，直接触到他皮肤上磨蹭着，左手轻捏着他的后颈肉，像揉小狗一样，右手向上摸去，五指探入黑发间，从发根拨弄到发梢，低低切切道：
“你说了可不算，我得检查下。”
任她玩了一会儿，陆之南想挣开来发现这个姿势不好使力，思索了下，出声道：
“姐姐。”
“嗯？”
“可以松开了吗？”
“不可以。”
“我有话想说。”
“就这样说。”
“...”
“就这样说。”
怕自己动作太大会伤到她，陆之南犹豫再三，还是没用力挣开，顺着她的意就着这个姿势，把自己上次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觉得我们俩身体距离有点过近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发间的拨弄和脖颈处的呼吸一同停滞了下来，可女人却一言不发，就这么抱着他，说完想说的，陆之南发现自己并没有轻松下来，甚至变得比原来还要紧张，他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的时候，头发被揪住往后一拽。
程瑜满脸冰寒，瞳孔表面都像是结了霜，声音更是阴冷瘆人：
“你在说什么？”
“我..”
刚吐出一个字，抓在发间的手指又攥紧了几分，陆之南哑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哪里不对劲，她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为什么不能过近？”
“为什么不好？”
“你又为什么要说这些？”
被迫后仰着头看她，陆之南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本意只是想跟她拉开点身体上的距离，总是这样子对她的名节也不好，
程瑜盯着他的眼看，像是要将他撕碎看穿，陆之南眼珠子轻轻一动，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红唇印上了那出薄软之地，不似之前几次轻舔细吻，贝齿扯咬住他的下唇瓣，牙尖狠狠一咬，没管他含糊不清的痛呼声，舌尖舔舐到铁锈味时才松开禁锢。
右手大拇指贴上伤口处，将那渗出的血液涂抹开来，直到整个下唇都染上了那艳丽的红。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跟我唱反调，犯了错就要受惩罚，你要记住，要铭记于心，我不想下次再苦恼该怎么对你。”
摸到嘴角肿痛的地方，陆之南整个人都怔愣住，呆呆地看着她，说不出一个字，做不出一个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