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一样劝她留在家里,但是作用为零,还被反说了声别磨叽了。
出了小区,到了空旷的街道上,风就变了,程瑜看着走在身侧的人,没问他的意愿,直接靠过去挽着他的右臂,握着他的手一起插进他的口袋里取暖,边暖手边用指腹轻磨着他的指尖,检查着指甲的长短。
陆之南已经习惯了程瑜突然的触摸,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任由她对自己的小动作。
“你跟那个女孩很熟?”
“还不错,她人很好。”
手指被用力一握,她的指甲掐进了肉里,陆之南这才意识出来她情绪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我也觉得她不错,不管是身形外貌,还是气质教养,应该没有男生不喜欢吧,你呢,喜欢她吗?”
“...只是朋友。”
程瑜停了下来,她一停陆之南自然走不了,随她站在了原地,两人站在路灯下,暖黄色的灯光划破了黑夜,在这地面之上留下一道分界线,男人立于光里,看着黑暗之处的女人。
“既然是朋友,那就要保持朋友的距离。”
程瑜抬起左手触到他的下颌,食指勾着大拇指在上柔柔摩挲,缓缓向上摸到他的唇角,指腹抵住轻滑,像是再为他擦拭什么脏东西般,接着道:
“不然产生了什么不该存在的误会就不好了,你说对吗?”
回想今晚,好像与林朝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说出这些谆嘱之言,不过说的话确实有道理,陆之南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到了学校门口,程瑜还是没有松开交握的手,在他转身要说话时,向前拥住了他,玉颊贴在他的心口处,听着那闷沉的心跳,明明只是听,却有种奇异的错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他所同化,随着他的频率震颤跳动。
衣领被拽住,陆之南顺势低头,朱唇贴近耳边,温热的气息钻进了耳蜗,听见的幽幽话语却令人不寒而栗。
“好好上学,不该做的事别做,你答应的我都记着在,你也要记住,说谎的人,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说完后,程瑜轻咬了下那肉感的耳垂,将那柔软之地浸湿,松开手后退,声音恢复如常:“回去吧,晚安。”
陆之南站在原地,看她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身影一点点变小,一点点融入黑暗里。
看着远处,他忽然恍惚了,在变得好像不止是他。
“站着干嘛,享受冷风啊。”
还没开始延续思维呢,梁浩宇的声音猛然撞来,击碎了那些胡思乱想。
“准备回去,你怎么也才回来?”
“那当然是跟我的预备女友出去约会啊,好了好了,快走吧,这儿风真大,冻死了。”
两人往校内走去,谁也没注意到马路对面那辆普通的面包车。
“哥,你想什么呢?”
黄毛坐在驾驶位上一直望着陆老三的儿子,看他进了学校,才扭头看向副驾,发现自己大哥从刚刚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话,尽研究着刚才他偷拍的照片,
刀哥没有理会他,皱着眉尽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女人,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脑子跟不上自然心烦,在黄毛还要说话时,一巴掌拍了过去。
“别嚷嚷了,开车,回去睡觉,明天还得过来呢。”
面包车行驶在道路上,刀哥双腿搭在挡风玻璃处,歪着头看着外面的建筑,心里还在想着跟陆老三儿子站一起,看起来无比亲密的女人,红灯亮,车停了下来,他看到了右边商场滚动播放的广告大屏,忽然间,他眼睁大,想要坐直身子看,发现坐不起来,赶紧把腿放下,摇下窗户,探头看出去。
“呀,你开窗干嘛,不冷啊。”
“卧槽,他娘的,我就说怎么那女的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呢,我就寻思陆老三儿子怎么可能住进那种地方,原来如此,他娘的,原来是给人包了啊。”
“啥包?啥女的,你说啥呢,我咋一句没听懂呢。”
黄毛听的迷迷糊糊的,副驾人看着广告屏幕沉溺在激动的情绪里,没心思给他解释,直到绿灯亮起车子驶离,刀哥放平心情,拿着手机敲点着屏幕搜索,在网页上找到一张新闻图后,把它点开放大,递到黄毛眼前让他看。
“你看这谁?”
黄毛的视线在前路与屏幕上来回地瞟,瞟了三四次,说:“这不刚刚那女的吗?咋了她?”
“你知道她谁吗?她可是程氏的老总啊。”
“程氏?有点耳熟...我靠,程氏?她?那陆老三儿子怎么跟她走一块啊,他俩是亲戚啊?”
“狗屁亲戚,你看他俩那样,那小子摆明是给人包了。”刀哥冷嗤一声,接着又转脸笑道:“毛子,咱们这回可真找到摇钱树了啊。”
“哪个是摇钱树?那个程氏老总?她是摇钱树,可咱咋摇啊。”
“咱摇不了,那小子能摇啊,看他俩那样,那女的还挺喜欢他的,陆老三欠了我那么多钱,他死了没法还,只能他儿子还了。”
两人又叽叽咕咕说了堆话,商量着接下来几天该怎么办。
...
回到寝室,陆之南先洗澡,洗完澡去洗手台把能手洗的衣服都给洗了晾上晒衣杆,完事了,他就趴在阳台发呆,只是这呆还没发一会儿,梁浩宇就过来了。
“睡前小饮料,来罐不?”
“嗯,谢谢。”
陆之南没跟他客气,从他手里接过那罐气泡水,放到了一边,准备一会儿喝。
“滋...”
梁浩宇把手里的拉环拉开,气泡的声音响起,猛灌一口后,舒然换气。
“碳酸饮料好喝,但有些人只喜欢喝第一口,你知道为什么吗?”梁浩宇转着手里的罐子,自问自答,“因为只有第一口是最清爽最解腻的,第一口的气泡感才是最强烈的,这感觉过了,她们就觉得腻人了,盖子一拧,罐子一丢,再在下次想喝的时候,重新买一瓶。”
说完,他把罐子剩下的一饮而尽,打了个长又响的气嗝,拍了拍陆之南的背,回寝室找衣服去洗澡了。
陆之南拿起放在手边的饮料,放在耳边摇晃,听着里面翻滚的嘶嘶声,黑眸变得比往常还要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