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婳被抬进马车里,军士们还带上一大堆尸体,大家慢悠悠往回走。夜色越来越浓,乌云漫天,没有星星月亮。走了半晌,姜湫掀开帘子,“到哪儿了?”
军士犹犹豫豫地说:“郡主,那啥,咱们似乎走岔路了,可能在往北呢。”
“啊?那停下!”姜湫跳下车。
四下瞧了瞧,身后一名军士往前面一指,“郡主您看,那里有火光。”
姜湫定睛一看,不是火光,是个传送阵,阵里,是鼎!“本宫看到鼎了!”她叫到。
“郡主,别去!”姒婳在车里说:“ 撤吧,打不过的,你不能变成臣女这样。”
“可是,可是——”
可是对面的两个黑衣人,已经发现了姜湫一行,并且急速奔来,在不远处站住。高个子的对另一个说:“看见没,是那个脑袋摔坏的郡主。你拖住他们,不能杀她,别给我们自己惹事儿。”
“好嘞,您瞧着!”那人俯身挥手往地上一拍:“土行,接地气;土行,接地府!招魂嘞——赶尸!”
“这是鬼哭宗,”姒婳叫道:“郡主快跑,不要管我!”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呢?”
话未说完,后面车上的尸体纷纷开始蠕动,队伍顿时炸成了一锅粥。“啊,诈尸啦!” “保护郡主!”“闹鬼了啊!” “救命!”许多军士扔下武器四散奔逃。
“看见没?这就是大崤的禁军,真是拉胯。”
“这么说,之前遇到的那一队算是勇敢的了。”
那两个黑衣人调侃着,各自随便找了个树墩子坐下,拿出一袋枣子来,边吃边看。
姜湫跳到马车顶上,大声呼喊:“别乱,别乱!跑什么?都给本宫回来!不要慌,列阵,快列阵!”
剩下的二十来个禁军勉勉强强列了阵,尸体一群群扑上来,被打倒了,随即又爬起来。并且还有新的尸体源源不断从土里爬出来。姜湫护在姒婳身旁,情急之下赶鸭子上架,身上居然凝聚出玄武、朱雀的水火法相雏形,左右冲杀,再多的尸体都近不得身。
“呦呵?”高个子黑衣人忽然站起来,“一身双丹、水火并济,初入金丹就能凝气成型,这郡主不错啊。”
“可惜这法相实在太小了,还没有一人高。大人喜欢,卑职去擒住那郡主给大人打包带走。”
“一时半刻你还未必能拿得下她呢,何况那是崤朝郡主,你别给老子捅娄子。”
“咱们连鼎都盗了啊,”另一个人一摊手,“躺马车里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之前她和您交手,身手了得,估计在卑职之上。”
“拉倒吧,你少节外生枝。”
这里姜湫正打得激烈,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唢呐声,声音高亢苍凉,仿佛响彻九霄。尸体顿时都像断了线的人偶一般躺倒在地,一动不动。矮个子黑衣人一个踉跄,吐出一口血来。
安王和一个枯瘦老头儿带队赶到,高个子黑衣人终于把枣子收起来,“金行,金钺(yue)流。”
安王拔剑,招呼后面黑压压的大队禁军,“随本王与天音先生夺回兖州鼎!”
天音先生摇摇头:“殿下,老朽打不过他,你看到他手上那金光闪闪的斧头了么?那功法是金钺流,最早起源自商代妇好。”
“哦,那算了。”
姜湫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兖州鼎被传送走,然后两个黑衣人离开。而这些禁军脸上都写着还好没打这样的表情。
回去后姒婳被接到河间公主府调养,还越级升了中郎将,姒姓吕氏的嫡女伤得这么重,险些丢了命,陛下总得给个交代。
姜湫向陛下申请,自己带队去找遗失的徐州鼎和雍州鼎,大家都一脸莫名其妙,这简直是沧海一粟,到哪儿找去?不过陛下还是同意了,拨给她500禁军,陛下大概是想,随她去闹吧,郡主闲着也是闲着,禁军闲着还是闲着。
姜湫得到的奖励是无敌状态10秒,她向系统抱怨:“这时间也太短了,这怎么用?”
“你不要就还我。”系统言简意赅。
“我要我要我要!”
而找鼎的进展,一如大家预料,没有进展。夏天到了天气热了,所有人都懒懒的,派出去寻找线索的禁军士兵,隔三差五地偷偷溜到瓜棚下打牌。系统也没给姜湫有用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