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薨逝,淑妃哭哭啼啼地去找陛下,要他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陛下却只是好言安慰,然后升淑妃为贵妃,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说是为了抗衡德妃。至于报仇,自己的儿子没了,赢烈心中自然悲痛不已。然而这次袭击的最初目标,大概不是安王而是皇太姨。荆朝女帝企图一箭双雕,既除掉了威胁,又有了借口和大崤开战。
即使大崤有河间公主可以对抗姚婠,大荆朝还有其他的超一流高手,崤朝让谁去抵挡呢?那位逃跑起来谁都追不上的小郡主么?赢烈还是怀疑,不,应该是确信她的实力有很大水分。何况,无论是经济、人口还是部队的数量和素质,崤朝都比荆朝差得太多太多。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大崤拿什么跟荆朝打。
因此赢烈选择了隐忍,大崤朝这位年不足知天命,却满头白发的皇帝,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并且自以为不亚于自己12岁远嫁鲜卑,隐忍了15年的大女儿。(还真是父女呢。)也正因为能忍,赢烈年轻时曾挽狂澜于既倒,并且至今勉力维持着千疮百孔的大崤。
秋风料峭,浩浩荡荡的白衣队伍走过洛阳中心,纸钱四处飞舞,凄凉的唢呐声回荡,队伍中心泣不成声的那个,就是子姓宋氏,宋贵妃。
颍川公主不开心的捏着盘子里的枣子,这个老爹,为了平衡朝堂,居然把自己给卖了。赢炩去接手安王主管的刑部等事已经被提上了日程!
这时淮国公进来,见翠竹并一众婢女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于是凑过来说:“公主殿下,您一直在藏拙,在韬光养晦,可难道昉看不出来么?陛下又看不出来么?”
赢炩心里一惊,良久长叹了一口气。这天她遣散了所有男宠,只留下了一个美男丙。
大崤在多事之秋,朝堂内部的混乱还没平息。北方又传来消息,阴山部的铁骑挥师南下,夺取了北地郡长城以西的大片土地。朝堂上都没有讨论多久,就决定放弃这片区域了,理由是这片土地越来越不适合耕种了,不值得付出过高的代价,大崤也没有余力与阴山部对抗。同时骠骑将军姬湦及5万左卫军被派往关中防守。拓跋霆不仅在南下,还在东进。他与河间公主从西面和南面两个方向挤压着漠南的那些部落,阴山部统一大漠的步伐比预想的要快得多。
太子的心里其实有些诧异,右卫军在修运河,左卫军被调到关中。中卫军在那次之后没有得到补充,现在只有4万人左右,禁军的3万人难堪大用,南境边军有2万在泗水、东海郡,只有3万在颍川。洛阳不是变得空虚了么?难道这是有意为之,还是迫不得已?
一脸心事的太子去见了一脸心事的颍川公主,两人喝着桂花茶,“太子哥哥,本宫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少女坦言道。
赵炤看了眼杯子里的茶,“炩妹,内丹外爆的红丹还有一颗,难道它就一定会在荆朝手里么?”
“陛下的气色越来越不好了,据说太医院在聘召大崤各地名医来洛阳。”赢炩见对方打岔,便也岔上打岔。
缕缕秋风袭来,翠竹过来给公主披上外袍,然后望着小径上如火的枫叶出神。
这年的初冬格外冷,洛阳下起雪。荆朝左相伍昇是踏雪而来的,双方又开始谈起了停战经商的事宜,荆军还撤出了颍川。世家大族的子弟为躲避寒冷纷纷来到洛阳,他们对于崤朝和荆朝的战战和和早已习以为常。冬日里的洛阳越发的繁华起来。
姜湫在冬天理所当然地过着咸鱼的生活,在暖暖的被窝里抱着香香的婳姐姐,人生完美,夫复何求?可系统怎么会纵容她偷懒,“新任务,明天去慈善堂一趟,奖励获得白虎法相。”
“婳姐姐,你听说过慈善堂么?”
“嗯,慈善堂在洛阳很有名的,郡主。那里收养孤儿,救济灾民和穷人,做了很多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