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湫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寝室的床上，姒婳坐在一旁抽泣。
系统，我这是怎么回事？好歹也是元婴境了，不该动不动就晕倒啊？
啊，是你的补丁出了点儿BUG，已经紧急修补好了。
这样啊，姜湫睁开眼爬起来。
“郡主！”姒婳欣喜地扶住她，如花似玉和一众婢女也都围过来。
“我没事了，你们各自忙去吧。”姜湫拿过手帕给姒婳擦眼泪：“婳姐姐别哭了呀。”
姒婳吸一下鼻子：“郡主是不是因为很好商行的事还在生婳的气，河间的确是商行里盈利最多的区域，可是河间公主自己生活并不奢华，吃穿甚至不如中等世家的嫡女，赚来的钱都是公用的。”
“不要再聊这件事了。”姜湫摆摆手。“我吃些东西。”
似月亲自端上香气四溢的肉羹来，姜湫一连吃了两碗。下床整理好衣服，颍川公主已经到了，“怎么？一脸嫌弃本宫的样子，”赢炩一边褪下狐裘大氅，一边调侃道：“我们都是一丘之貉，只有临淄郡主你出淤泥而不染。”
“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心不在焉地说。
“姒大姑娘知道成帝灭佛的事么？”赢炩忽然问一旁的姒婳。
“婳看过有关的记载，公主，”姒婳回答：“荆朝成帝灭佛，手段严厉，没收寺庙田产，强令大量僧尼还俗。”
“嗯，确实如此，”颍川公主放下茶杯：“之所以如此，原因也很简单：其一是佛教势力强大，威胁了皇权；其二，僧尼不耕种不织布，寺庙占有大量田产；其三，僧尼不生育，影响了人口。”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姜湫突然说。
“湫姐好文采啊。”
“拾人牙慧罢了。”
“崤朝武帝改革，之所以延后婚嫁年龄，是因为武帝认为世间灵气不足，田地粮食不足以养育过多的人口，人多粮少就会发生动乱。”赢炩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可真的是如此吗？世间灵力本是充足的。假设人和灵力、田地、财产这些资源都有百份。大崤的现状是：世家大族的1份人占有95份以上的资源，95份的平民只占有1份资源。不患寡而患不均，贫富差距可以有，但是如此悬殊，不正是大崤的顽疾么？”
姜湫和姒婳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三个人却没有将话题继续讨论下去。
高雅楼的赌场里，人声鼎沸，比往日还要热闹。
角落的一处赌桌前，一个世家贵女正在把玩着手里的筹码，“真稀奇，高雅楼居然在大张旗鼓的整改。”
旁边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把手里的折扇一合：“据说是高雅楼所做不法之事被人捅给了临淄郡主。”
“哦，原来是这样？”
“可不是嘛，那位直接在高雅楼给气晕过去了。”
“哈哈，”贵女用团扇遮面笑道：“可高雅楼不还是没啥大事儿吗？”
“由此可见很好商行的背景该有多大，所以，咱们就放心的玩儿，没事的！”公子哥儿把筹码押上：“本公子押大，开了开了！”
深夜里，一辆马车停在皇宫门口，睡眼朦胧、胡子头发乱糟糟的赢院首跳下车，钱姑姑立刻迎上来。“陛下又咳血了，”她悄悄在耳边说：“各地名医都在外间，大家等赢院首进去商量。”
“好，咱们快走。”
第二天，赢烈打起精神上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下了朝，姜湫被德妃邀到宫里喝茶，正聊着些有的没的闲话，只见一个打扮素雅的低位美人捧着一只玉颈瓶进来，瓶内插着几支红梅，而那美人的冷艳更胜梅花。
“她就是鲜卑所献美人，秃发树翠花。”德妃说。
姜湫心里暗暗纳罕，自己还一直以为她是普通的翠花，这名字实在是折辱了美人的容貌气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