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自从与自家校区楼顶的那只黑色生物交谈之后,我的心态变得很是安宁。
可能全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有着这等待遇吧,与被称为是“伟大意志”的个体交流过,我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它的所有物,任何低于它的个体都被禁止触碰我。
这也就表明了在伟大意志还没有改变想法或者是对我产生厌倦之前,我都可以过着随随便便的生活。
尽管我之前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能够多活一段时间我想应该是值得高兴的。
我以小区为中心开始向周围探索,以寻找幸存的人类作为当前的目标。
不为了什么.....
只为了他们在看见我时,露出的那种学渣看学霸的表情。
说实话我这辈子没有成功过,或者说没有在任何地方有过自己的优势。一直以来都是跟在他人屁股后边的我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优越感十分陶醉。
我大肆地宣扬那些怪物的无害性,编撰着它们的种种弱点与应对方法,在幸存的人类眼中,我仿佛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诚然,我也一度以为我是那般的存在。
不是我将它们召集到这个世界,而是我给了人类一次甄别的机会。
对,一定是这样。
直到那天。
我与往常一样从无人的超市中获取食物,吃好喝好之后预谋着今天的计划。
在澶╃┕之后我也遇到了大大小小的那些东西,暂且把它们称为论外个体吧。与澶╃┕同样毫无例外地对我抱有避而远之的态度。
不如说澶╃┕已经是灵智非常高的个体,它能够察觉到人类的意志并与之交流,那些低层次的论外个体只会遵循伟大意志下令的禁止触摸的意识,并将其夸张化,可能我在它们眼中就是伟大意志的碎片,顷刻间就能够将它们吞噬消灭的存在。
这种感觉不能说是很好,只能认为好极了。
我突然想看看学校中那只论外个体还在不在,另外也想着做一些事情。
对于某位女生的恋爱心理我是没有的,但是对于一些长的好看身材又养眼的异性,身为雄性的我无论如何也逃不掉本能的驱使。
在这个现在政府完全瘫痪的世界,法律什么的,已经不再生效了不是么。
还没走进校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与腐烂味撞击了我的鼻腔。
死了相当多人啊。
操场上,教学楼的墙壁上,花坛边,步行道上全是血液的残留。
有些凝固成块,有些泛着红黑红黑的色泽。
回想起那只论外个体的凶残程度,我认为大概全校的学生没能活下来几个吧。
不过此时它已经不知去了何处,所以我此行的最大障碍只有漫天的血狱。
我是个人类,对于同类的残骸碎片,诸如内脏、脑浆等从本质上会令我产生厌恶的东西感到无比的不适,还没走几步我就感觉胃部在翻滚。
就在这时,我听到教学楼里有微弱的啜泣声。
是个女生的声音。
想到这里我又提起了些许干劲,尽量用目光锁定在尚还白皙的墙壁一边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进了教学楼之后情况稍微好了一点,走廊上只有放射状的血迹,当时的学生基本都在教室里被杀害的吧。
我在二楼的楼梯半道处发现了那个在哭泣着的女生。
白色黑色搭配的水手服此时被鲜红的颜色染得一塌糊涂,她的脸上,头发上,整个身体就像是从血泊中浸泡过一般。
我察觉到她的时候,她也察觉到了我。
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像是邻家的妹妹,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保护的冲动。
那双茫然的眼睛注视着我。
“你......”
她刚说出话来却又十分恐慌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别担心,那个怪物已经没在这里了。”
我出言安慰道。
她听完后楞了一下,猛地扑向我的怀中,肆意地大哭起来。
我不知道她这几天怎么过来的,怎么在无声的绝望中还能够保持自己的精神,怎么与那样的怪物同处还能够冷静地保护好自己。
只是现在的她,大概需要人类的温暖吧。
不是我,是个人就行的感觉。
当然,我也是。
不是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就行的。
我抱住她,轻轻拍着她颤抖着的背部。
女孩子的身体是那么的柔软,带着一丝可口的香气,散发着令人悸动的温度。
我把她带回了家。
尽管她提出了想要回自己的家中看看父母是否还活着的提议,我以外面非常危险,没有探索的地方不知道会有着什么样的恐怖个体。
她像是一只在外流浪了许久的猫咪,在家中什么都听我的。
我虽然一度为她思考,这样苟活下来的人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但是转念一想光是活着,现在就已经比绝大部分的人强了。
而且,如果不活着的话,我也不能够这样释放近二十年以来积攒的欲望。
每每进入贤者时间,我都会趴在自家阳台上看着澶╃┕。我知道这家伙一定时刻地注视着我,但是我不知道它懂不懂我们这种行为的含义,懂不懂这种行为所带来的希望与愉悦。
我曾经主动地在脑海中向它提起能不能让开点我要看月亮之类的话,但是这种半吊子的意志有没有传达到它那里都是个问题。
思考完大而空的事情之后,我会转过头来对女孩说着一些烂掉牙的情话,如果放在平时绝对会被看成是精神失常的变态,但是在现在的话,仅仅是人类的话语都成为了弥足的宝物。
她也默认着接受,会表现出人类特有的喜怒哀乐。
当然我知道,我连名字都没有问过的她。
只不过是装着自己还是活着的人类罢了。
同样为了自己的方便,操使着没有名字的她的我。
也只不过是装着拥有短暂圆满人生的畜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