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秃驴跟我讲会议在明天傍晚开,在那之前我能够随意地玩耍。
我与那两名妙龄少女走进了为我准备好的客房——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房子。
我还从来没有住过这样豪华的别墅,别说住了,现实中见都没有见到过。
两名少女轻车熟路地在前边带路,一紫一蓝的内裤衬着姣好的弧度,令人浮想联翩。
身材与容貌也是能力的一种,也是财富的一种,我并不否定。
因此她们才能够在这样的世界中活下来。
可能因此失去什么,但是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失去性命要糟糕。
当然,如果被某些论外个体抓住的话,我想是后者会比较幸运。
我有一天多的时间来度过这人间天堂。
光是想想就心情愉悦。
喝着高档的红酒,泡着舒适的温泉,身边还有两名佳人相伴。
这简直是电影中才能够出现的场景,现在的我居然能够毫无顾忌地享受。
老实讲我应该是欲望很浓厚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出手。
该说不愧是管理方吗,尽管在现在物资匮乏的时间段,奢侈方面是一点没有落下。
尽管没有想象中的红酒,取之而代的是精心调配的母乳。
至于取之于谁的身体,我不愿多想,只是入口酣醇,带着丝丝熟悉的气息,是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奶水。
空气中飘着熏香,地底那种湿冷的味道一扫而散,如果可以,我能够在这里住一辈子。
我让两人带领我去往房间里。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开始褪去身上仅有的衣物。
“不用,只是去房间而已。”
我伸手制止,如果我有那方面想法的话,早在来的路上我可能就就已经动手动脚了。
少女们发出惊疑的声音,随即点了点头。
我在软趴趴的床铺上坐下,舒适的触感包裹我的臀部。
可恶,怎么能够过得这么好?
明明就在你们不远处,平民区那边可是每天练温饱都难以解决。
我脑海中的黑色念想不由自主地冒出,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有打火机吗?”
“呜......”
两女俏脸一红,然后慢吞吞地从抽屉里取出打火机。
另一位则是跑到床头柜前取出像是蜡烛一样的东西。
“已经这样了吗.......”
我捂脸短叹。
“先来聊聊天吧。”
我接过打火机放在桌子上。
“注意到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吗?”
我指了指外头被顶天灯照射的大街。
“并没有呢......”
“和往常一样。”
“仔细看颜色。有感觉出来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么?”
她们听从我的话仔细地看向窗外。
“好像有点偏紫的雾气。”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感觉像起了雾霾。大人您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奇怪,还以为是你们富人区特有的什么东西呢。”
“是吗......恩姆姆,就我所知,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制造出那种效果,是地表发生了什么吗,有什么东西飘进来了。”
“是吗。你们两个,来这里多久了?”
“我半年了,她两个月前来的。”
稍微年长点的说道,她看了看身边的后辈。
“这个房间里有摄像头吗?”
我巡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肉眼可见的摄像头。但是看两人支支吾吾的样子,多半是有特殊用的细小摄像头。
“真是令人忧心的癖好啊。”
我本来想的事到了真的要做的时候却发现如此的艰难。
我的初步计划是让所有管理方的人陷入疯狂,然后再将物资分给避难所里的每一个人。可是一与百的作用范围对于人类来讲是无差别的,尽管它能够不对我进行干涉,那也只是伟大意志给予的命令。
尽管它与我做了约定,但是仅仅只是什么时候动手的约定,我想要选择对象,想要对它发号施令的话,未免有些越界了。
就像上司养的狗对你大喊大叫着让你去做事,怎么样心里也会难受。
因此我就想能不能让富人区里侍奉管理方的那些人暂时离开富人区,这样影响的就只是我要消灭的人群了。
但是很难做到。
这个房间里有摄像头,这意味着我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会被发现,我是提供夜人行动的人,那个中年秃驴就算再笨也会派人盯紧我。
说到底包括这两名女孩在内那些侍奉管理方的人又怎样呢?他们是否已经是管理方的走狗,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在背后有后台的情况下,他们是否对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感到满意呢。
我无法读懂人类的思考,我能够做到的,只是管理自己的思绪。
我开始迷茫。
我开始沉默。
那两名少女不知不觉地盘上我的身躯,做着机械的,熟练的动作。
突然间对于人类的恶念变得不那么透彻,变得混沌不堪。
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只会想着怎么样怎么样,做的时候又是这样的畏畏缩缩。
在某一瞬间我想明白了。
我大概是没法保护什么东西。
没法获得什么东西。
没法成就什么东西。
这一切只不过是该死的巧合,我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某种力量在作祟。
真正的我,早就死在游戏的开端了吧。
》》》已经可以了,一与百。
——鄙人可以自动活动了吗?你不是说要等那什么什么事件之后。
》》》没关系了,已经。比起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所有的物资都留给我。
那天。
一与百满足地对我说了一大堆。
人类真好啊,人类真是个好数字啊什么的。
我在满是发疯的大街上慢慢走着。
人们抱着头乱跑,有的撞在墙壁上溅出一地血花,有的无法克制挠破头颅捏取着自己的大脑,有的抱在一起从高楼跳下......
他们撞过我,他们的某部分飞到我的身上,他们的眼睛看过我。
看见有几个身上长满眼睛,脚下拖着吊着眼带的眼珠子的人在街上走着。
他们的五官没了原样,身上的眼珠子都在向外分泌液体,红的白的透明的,宛如怪物一般......
》》》好恶心啊,一与百,能不能让他去死。
——诶,怎么会恶心呢,你看他多幸福啊。能够同时看见那么多东西。死,鄙人不好杀生,所以办不到。
》》》你在这之后就要离开了么?
我吐槽了一句,强忍着腹部的翻滚,与那个不可名状物背离。
——嗯,在这里我散播了复数的祝福,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祝福,我需要消化祝福带来的因子,这样我就能变得更大,传播更多的祝福。
》》》你们活着就是为了达到某种使命么,有没有一个自然的尽头?
——使命么,真是好数字。我们作为具有自主意志的个体,并没有你们人类的生老病死。我们即使被更高层次的个体所吞噬,也会在影响范围内继续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自知。当然,就如同现在在伟大意志的影响范围下,无法做出抗拒它的行为,但是我还能够依靠我的本能散播祝福。
——尽头的话,大概就是波坦丁的终焉吧。与你们地球,太阳系,银河系,宇宙,阿杜也维度同样,波坦丁之上一定也存在着某种维度,在那之上的之上,也一样有着什么事物存在。每个人都是渺小的,每个个体同样也是渺小的。每一个自知的生命都在不自觉地向高处攀升。
可能提升自己的思想,可能壮大自己的体积,可能升华自己的灵智。
——唯有无尽才是所有生物的尽头啊。
》》》是人类的角度无法理解的东西呢。对于我们来说,一百年,就是尽头了。
——不必理解彼此,也不必深究彼此。人贵在不同,个体也是一样。虽然相处非常短暂,但是与你的交流令鄙人收获了出生至此从未见过的因子。这名为人类的话语,且让我好好品尝一番吧。那么,再会!
淡紫色的氤氲散去,不知道从那里钻去了那里,可能去了天上,可能钻到了更深的土地里,也可能一路向着一个方向前行,总之,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无法否认自己渐渐地不像一个人类。
看着身边惨死的尸体,明明身为人类的本能促使我产生生理上的厌恶,但在精神上,已经开始有些看着蚂蚁群被水淹死的毁灭兴奋感。
嘴角上扬了没,我不知道。
至少没下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