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自己一条性命,男人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将那条带着皮带的裤子一把脱下,迅速扔到一边,此时他的下半身就只剩下一条大红色的内裤
算他运气好,倒计时只剩1秒的时候被他扔出去了,而且刚刚好扔到公共厕所里了。
刹那间,在爆炸的压力下,整个厕所呈现出狂风暴雨一般的程度,窗户碎裂着,瓷砖、水泥块纷纷倒塌,尖锐的物体呼啸着飞过,连前方的地面都不得不应声一阵颤动。
耳膜五味杂陈,几秒钟后,一排排喷射出的高温火焰夹杂着那种固体和液体向四周蔓延。
那一夜,她的脸色很差。
我虽然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不过从来没有说破,毕竟和她相识了那么久,要是从她的角度设身处地看我,我也会觉得让自己的朋友看到这些事情会很难堪。
我没有因她的事情有所心情波动,还是一如既往地开了台机子,独自玩了两个小时。
空气中漂浮着很冲的工业洗发水味,是她走过来了,而且头发不时有几滴水落下来,多半是刚洗完澡。
“你今天也通宵吗?”
她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网吧通宵,基本上嗨的就是前半夜,到了2点半这个时间段,待在网吧的人基本都睡了,只剩下几个精神特别旺盛的人还在玩。
那个夜晚,她游戏的手感格外的差,与她组队就赢了一把,然后就一直在睡。
“你要不歇会吧?我看你今天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她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盯着一个角落发呆。
因为我和本体的思维智商什么的是共用的,本体从来没谈过恋爱
气氛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忍不住开口了。
“你这是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个男人对她做的事感到委屈吧,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不断从眼角流淌下来,湿润了她的脸庞。
“奶奶……去世了……”
我才反应过来,这才是她一整天闷闷不乐的真正原因。
我没处理过这种事,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向网管买了一包纸和一瓶冰红茶。
静静地守着她,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等她哭够了,让她喝点冰红茶缓和一下心情。
“你也注意到了吧?我做的那些事情。”
直到她心情得到了平复,是她主动开口的。
“嗯?嗯,算是吧。”
我尽可能想要规避掉这个话题,因为我知道身为一个女生,干这样的工作肯定是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
“你……难道不感兴趣为什么吗?”
我迟疑了片段,接着回复道“明明是这样年纪的少女,却选择做这种事,绝对不是因为自身兴趣,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希望自己的好奇,让朋友再度回忆起那段不堪的回忆。”
即便我这么说了,意思是想让她顺着我给的台阶下去,这样不会让她太过于尴尬,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
“父亲在我8岁时,在工地上摔死了,母亲拿到了工地上给的赔款后直接丢下我和奶奶二人跑路了,嫌弃我是个赔钱货,奶奶的腿本身就不利索,一只眼还有白内障,每天靠着捡垃圾以及政府的低保过日子,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让我念到了初中。”
之前我也有说过,她确实长得可以,在她后来和我说的那些话,我才知道了因为家庭条件,她遭到了班上女生的欺凌,当面骂她是“贱货,**”的还算是轻的。
“初中毕业后,我再也念不下去了,于是后来我骗奶奶自己去上高中了,实则踏入了网吧,用虚拟的东西麻痹自己。直到钱花光的那天,我没有脸回去见奶奶,就萌生出了用自己的身体……”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握在一起,听着她的抱怨。
我没有打断她,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默默地倾听,用自己的存在支持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最开始肯定非常难堪膈应,后来慢慢麻木了,反正这幅身体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也不存在快感之类的。”
一直这样,没钱了晚上通宵时,就找人进行“友好的交流”,也不在外面租房,就住在网吧里,日常洗漱洗澡这些是去附近的澡堂里解决的,价钱还可以,8块一次。
剩下的时间就沉迷网络,一天只吃两顿,早一顿,晚上通宵时一顿。
这样的生活对身体伤害极大,我刚开始遇见她时,还能看到她的脸颊是那种白皙带着些红润,还能看到生命的气息。
到了后来,红润消失了,只剩下象征着无力的惨白,就像吸血鬼一样。
而且天天泡在这种没有禁烟标准的网吧里,乌烟瘴气的环境使她终日见不到太阳,为了省下寄给奶奶的钱,她白天睡觉,晚上通宵。
这就是那个晚上,她对我的倾诉,一直讲到她奶奶去世为止,然后就没有继续讲下去。
这一次大哭过后,长达两星期时间没有见到她。
或许她回到了老家,参加她奶奶的丧事吧。
至于她如何吃饭住宿问题,我都不知道。
只知道那个家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女生,孤家寡人形容的就是她。
毕竟她除此之外也没讲过其他什么亲戚了,或许是都认为她是累赘的缘故。
所谓血缘关系,到头来还不如我这么一个路人甲关心的多。
两周后,那个女生重新回到了网吧。
肯定不是我眼睛的问题,我竟然绝对她的气色比以前要好了不少,明明唯一的亲人都去世了……
转头一想,可能是离开了网吧不见光的日夜颠倒环境,在空气清新的田间得到了净化。
那一天我在网吧开了通宵,遇见她后,便招了招手,她办完前台办完一些东西后就坐到了我的旁边。
她的表情没有了往日的悲痛,没有了眼里的泪水,毫无其它情绪,看起来就像是木头一样。不再像以往那样哭泣、挣扎。
或许是田间的空气只净化了她的气色,并未净化她的思想,她彻底麻木了。
我一直想说,她其实只比我大几岁,明明是该在大学里享受青春的校园生活,却要以做那种事苟延残喘。
我依旧一如既往地买宵夜时顺便帮她带了一份。
“你还是多休息吧,别老待在网吧里。”
她却是一脸敷衍的表情,一只手懒散地搭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则随着节奏轻轻地敲着墙面,眼神半闭着。
“好好好,知道了,你小子和我熟了之后怎么和我奶奶一样啰嗦?”
抱怨之际自己戳中了自己的泪点,她沉默了片刻。
“嗨,别说那些了,你姐我回到这里就是为了寻开心的,来来来上号!”
她恢复到了之前那张没心没肺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