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了?”
听着耳边顾凌峰冰冷的声音,顾灿脑瓜子嗡嗡的。
他无力瘫在桌子上,脸上热乎乎的。
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的脑袋直接砸在了木桌上。
顾灿只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若不是他已经是金丹期修士,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加强,这一下,保不准他可能就已经彻底昏迷的过去。
顾灿咬着牙,勉强抬眼,用余光看向顾凌峰。
冰冷,且面无表情。
顾灿不明白,为什么小叔会对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印象里,从小到大,小叔好像都没像这次这样,对自己大打出手过。
害怕之余,顾灿心里也窜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回答我。”
顾凌峰微微放松手上的力气,但加重了话语的重量。
“能知道的,都猜到了,小叔,nmd,你是不是有病?”
顾灿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
“顾厉让你来问的?”
顾凌峰没有管顾灿的话,继续问道。
“我自己想问的,我爹可没那么多闲功夫管这管那,顾凌峰,你个神经病!快放开老子!”
顾灿低吼着。
顾凌峰抓住顾灿的头发,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般,把他的脑袋提到自己面前。
盯着顾灿嘶哑咧嘴的脸,和他那透露出野狼一般眼神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顾灿,用你现在心里所有的不满,把我的话记好了,圣女的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不该管的事别管,老老实实做你的顾家大少爷,不要作死。”
顾凌峰严肃的话语让顾灿心里稍微恢复了理智。
他没有想到,只是半只脚伸进圣女选拔这件事,竟然都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只是问一下,都要被这么严重的警告,那身处在这漩涡中心的洛青云,一旦走错一步,岂不是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吗?
顾灿涣散的眼神慢慢凝聚,变得无比的坚定。
顾凌峰静静地看着顾灿,等待着他的回答。
短暂的安静过后,顾凌峰等来的,却是顾灿倔强的声音:
“我不,我就要管,我要帮洛青云,我要让她成为圣女!”
“会死的。”
“无所谓!”
顾凌峰看着顾灿那毫不动摇的眼神,知道他不管再如何劝都没用了。
长长呼出一口气,顾凌峰松开了制辖顾灿的手,“臭小子,跟你爹你个尿性,怎么就这么犟呢?”
顾灿及时调整平衡,站稳了身体,这才没有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破小叔,下手也忒重了吧!
顾灿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着顾凌峰。
“别这么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已。”
顾凌峰摊了摊手,道:“毕竟,我可不想看到你最后不明不白的就寄了。”
“那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快给我疗伤!”
顾灿委屈的道。
“滚蛋,一点皮外伤,放着不管都没事。”
顾凌峰捏捏了掌心。
顾灿撒泼道:“我不管,你打的你要负责!”
“我这儿可没有治这种小伤的丹药,要不我再打你一顿,打严重点,再给你治?”
顾灿顿时不说话了。
“还有事吗?没事就赶紧滚蛋。”
顾凌峰直接下逐客令。
顾灿连忙道:“小叔,我要你帮我帮洛青云!”
顾凌峰愣了一下,气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事情你不应该去求你爹吗?你们顾家的分量可比我一个小小三长老大的多。”
顾灿认真的道:“我爹那儿我也会去的,但是不够,如果阻挡洛青云的阻力是足以违抗宗门大人的势力的话,仅凭顾家,不够。”
顾凌峰没想到自己这小侄子竟然还真的坚决到了这种地步,他微微收敛笑意,道:“加个我难道就够了吗?”
“不够,但是多一分力量,我会继续寻找其他的后援,积水成渊,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顾灿捏紧拳头,坚定的道。
“行,我答应了。”
顾凌峰把手背在身后,搓动着掌心的几根头发。
反正洛青云那边他早就答应过要帮忙的,没想到顾灿这边也来说这事,一起答应了也没什么所谓。
顾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小叔会答应的这么果断。
小时候弄坏了家里的古董,求小叔帮忙掩盖,小叔都要讨价还价半天。
“真的吗?”
顾灿有些不信。
顾凌峰嫌弃的看了眼顾灿,“还有事吗,没事赶紧滚。”
顾灿顿时喜笑颜开,“没事了没事了,小叔您忙着。”
得到满意的结果后,顾灿也不管头上的血迹,开心的离开了。
“这臭小子……”
顾凌峰摇了摇头,把背后的手拿出来,摊开手掌。
里面赫然是一撮染血的长发。
顾凌峰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小人,往其中注入灵力。
只见原本是纸质的小人顿时变得玲珑剔透起来,如同宝石般的质感,散发的高贵的气息。
顾凌峰有些肉疼的看着琉璃小人,把染血的长发绑在了小人的脖子上。
突然,黑色发丝上的血液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竟然自己流动起来,从发丝上全部转移到了小人上,然后慢慢浸入其中。
原本玲珑剔透的小人顿时变得如同血宝石一般,仿佛有了生命,流溢着血色的光泽。
顾凌峰持续向小人输送着灵力,搭构起一座灵力桥梁。
有了灵力桥梁,不用他刻意注入灵力,他体内的灵力就会自动输送到小人中。
做完这些,他把小人塞回了怀中。
顾凌峰想着顾灿那傻里傻气的模样,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臭小子,你小叔我可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救你了,你以后可给我省点心吧……”
感受着怀中小人传来的温热暖意,虽说已经做了一份保险,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他还是忍不住为顾灿担心起来。
……
顾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遇到怎样忐忑的危机,他沉浸在成功拉倒一个强力后援的喜悦中,走起路身轻如燕。
脑门上还残留着浓浓的血迹。
顾灿刚刚用手抹了几下,但一直擦不干净。
“奇怪,这血怎么流个不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