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也太过分了吧，在公交车上揉脚。”
苏北扫视一下车内的环境，发现只有一个老爷子坐在前面靠窗的位置。虽然环境安全，但他总感觉这样过于离谱。
“苏苏~”
“好吧好吧，就一次啊，不许耍赖。”
不得已之下，苏北捧起她的小脚，控制着力度慢慢地捏着。白诗言不时发出舒爽的闷啍声，黑丝下小巧的脚指紧紧地绷着。
“好喜欢，苏苏，喜欢。”
苏北抬头，看到白诗言面色红润，口中低低地喘气。就在他刚要直起腰时，白诗言的脚踝在他面前放大。
“谢谢，我不吃。”苏北将白诗言踩在自己脸上的脚拿开，塞回小皮靴中。
“难道很难闻吗？”白诗言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脸颊，略为紧张地说。她有些后悔穿皮靴了，会闷脚的。
“关注重点不在这好不好？”苏北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回应。对着白诗言他真生不出气。
“那人家就是喜欢你嘛。”
“表达方式很有问题啊，哪有把脚都快塞进别人嘴里的。”苏北把白诗言从对面拉到自己身边，将她的两只手都控制住。
“在下车前都老实些。”
“不要按着啦，好难受。”
“行吧，那你乖点。”
在一路吵闹声中，两人在环球北站下车，过了两个红绿灯，找到开在路旁的一家书店。
“为什么叫草枕书店呢？”白诗言问。
“这是因为老板非常爱看夏目漱石的书，草枕是漱石先生的一本书的书名，白同学。”
这不是苏北回答的。书店中走出一个穿着黑白格衫的女孩，她捧着一堆书放在店外的木架上，刚好听到白诗言的话，便介绍道。
“哦。”白诗言冷淡地回应。
苏北抬手打了个招呼，女孩笑意盈盈地点头。
“顾尧，马上快开学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结束工作。”
“过两天吧，反正是小姨开得，想什么时候走打声招呼就行，没什么规矩的。”
苏北两人跟着顾尧走进店内，书店不大，但是书目众多，放在醒目位置的是三岛由纪夫，纪德等人的书。
“来，喝点水。”顾尧用纸杯接好水，递给两人，苏北点头示意，而白诗言则是保持沉默。
“白同学，你今天打扮得很好看诶。风衣要脱下来吗，快到中午了，应该很热吧。”
白诗言还是沉默不言，顾尧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顾尧，这些书摆得不太好，这本书怎么放得这么上面。”
苏北指着的是村上春树的区域，在中间的是许多出名的中长篇小说，如寻羊冒险记、斯普尼克恋人等等，但唯独把奇鸟行状录放在难以够到的顶部。
“有什么问题吗？”顾尧走到苏北身前，肩靠着肩，她踮起脚尖拿起一本下来翻了翻。
“这算是他顶好的一部了，应该放在更醒目的位置。”
“这样啊，抱歉。之前也没看过这本，太厚了，还不知道这个。”顾尧将手中的书替换掉书柜中间的一本海边的卡夫卡。
“诶，顾尧，等一等，”苏北按住她的手，“别换这本，换另一本。”
顾尧愣愣地望着他，头上直冒问号。
“对不起对不起，谈到书容易激动，海边的卡夫卡和奇鸟行状录对社会或是更高层面的精神方面都有探索，是村上书中的精品。”
苏北放开顾尧的手，自顾自地说道：“换本挪威的森林吧，毕竟它放了好几本。”
“哦哦。”
顾尧将书替换好，撩起耳边几缕碎发，想了想才说：“明天是我生日，要来吗？”
“明天啊，可以。”苏北不假思索便答应了，顾尧和他关系不错，都是爱书之人。
“嗯，到时候给你发信息。”
“对了，林珊最近联系我，打探你的消息。我告诉她你和白同学交往了，没关系吧？”
“没有，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林珊过得咋样？”
“你这话问得，好像大家都是大人似的，各奔东西后问过得好不好。她没问题的，只是，可能后悔了。”
“呃，嗯，”苏北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准确回答，“后悔什么的，也没必要吧。你看，林珊那么优秀，当初分手我觉得也没问题。倒是我浪费她的时间了。”
“浪费时间什么的，说得太过分了。林珊的性格你何尝不知道，她太善良，或是软弱。”
“……我不懂这些。”
“是我多嘴了，倒是惹得你烦闷。”顾尧俯身致歉，之后便走到柜台处迎接新来的客人。
“诗言，你有想买的书吗？”
苏北回到白诗言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伏身问道。
“不爱看书，你自己买吧。”
“哦，那你在这等等我，我马上买好。”
苏北一边挑着书，一边思考着事情。白诗言在他面前看似活泼跳脱，但总给人虚幻的感觉，很不真实，仿佛转瞬即逝。
林珊是他的前女友，和白诗言原本关系不错，后来分手后，林珊和白诗言关系也淡了。顾尧知道些什么，不过不肯说。
所以说啊，谈恋爱是件麻烦事。
“白同学，最近还好吗？”
忙完事后，顾尧贴着白诗言坐在一起，她带来一本书放在身前。
“这本书送给你，好不好？”
顾尧将手中的书递给白诗言，白诗言接过，看到书名，眼神一暗。没有色彩的多绮座和他的巡礼之年，林珊之前送给她看过。
“我知道你不想说话，但请相信，我绝不带嘲讽，没人有资格嘲弄你。但是，你知道的，白受伤了，需要黑的照顾。而黑因为照顾白，不得不放弃许多。”
“……”
“人若真的受伤，会隐藏痛苦，尤是对最亲近的人。可这是个成长的故事啊，要成长，伤口要更大更深。去除死肉，才能新生不是吗？”
“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复杂化，你们总爱这样，想抢走我的，我的东西。还要编造话术，无聊透顶。”白诗言用力捏住书，语气烦躁。
顾尧摇头，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而苏北担忧的目光也看到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