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穿越异世界,莜梦穿越农家乐。
来这一年了,春天杀猪,夏天打鱼,秋天收麦子,冬天掰苞米。
一年,一年啊!
要是在一般的小说里,一年时间都已经妻妾成群,家财万贯,厉害的,一年时间都不知道打败多少强敌了。
莜梦倒不是说想要干出些宏图伟业,前世的经历实在让莜梦的心里有些累。上辈子莜梦可是聪明的孩子……
太聪明了!
聪明到被邪恶势力抓起来改造成超级计算机。
不过好在是成功嗝屁,然后穿越。
所以这一世的莜梦,倒也不想去参与到什么拯救世界的剧本当中。
安心地待在这东南沿海的小平原上,种一辈子的地,当个农妇,其实……真的很不错。
“莜梦啊~”
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莜梦缓缓睁开眼。
现在正是初春,新绿色刚攀上山野的脊背,稻田里的冰却还未完全融化。这样的日子才是悠闲,什么事也没有,吃着去年余下的余粮,等待新一年的播种时节。
听见有人叫着自己,莜梦扭头向门口看去。听声音,想必是去镇上采购物资的老婆婆回来了。
“温妮婆婆,您回来啦。”
莜梦说着,朝着门口迈着脚步走进院子里的老婆婆挥了挥手。
莜梦是肉身穿越,明明上一辈子的肉身都消散了,结果这一世竟然还能重新拥有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那具肉体。美中不足的是,虽然脸上看着还是美少女,可是胯下莫名多出了一点东西……
该死的,染色体也能穿反是吧!
莜梦经常这样吐槽着。
莜梦很美,美的像春天,从无垠碧海吹过新色平原的暖风。双眸如月,孤高风雅,使人失神流连,却又同这时节的暖阳,只是被他看着,便叫人想张开臂膀,迎接那温柔的暖意。
人群当中望见他,像是站在冰河上,寒风里,猛地被开春一声冰裂微微惊一下。看着这张脸,同那叫人心惊又喜于开春的冰裂声,是一样的,让人爱里藏着恨。
恨他,就像恨三月还未等来盛开的晚梅,望眼欲穿为了那一点花开,他偶尔笑一下,便过去了,又叫人心痒难耐地盼下一次再见。
莜梦慢悠悠地从一旁的凳子上拿起水杯,吹去浮起的茶梗,轻抿一口。
“莜梦啊!”温妮婆婆指着门外,“来了,来了……”
“嗯,种子买回来了是吗。”
“剿匪的来了!”
“噗==3!!!”
莜梦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刚才那副和美的模样顿时如同水中破月消失不见。
很快嗷!啪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什么?!”莜梦一开口,嗓子都批了。
有人可能会问了,你一个农家乐妇女,怕什么剿匪队啊?
那么,镇上的领主就要告诉你:“啊对对对,春天杀我的猪,夏天打我的鱼,秋天抢收我的麦子,冬天还tm抢我的苞米掰。良民,啊对对对对……”
周边几十个大小村镇基本上都被这混世魔王给薅了个遍!
“这这这这……”莜梦端着茶杯的手顿时颤抖起来,看见莜梦慌张的模样,温妮婆婆安慰道:
“莜梦,没那么着急,慢慢来。还有八十……”
莜梦一听顿时放松下来,不着急,不着急就好。
“还有八十什么?”
“八十米就到寨子门口了。”
莜梦猛地把手里的茶杯给砸在了地上,尖叫道:“八十米了还不着急呐!赶紧tm逃活命吧!”
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自己这刚建好的小院,莜梦长叹一声,拉着温妮婆婆快速地出了门。
这才是莜梦的日常。
反正对于那个日日夜夜暴跳如雷的领主,莜梦是表示无辜,甚至啐口唾沫再大笑两声。
这些流民在家生活的好好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忽然我莜梦一声令下,就统统上山当流民土匪了是吧。
要不是那领主颁布个法令征税到百分之九十五,种十亩地还喂不饱一家人,这些农民会落草为寇?
笑话。
索性莜梦的脑子里装着前世慢慢的记忆,寨子的前方,早就布下了密密麻麻的陷阱。现在就算八十米,那捕兽用的陷阱应该也能迟滞一下那剿匪队。
说是剿匪队,实际上也就是十几个人,不成什么大问题。你意思意思抵抗一下,人一个月拿几十铜币工资的也未必真就会和你玩命。
半个小时候,莜梦安然地坐在马车上,跟着自己的车队再次开拔。
坐在谷堆上,铺了层柔软的稻草,莜梦将温妮婆婆放在上面,他的岁数实在太大了,身体轻飘飘的,反而像个孩子似的咯咯笑着。
莜梦给他披上毯子,也惬意地和他躺在一起。
太阳一天比一天暖和了,莜梦的心情实在是好。掂量了一下温妮婆婆从镇上买回来的种子,莜梦忽然笑了出来。
“吉桑大叔!”
前面驾驶着马车的中年男人便回过头来,和蔼地看着莜梦。
“大叔你可开稳点,看你眼圈黑不溜秋的我害怕。你该不会昨晚上又去赌钱了吧,真是,穷乡僻壤的,真不知道你们几个还有什么好赌的,该不会一晚上又是那三两个果子来回输吧。”
“嘿嘿,接着。”那名叫吉桑的大叔嘿嘿笑了两声,从怀里摸出个松果球扔给莜梦,少女反手就拍在了路边。
吉桑看莜梦这模样,笑着,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实际上,莜梦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是吉桑的一家收养了莜梦。
那时吉桑还在襁褓中的儿子夭折,夫妇两看见流落在田间的莜梦,便收养下来。
“莜梦啊。”
吉桑对莜梦总是骄傲的,一辈子耕种的农民对莜梦这样的穿越者,总认为是无所不知的存在。可现在吉桑也不由得叹息一声,问道:
“莜梦,还有多久要到呢。”
到什么地方?吉桑自己也不知道。实际上,所有跟着莜梦的人也都不知道。
“快了,快了。”莜梦说着,掂量了下手中的种子,“传下去,今天晚上灯火管制,只需炊炭,不许生火。”
莜梦喊了一声,前后车夫便吆喝起来,将命令传开。
一道命令,在队伍中逐渐蔓延开。向前,向后,逐渐到达每个人的手中。数百量马车前后,是浩浩荡荡六千多流民。无数双脚将雨后不久的泥土踩得重新发硬,翻过山野,重新消失在大山当中。
马上就要来了,属于莜梦的,新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