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维按照着之前自己的路线拿起工具开始进入矿洞,冰玉龙鳞十分坚硬,寻常镐具根本弄不掉几粒粉。
他只得拿一些自个掏钱去挖出来的最好的矿石拿去打一把镐子。
目前来说修格诺这座城市所能采集到最坚硬的矿石就算血玉,有一些历史的原因,这里似乎曾经是一个古老的战场,土地里埋着许多宝藏一般的尸骨,但是做矿区开采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些古老而强大之生物的尸体。
为了不引起什么注意,月维得在寻常矿堆里先挖一会,毕竟别人挖出来的好矿区,管理者也是能派人进去挖的,只是他们不明说而已。
不但赚钱,还能发一笔财,没什么事就在那坐坐说说话,招呼下客人,这样的美差可是人人垂涎。
月维也计划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个矿区据为己有,这样自己就能安心的探矿了。
对于这个地区的历史,月维可比其他人熟悉不少,甚至为此花钱打听。
“呼,到了。”
挖着挖着,就来到了去冰窟的入口。
上边摆着一些巨大的矿石,很重,而且摆放符合分布规律,而且位置刁钻,别人就算挖了矿,也不一定能察觉到这里的密道。
而且为了保险,密道得定时更换一下。
做事要做全,做好,可以说这是月维被生活逼出来的一个有些变态的行为准则。
他用力推开挡在入口处的矿石。
入口只能爬着进,很小,但是爬了一会之后,就是能站起来的大通道了。
如果能学到魔法,开通道会更轻松一些。
“嘶……好冷啊。”
仅仅是爬进洞口,就能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冰寒,那股寒冷随着风吹过身体就像是银针入体一般。
在这种地方敲矿可是十分的不容易,一旦自己体温失温了,就会在那里被冻成了一座冰雕。
不过,这也有好处,那就是修格诺几乎所有的种族,都无法在这里待超过十分钟。
这股寒冷也不是你离开这里就能够祛除的。
它会隐藏在你的身体里,并且不断叠加。
可谓想想都可怕。
很快,刺骨的寒意达到峰值,月维来到了蔓延着大块坚冰和结霜的冰窟口。
“奇怪,原先这里我记得没有结冰啊……”
月维之所以能找到这个冰窟其实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他察觉到了温度的不寻常,因为这里有些矿带会发热,地下有温度差其实还挺正常。
但是那股寒气却能侵蚀入骨,不细细感受,觉察不出区别。
那股怀疑让月维打通了去往这个冰窟的通道。
而且挖里面已经受寒严重的石块非常艰难,这些结冰的石块旁边也感觉不到什么水分,这种结冰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种魔法。
一种透体的魔法。
月维操起猩红的血石镐开始敲击这些冰壁,镐尖狠狠的撞击冰壁之后传回来可怕的震动,晃得月维手臂有一些发麻。
震动将洞穴的寒气逼出更多,身体的表面已经有了要结霜的感觉。
这里开始变得越来越坚硬了,上次自己只是运气好见到掉在地面上的一块碎龙麟。
经过持续高强度的敲击下,血石镐其实都开始有了些卷的痕迹。
又一次充满狠劲的敲击,持续敲打同一个部位,坚冰也终于难以承受这股力量,被破了开来,弹射出一些尖锐的冰晶碎片,划伤了月维的脸。
他的脸上是仅有的几处没有皮下鳞甲的位置,沾上了月维血液的冰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很快就变成了一滩混着血的冰水
月维看着地上那一滩血水,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血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连这般纯粹由魔法元素力组成的坚冰都可以消融掉。
希望这次矿区之旅回去自己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
月维把脸上的伤口再用血石镐刮开,让镐头充分染上自己的血液,然后用镐背敲了敲冰壁,看看那里是比较薄的地方,然后操起稿子对着面前封路的坚冰薄弱出猛砸一记。
坚冰破碎的声音红入耳膜,渗透力更加可怕的寒气犹如风暴一般席卷到洞口外,直到入口处的位置全都被结上了一层厚实的霜,正在往坚冰的形成发展。
而月维则是直接被这股寒风冻成了冰雕,若不是脸上的伤口还未愈合,还有血液流出来融掉坚冰,恐怕就得困在这了……
自己的身上的霜已经开始结成更加坚硬的冰块,月维的整个身体变得沉重无比。
“嘶,好重……”
月维抹了点血点在了身体一些结成小冰块的部位上。
这样稍微能恢复一点行动力……
真是的,自己挖个矿都会弄成这个样子,实在难以相信,也许这趟之后,得准备再充分一点再来了,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甚至有可能有去无回,自己刚刚差点就栽了。
修格诺这座城市的秘密似乎远比自己所了解的要深得多。
月维如此想着,一手挡在双目和伤口前边缓缓前进,因为那更深的入口处在不断的吹着寒风。
等到自己差不多到达这个冰窟真正的入口了,自身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眼前是一扇被风雪和冰霜腐蚀许久的大门,有六七丈之高(一丈相当于一米),门上维持着某种魔法术式的符文依然在发出亮光,说明它到今时今日依然在生效。
这股寒风仅仅是从门缝里渗出来就有了如此可怕的冰封力量,里边是什么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不过一路上击碎的坚冰碎块也是有作用的,它是纯粹由魔法元素力构成的坚硬晶石,对于修习魔法的人来说,就是一种高容量的魔力容器,对于拥有精湛技艺的工匠师来说,它也是锻造对应属性魔杖的极佳容器。
其价值虽不及冰玉龙鳞,但也不容小觑。
而且比起不一定能拿到的冰玉龙鳞,这些魔法冰晶可是实实在在在眼前的。
哪怕这趟没有龙鳞,这些冰晶也够自己赚一大笔了。
月维抬起头来打量着这扇古老而厚实的大门,门似乎被一种及其复杂的魔法术式锁住了。
月维摸了摸自己的脸,伤口已经愈合了,月维只好再拿起尖锐的镐头再一次刮开伤口。
这股痛觉所带来的酸爽可一点都不比在伤口上撒盐酸溶液好受。
不过,这并不是无用功,月维看着自己飞到门上封锁术式的血,术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极快的熔毁。
然后,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