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修格诺城其实也并不平静。
这是虽说是人类城池的一部分,但却是一座混乱的混合之城,什么东西只要有利益就可以来到这个地方安居下来,地处偏僻,不远处就是茂密且危机四伏的月夜森林。
而月维所救的那只被他起名叫做梵翊卡的鸟儿的家,就在月夜森林。
不过那是梵翊卡曾经的家了,她是月夜森林那鸟巢被侵袭之后唯一的幸存者。
它原本因该是在密林里拥抱新生的雏鸟,但是呢,它的妈妈爸爸被狩猎魔物的人盯上了,很快就被抓住带走。
而它作为一个刚从鸟蛋里破壳而出不久的小鸟,很快就上了别的鸟类或是地上一些特殊猎食者的饭菜清单。
因为月维莫名其妙闯了进来,发现了差点葬身兽腹而且奄奄一息的它。
说来也巧,梵翊卡认为,本来那尖牙已经刺穿自己的身体了,自己其实就剩下最后一口气……那群人类突然来了这里,目标似乎还是那只咬穿自己的家伙。
最后的挣扎和猎食者的急促的逃窜,自己以翅膀和一部分血肉被扯下来作为代价,落到了地上,那些人类忙着抓咬穿自己的那只野兽,也没有多看自己几眼,甚至一眼都没有看。
所以梵妮卡也有一个很奇怪的疑问,为什么月维会注意到自己……甚至愿意用血液喂养自己。
他明明看上去也是个人类。
他救自己时说的那句它无法读懂的话。
“算是给自己积点德吧……”
然后,这个看上去脸色其实不是很和善的家伙,他就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那股颜色异样的流体滴了下来,应该是他的血液吧?
梵翊卡呆呆地看着那血液流下。
可几滴血能做什么呢……自己已经没救了,即将成为这片森林淘汰法则的产物。
可是正当梵妮卡决定接受这无可奈何的死亡之后,她的的血肉似乎在快速地吸收这股血液,她身上的细胞似乎正在迅速的恢复生机……
这是怎么回事?
梵妮卡被自己身体奇妙的变化所震撼。
她睁大了眼睛,这个人类的脸离我特别近……剧烈的疼痛感正在随着血液对她的“侵蚀”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避免地
兴奋?
身体似乎在欢呼着那几滴血液的到来,开始疯狂的增生和恢复,月维把梵妮卡捧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已经恢复如初,甚至还成长了一些,月维的手已经有些装不下了。
她试着挥动翅膀,双臂强而有力,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对翅膀之前被折断过,撕烂过。
“你看上去恢复的不错……我的血液还真是神奇。”
他温柔的轻抚梵妮卡的羽毛和头部,生怕用点力就会伤了她……但她身体的变化还没有停下。
她的嘴不再是普通的鸟喙,里边长出了猎食者梦寐以求的锋利尖牙,感觉可以轻轻松松地在那些大家伙身上开一个大口子。
明明没有经过任何的试飞和长途飞行,身体肌肉却是变得那么的紧致和强壮,有股力量充盈的感觉
身体重生复初成长的感觉实在是让梵妮卡美妙极了
但这两滴血给了她新生的同时……也给了她对这股血液的贪婪和欲望更加可怕的躁动身体。
但这无所谓,梵妮卡对主人的忠诚能够盖过她的一切欲望。
而月维看见她恢复了甚至还变强了的身体,神情先是惊讶后是高兴。
接着月维说出了他之后也是梵翊卡印象最深的一段话
“其实我以前也捡到过受伤的小鸟,被猎枪打下来的那种,翅膀断了,但还活着,我朋友想把这只鸟拿回去煲汤,但我却不想它单独在这慢慢冷掉,于是便让朋友把这只鸟让给我,我猜拳赢了下来,收留了这只鸟,
后来它奇迹一般的居然好了,但是不能飞了,只能扇扇翅膀,我病床上的妈妈也挺喜欢我带来的这只鸟,我想把这种绝处逢生的气运带给我妈,就带它陪了我妈几天
只是没几天,就支撑不住了……我这才知道,这只鸟不过是回光返照,它似乎只是不想辜负我的救助。现在你又让我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你不会也在几天之后,走掉吧?”
梵翊卡赶紧摇了摇头,露出坚毅的眼神。
“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很快,到了晚上,在简陋的宿舍里,月维准备着今晚行动所需要的一些东西。
他尝试采集材料去做一个臭气弹,毕竟现在自己没有魔法,身体素质也不够硬,仅仅只是不至于死透的程度。
如若被发现碰上冲突,这次没有那冰魔法帮他,就很难保证自己是否可以全身而退了。
很快,窗外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鸣,与其说是鸟鸣,其实更像是鸟的鸣叫和野兽的吼声的一种奇妙的结合之声。
不过因为梵翊卡是鸟,所以默认她的叫声是鸟鸣。
月维打开了窗,伸出手接住飞来的梵翊卡。
“小卡来的真早啊,你可得等我准备一会才能出发。”
梵翊卡发出几声雀跃的鸣叫,然后落到了月维的肩上。
嗅着那脖子血液流动散发出来的气味,梵翊卡的眼里涌出了一些欲望的光芒。
随后,他突然让梵翊卡到他的手上来。
月维拿着一捆如同裁缝线一样的细绳把一块东西绑在了梵翊卡的右脚处。
那是一个黑色的有些血气的东西,梵翊卡闻起来觉得非常香。
“这是我血液的一个小凝块,到时候你要是遭遇什么了,吃掉它应该能解困……”
月维拿出准备好的黑斗篷,拿出一罐东西在上面撒了撒,然后穿上。
“呼……走吧,翊卡。”
月维带上一把涂了毒的匕首,和这只小鸟一同没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