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如果再出差错会发生什么,你们懂吧。”
会议厅内,莉莉丝正手握着卷成筒状的资料对面前两人说教着。
“啊,啊。明白,明白。”而傅菈只得强颜欢笑地点着头,毕竟惹恼了面前这位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哎,第一次遇见你们的时候谁能想到你们那么不靠谱。”莉莉丝叹了口气苦恼得说道。
接着又是无穷无尽的唠唠叨叨,虽然傅菈早就习以为常。
“那就先到这里了,我还要去处理其他猎人的申请,记住了这次可绝对不要再搞砸了!”不知过了多久莉莉丝终于结束了她的长篇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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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似得离开会议室,傅菈低头看向身边的女孩。
第一次见面啊,明明是最近发生的事,为什么会感觉那么遥远。
记忆被拉回两年前,那时的傅菈才刚刚通过猎人考核,距离成为真正的猎人还有最为关键的一步,只有吸血鬼才能狩猎眷属。
协会将会为所有成为猎人的新手分配一名吸血鬼搭档,猎人需要与之一同行动,并在一定程度上进行监管,这也是猎人的另一项重要责任,也是猎人协会成立的原因之一。
“在座的各位作为这届优秀的猎人学员,希望大家能够顺利找到陪伴自己的搭档,未来将由你们掌握。”猎人学院的校长结束了演讲。
实验室内,到处都是洁白一片,银制的器材遍布四周。正中央是一处由玻璃墙壁隔离开的巨大房间,房间内连接着许多门扉。门扉内生活着的正是那些将被作为“搭档“的吸血鬼们。四周的研究学者们无一不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仪器,宛如监狱一般的场景让人喘不过气。
她被工作人员领出了房间,顺从地跟随着。
隔着厚厚的玻璃,传达不到声音,触摸不到温度,这就是与她,米儿的第一次相遇。
明明是个那么小的孩子,却被项圈禁锢着,束缚着。鲜红的头发没有光泽,火一样的眼瞳暗淡无光。白色的生活服宛如囚衣一般罩在她纤弱的身上。
宛如将要被出售的商品一般,女孩被如此展示着。令人恶心。
“可不要小瞧她哦,虽然年纪那么小力量可是我们这些人类无法比拟的。另外从里面是看不到玻璃后面的,不用担心我们的研究被打扰。”身边的工作人员自豪地介绍道。
这个小哥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发言是多么的自私自利,也许在他眼中吸血鬼这种生物就是应该如此被人类圈养,或者说这个世界就是如此。非我族者其心必异,正是这种思想驱使着人类站到了万物之巅吧。
傅菈没有回话,也没法回话。这就是他所在世界的规则,只有顺从,才能走完这条道路。
“进来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傅菈打开门向女孩展示着自己的居所。房间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东西散乱落满灰尘。
没有言语,也没有回应。女孩只是像活动的机械般遵从着主人的命令。
进门,脱鞋,整理。一丝不苟,却有说不上的怪异。
厨房响起嘈杂声,女孩端正地坐在饭桌前,虽是遵循着命令行事,但仿佛与往常不同。女孩不擅长思考,不如说放弃了思考。
她没有名字,只有一个被赋予的编号1002。数字本身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个用来称呼的代号而已。从有记忆以来女孩被告知自己的亲身父母将她抛弃交予实验室,只因她是吸血鬼,令人恐惧的象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样貌。
被戴上了刻印着1002的特质银色项圈,项圈似乎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换大小。那时的她只有2岁,年幼的她并不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身边的环境变了,熟悉的人不见了。
大哭大闹,但人们无动于衷,只是操纵着机械记录着数据。心渐渐变得冰凉。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将她领出了实验室。带着她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公寓。
“饭做好了,吃么?”身后传来了男孩的身音,不再是命令而是询问。
不知该以何种方式应对,空瘪的肚子却自说自话的发出了响声。
无言,一盆菜被端了上来,看不出这是什么。似乎是蔬菜混合在一起随意炒制出来的,隐约还能闻到一股焦糊味。随即男生将一个蒸熟冒着热气的土豆递到身前。
“家里就那么点东西吃了,我开动了。”男生如此说道,接着便用嘴吹着滚烫的土豆一边痛苦的咀嚼着。
什么嘛,这种食物。研究所里的伙食都要比这好上几倍吧。但是,但是为什么,这样的场景却那么的令人安心,在这样的空间里,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
拿起面前看起来丑丑的土豆用力地咬下,滚烫的食物炙烤着口腔,很痛但却有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口,两口。直至食物塞满,难以咀嚼。
“哎哎哎,你慢点吃,好歹把皮剥了啊,这都……哎,你怎么哭了。喂,别哭了……”接着是男生不知所措的,意义不明的安慰声。
从那之后男生的小屋里多了个住客,房间也从此变得吵闹。女孩也拥有了自己的名字,简单随意,像是为路边捡来的小猫一样所取的名字——米儿。
“你说这次任务能拿到多少报酬啊。”话语声打破了回想,将精神带回现实。
被梳得柔顺的黑发随着跑动飘舞,米儿认真地询问着关乎自己伙食的生命源又一边四处跑动着,对什么都充满着好奇。就像孩子一样,不,本来就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谁知道呢?”傅菈伸了个懒腰。“多半又会搞砸吧。”
“那可不行,昨天晚饭吃了肉,我已经离不开那个味道了。”
看着因为怀念食物而流出口水的傻孩子,傅菈不经意得笑出了声。
“干嘛吗,昨天明明和我抢得那么欢,你有什么资格笑我。”米儿涨红了脸辩解道。
“好了,好了。那就为了今天的伙食,出发吧。”
“哦!出发咯!”
迎着落日的余辉少年少女踏上了前路。纵使前方将是黑夜,只要一起前行就不会再感到孤单了吧。